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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玉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昨夜贺靖逸闹到很晚才放过他休息,所以今日他睡得有些沉,若不是身下感觉阵阵颠簸,只怕还不得醒来。
“这是在哪?”师玉卿瞧见身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内,再瞧着将他搂在怀里的贺靖逸兀自不解。
“醒了?”贺靖逸瞧着他迷蒙的眼睛笑道。
师玉卿坐直了身子,恍然发现他正坐在一辆马车之上,茫然朝贺靖逸道:“靖逸,这是要去哪儿?”
贺靖逸还未开口,马车的床帘被人掀开,“玉卿醒了?”
师玉卿朝窗外一看,瞧见骑在高头白马上的那人惊讶道:“白先生?”
白独月朝他笑笑,身子一闪,还未等师玉卿反应过来,人已经进了车厢之内。
师玉卿没见过白独月的功夫,暗自赞叹他轻功出神入化。
“我这点轻功不算什么,你还未见过你夫君的,那才是当世无双。”白独月最是善于察言观色,元烈刚认识他那会才十岁,被他唬得以为他有读心之术,硬是央着非要拜师傅,白独月见他一个小孩天资聪明、骨骼惊奇,是个好苗子,破例收了他当徒弟,将自己毕生所学都悉数教给了他,元烈好学勤恳,转眼五年,已学了他五六成本事,让白独月非常得意。
师玉卿惊讶的看着贺靖逸,他是见过贺靖逸用过轻功,但却未见他使出过这般出人意料的身法,便道,“可是如此?”
贺靖逸微微一笑,“休得听他胡说。”
此时,马车门帘被人掀开,元烈坐在车沿驾马,瞧着师玉卿道:“玉卿,你可醒了,表哥都不让我们说话,憋死我了,我师父没胡说,表哥的轻功才是一绝,尽得我师叔祖真传的。”
师玉卿瞧见元烈也是一惊,“咦?这是要去哪?为何白先生和元烈都来了。”
贺靖逸不理元烈,笑道:“去漳州。”
“漳州?!”师玉卿惊道,“怎么好端端的要去漳州。”
白独月双手悠悠挥扇笑看两人不答,贺靖逸道:“前日我与兰君提过南锦和叶琮信中所说,漳州之乱确实与紫金教有关之事,兰君可记得?”
师玉卿忙点点头,贺靖逸道:“根据南锦与叶琮来报,紫金教行踪诡秘,他二人数次暗中调查失败,恐难查出什么线索,我昨日已经禀告了父皇,父皇同意让我们去漳州调查。”
贺靖逸亲昵的揽着他道,“此去危险,我本不愿兰君一同前往,但若放下兰君一人在宫中我更是不安,遂将你一道带了去。”
“原来如此。”师玉卿恍悟的点点头,又道:“那靖逸昨日怎不告诉我?”
贺靖逸笑道:“若告诉你明日早起,你夜里哪还肯依我。”
师玉卿瞧见他不顾白独月和元烈在场便直言房事,忙捂住他的嘴,急道,“好好,我知道了,别说了罢。”
贺靖逸知他脸皮薄,笑了笑,握住他捂住自己嘴唇的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元烈经过上次被贺靖逸的教训,这次聪明的没有开口多嘴问他们师玉卿要依贺靖逸什么事,回过头自去驾马。
师玉卿忧心道:“若真如靖逸所说这紫金教这么厉害,我不会任何武功,恐会拖累靖逸。”
白独月笑道:“玉卿只管放心,以靖逸的功夫保护你一人绰绰有余。”
师玉卿奇道:“靖逸的武功比白先生如何?”
