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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卿笑笑:“关上48小时,倒也在流程之内,那关完……之后呢?”
之后——
战靳城没精神似的,敛眸,眉宇一会儿蹙,一会儿松,倒少有这般纠结不定的时候,老半晌,不耐烦的摆摆手。
“放了吧。”
他轻咳,本来困意惺忪的眸,因为心情不爽微微泛红。
“宽宏大量可不是你的风格。”
圈里熟识的人,谁不知帝都战家少爷偏执怪戾,性子娇,是个不好说话的狠脾气,但凡得罪了他,准没什么好结果,现如今破天荒的生了菩萨心,萧容卿信他个鬼。
不放心的提醒他一句:“法治社会,别乱来。”
意料中,战靳城没理他,扯了扯唇角,起身往门外走。
而此时,审讯室里,周央拿了一张表,递给秦掌珠:“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不签了,这事没完呢。”
秦掌珠接过那页表,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撕了。
周央瞪大了眼睛:“别不知进退!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取决于,他想怎么样。”
语毕,她转头,看向从会客室走出来的战靳城,在周央震惊的眼神中,抬步走过去,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你干什么?”
姜臻一见到秦南笙,就像见到敌人似的防备心骤起,一只胳膊护在战靳城身前,将她和战靳城之间的距离阻隔开。
唯恐她会做出危险或者变态的举动。
他可没忘记,上次在医院,他的下属被这个秦南笙打成重伤的事情。
这个秦南笙,有功夫,还是一个猥琐的变态,很危险。
这是姜臻的认知。
比起姜臻的高度警惕,战靳城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依旧一张漂亮的冷冷漠脸,轻轻抬了抬手,示意姜臻退下。
已是初秋,他畏寒,脸色有些苍白,连手指都泛着青白色,缓慢地将手抄进裤兜,长身玉立,高贵卓绝的身姿,像一个高高在上俾睨万物的王者。
盯着她的那双桃花眼微微敛起,比女孩还要浓密纤长的睫毛投下扇形暗影,眼底幽暗不明。
呵......秦南笙。
这是战靳城第一次看清楚他的长相。
第一眼,只觉得瘦得过分,个头不高,只到他下颌位置,骨架如柴,仿佛一阵风都能刮走似的。
穿着破旧的校服,露着脚指头的运动鞋,那头抢眼的西瓜盖发型,简直是神来之笔,又憨又呆。
脸很小,目测还没有他一半手掌大,肤色白的不正常,像是常年不见阳光才有的苍白色。
五官轮廓并不分明,眼睛黑白分明,瞳仁干净,稚气未脱的一张脸,乍看之下,透着股女孩才有的秀气柔弱感,哪里有半分一个少年该有的阳刚之气。
不怪姜臻骂他娘炮。
依他看,这个秦南笙男生女相,小巧秀气的像一个破败的洋娃娃。
女里女气的!
所以,‘这个女里女气’的家伙,竟敢不知死活的拦他?
破天荒的,他竟没有第一时间发脾气,凝着她那张冷白色的小脸,目光里泛着冷光:“怎么?里面没待够?”
“那晚,你的车撞了我。”
身高差距的缘故,秦掌珠抬头,才堪堪对上男人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说这句话时,一脸的云淡风轻,毫无惧意。
内心却是......
mad!这张脸太美了。
美的不足以用词语形容,唯有一句男人女人看了都想上方能表达一二。
也就是这张美到犯规的脸,以前她才经不住美色诱惑,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告诫自己要时刻保持清醒。
“想碰瓷?”
战靳城似笑非笑地,眼角噙着一缕肉眼可见的嘲讽,也一眼看透她的意图。
只是,却不曾想到,她会如此大胆。
“哪敢?作为一个受害者,我只是想为自己讨还一个公道。”
秦掌珠勾唇一笑,露出一对小虎牙,邪气里透着股坏,忽然,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一副唯恐他逃走似的架势,大声高喊:“我要报案!”
这一系列操作,直接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周央见状,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哇靠!
这个秦南笙找死么!
那可是战靳城,帝都谁都不敢招惹的活阎王。
姜臻也被惊到,反应极快的拎住她的后衣领,就要将人拖走。
却不想,刚一用力,就被秦掌珠胳膊肘撞了一下。
他竟是受不住这股力,身体后仰,连连退了几步,险些撞翻身后的桌子。
战靳城眉眼一压,脸上的寒意比霜雪还要冰冷,盯着裤腿上因那双瘦若鸡爪的手攥起的褶皱,嫌恶的拧紧了眉,唇缝里咬出两个阴森的字:“放手。”
他不喜与旁人触碰,这个秦南笙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他的大腿。
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男人的腿,怎么看,怎么恶心。
可她抱的太紧,他挣了一下,没有挣脱,是真的怒了,眼睛里燃着火焰:“给我放手。”
“不放!你撞了我,不能走!”
秦掌珠振振有词的控诉,好像她有天大的冤屈,声音刻意喊得嘹亮,唯恐别人听不见一样。
果然,引来走廊里不少人的围观。
战靳城生平第一次被人当猴子似的关注,熊熊怒火一下子冲上胸腔,喉咙里被一口气堵住,有些上不来气,抚着胸口,咳得不停,眼睛四周瞬间染了红晕。
盛怒之下,那张脸也飞了两抹桃红,像一个受气的小娇包。
怜人的紧。
下一瞬,小娇包抬腿,动作粗鲁的踹向了秦掌珠。
他体弱,并没什么气力,这一踹对准的是她的肩部,秦掌珠故意不避开,反倒顺着这股力,整个人像球似的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砰一声,撞到了墙角。
一副她被踹的很惨的样子,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周央唯恐出了人命,急忙跑过去,架起她一双胳膊,将人扶着坐起来。
“哎呀,受伤了。”
秦掌珠额头肿了一个大包,擦破了皮,隐隐往外渗血。
她抬手,轻轻碰了一下,疼的嘶了一口气。
娇弱的喊:“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