白独月还未开口,被元烈截道:“半斤八两。”
师玉卿嗤的一笑,“半斤八两,这听起来两人武功都不是很好似得。”
元烈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是说他们武功都很厉害,是不相上下的厉害。”
师玉卿点点头,贺靖逸睨了元烈一眼,白独月笑道:“你这小子,让你平时多学点成语,此时来闹笑话。”
元烈嘿嘿一笑,“我学那作甚,会说话便成了,我又不要考状元。”
白独月叹气道:“你好歹也是大理寺正,连成语都能用错,也不怕旁人笑你。”
“额......师父说得对,我再学罢。”想到自己的职务,元烈也觉得有些丢人,讪讪一笑,又朝师玉卿道:“我没说错,真是不相上下的厉害。”
师玉卿点点头,笑道,“那元烈你武功比他二人又如何?”
元烈眉尾一抽,面有难色,打着哈哈道:“啊,这段山路走过去就到商州了,这路不好走,我还是专心驾车吧,哈哈。”
师玉卿瞧着他将门帘放下,又故意转移话题,知道他定是比不过这二人,笑道:“元烈莫急,我不笑话你。”
门帘又被掀开,元烈探头道:“我才不怕玉卿笑话呢,我比表哥小四岁,比师父小五岁,等我长到他们这般大,定能超过他们。”
白独月哈哈一笑,用扇子敲了敲他的头,“有志气,做我的徒弟就该如此。”
元烈瞧着白独月骄傲的一笑,又专心驾车去了。
贺靖逸看着师玉卿道:“这出行不比在宫中,诸多不便,兰君若有什么不适,不能怕麻烦,定要告诉我才行。”
师玉卿知道他担心自己从未出过远门,怕路上水土不服恐会生病,忙道:“好,我定然不瞒着靖逸,若瞒着更给靖逸添麻烦了。”
贺靖逸亲了亲他的唇,柔声道:“你我切莫说添麻烦这些话,我听着不喜,你才不是麻烦,是我最珍贵之人。”
师玉卿刚要开口,瞧见一旁的白独月,忙讪讪推了推贺靖逸贴近的脸。
白独月悠悠晃了晃扇子,笑道:“只当我不存在便好。”他话音刚落,门帘一掀一合,人已离开车厢内。
“靖逸,当着白先生面不好这样的。”师玉卿恐白独月和元烈听见,声音压得极小,贺靖逸最是喜欢与他亲昵,闻言笑道:“没关系,他们不是外人,不会在意这些。”
“可是…..”师玉卿话未说话,贺靖逸又道:“谁让他们不成亲的,又没人拦着。”说着压住师玉卿的唇吻了起来。
元烈瞧了眼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扇风师父,两人听见贺靖逸方才所说皆是一脸黑线,白独月不爽的敲了敲马车的门沿,“显摆的你。”
“你当年若没拒绝他,此时能不显摆?”贺靖逸的话让白独月身子一震,眯起眼睛支着下巴生起闷气来,口中还不服气的小声道:“要你管。”
元烈听着贺靖逸这话中分明有话,瞧着平时遇到何事都波澜不惊,淡定浅笑的白独月突然如小孩子一般生起闷气来,顿时好奇心爆满,忙用手肘拱了拱白独月,“师父,表哥说的是谁啊?”
白独月一听这话反应极大,用扇子敲了敲他的头,“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元烈揉了揉被打的地方,被白独月眯着眼睛瞪得吞了吞口水,“不问就不问好了。”
他心中虽好奇,但终究不敢惹白独月生气,他听着车厢内不时传出的甜言蜜语,暗自叹道:怎么人成了亲变化这么大?表哥以前多说一个字多嫌烦的人,对着玉卿竟然能说上那么多肉麻的话。
他瞧着贺靖逸如今幸福的样子,不由摸了摸下巴,思忖道:成亲真的这么好?
“思春了?”白独月瞥了他一眼,瞧见他那副模样似乎心情好了许多,见元烈慌忙摆手哈哈一笑,“你小子放心,师父给你算过,再等几年,便能等到你命中那人了。”
元烈好奇道:“什么人?”
再问,白独月只是挥挥扇子但笑不语,急的他在一旁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