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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地恶名昭着的平南王世子心中这样想着,眯起眼又往唇中送了一盏清酒。
待第三盏酒下肚,小厮这才苦着脸回来:“世子……”
“叫你去打听美人来历,如何了?”顾重彦堆满横肉的脸上,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看着小厮,眼前只出现小厮模模糊糊的身影。
小厮硬着头皮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给他听:“小的打听到了,那位夫人是镇国公府的儿媳,当今首辅卫清楼卫大人的妻子……”
这么说着,他心里又想起来好些年前的一桩往事,这事还是他听府中的小桃说的,说是世子殿下这些年不曾进京,祸害玉京城里的百姓官员,就是因为曾在镇国公府的三公子手里吃过大亏。
而这么些年过去,当初的三公子如今已是当朝首辅,位极人臣,贵不可言。但他们家世子,却还是世子……
这两人,压根没有可比性啊。
光这么一想小厮就觉得心疼头疼哪哪儿都疼——世子碰了壁,看中的女子得不到,回过头来,受苦受罚的必然还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顾重彦一听自己满心爱慕的神女居然是卫清楼的夫人,顿时去了几分酒意,他晃了晃头,强逼着自己清醒了些,便要从椅子上起身。
小厮怕他摔倒,连忙搀住他:“世子,您这是……”
顾重彦语气森然:“既然是他卫清楼的女人,那我还真是非要招惹不可了!”
小厮陡然瞪大了眼睛:完了!
他死命地想拖住世子,希望他不要冲动行事,然而他这副小身板哪里是世子爷的对手,别说拖住了,他不被扔下楼就是好的了。
祝嘉鱼还在楼下选东西,她给小灼买了一对金元宝样式的项圈,又选了两只嵌红玛瑙并粉珍珠的手镯,还想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买的,顺带也给卫清楼挑两件,正在这时,跑堂的小二却走过来,低声劝她道:
“夫人若是没挑好,便改日再来吧,或者等会儿晚些时候小人们将画册送到您府上,您看中了什么,小人们再跑一趟给您送过来也是使得的。”
祝嘉鱼颇有些疑惑地反问他:“出什么事了?”
小二左顾右看,见着周遭没什么人,方才敢与她道明实情:“方才有人来打听您的身份,后来我们的伙计见着,那人竟是平南王世子身边的仆役,这会儿世子殿下正要下楼……”
平南王世子这些年虽然未曾进京,但总有从平南王封地来的游人行商,将他的事迹广传玉京,玉京早已到处流传着他欺男霸女、性好渔色的名声。
这会儿他先是让人来打听卫夫人的身份,又要下楼来,身旁还有仆役拼命阻拦,稍有些玲珑心思的人,都能猜出来他想做什么。
“总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掌柜的意思是说,您先回府去避让一二,乃是有利无弊之举。”小二又道。
书剑闻言,也脸色骤变:“夫人,属下这就去把那不知好歹的世子爷揍一顿!”
胆敢觊觎他们夫人,这平南王世子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祝嘉鱼挑了挑柳眉,先谢过了前来给她报信的小二,又看向书剑:“你若想去就去吧,如果不怕到时候你家公子被言官弹劾纵恶仆,你便是去将他打死了,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这……”书剑挠了挠头,“那属下护送您回府?”
祝嘉鱼弯了弯唇:“回府?为什么要回府?在这片地界上,该谁避让谁?我夫君是当朝首辅,姑姐位居中宫,表哥是延嘉二年的新科状元,姑姑是二品大员之妻,我这样的身份,用得着避让谁?”
她抬手扶了扶鬓边金簪,轻描淡写地道:“他若是没那个胆量便罢了,若是真敢犯到我面前来,我便也教教他,什么叫做规矩,什么叫做体统。”
“去牵两匹马来,候在店外。”祝嘉鱼这样吩咐身边的书剑。
书剑不敢耽搁,连忙应是转身出去。
没一会儿,转角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绿筝下意识转过头望去,却被祝嘉鱼捏了捏手,“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声。”
绿筝紧着声音答道:“奴婢听小姐的。”
祝嘉鱼于是又转过头,目光继续在金饰上逡巡。很快,她面前便落下一片阴影。
“听说,你是卫清楼的女人?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不如……你跟了我?”一阵酒气袭来,男人带着醉意的话在耳边想起。
眼见得那只肥厚的手快要碰到自己的衣角,祝嘉鱼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退了一步,正色看向说话的男人:“你就是平南王世子?”
顾重彦大喜:“美人竟然知道我?看来本世子英明神武的名声,已经响彻玉京了,那你不如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祝嘉鱼抬眼,清清冷冷地看向他:“考虑?”她眼角余光瞥见门外牵了马过来的书剑,“不如我们打个赌,世子若是赢了,我们再谈考虑的事?”
顾重彦不疑有他,寻花问柳,最怕没有门路,如今他自认窥得径道,心中欢喜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旁的?他志得意满:“本世子文武双全,智勇皆具,你想赌什么?”
祝嘉鱼不回答他,转身往外走去,顾重彦也连忙跟上,直到出了门,祝嘉鱼方道:“就比骑马如何?从这往前骑到长乐街,谁先到谁就胜。”
言罢,她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向顾重彦,语气轻挑:“世子殿下不会不敢吧?”
顾重彦腿软地靠在小厮身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祝嘉鱼抢先:“我就知道世子殿下言而有信,书剑,你去前方清路,顺便请路人们做个见证,看看我与威名赫赫的平南王世子,孰强孰弱。”
她着重强调了威名赫赫这四个字。
顾重彦眨了眨眼,似乎也意识到他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到时候丢的就不是他自个儿的脸,还有父王的脸……
他咬了咬牙,开始后悔起自己方才怎么答应得如此轻率……然而现在想要反悔已经是不能了,他看向身旁的四名小厮,语气铿锵:“送我上马!”
他太肥重,平日里走两步就要出汗,腿都迈不开,让他自个儿上马,简直比登天还难。好在他是常年带着小厮的,眼下上马这种事,让小厮使力再合适不过了。
四名小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冒着险些将自家主子摔到地上的风险,死咬着牙总算是将他送了上去。
围观的群众中倏然发出一阵哄笑声:与祝嘉鱼干净利落的上马动作相比,这平南王世子简直就像一头被架上去的死猪。
就这,他也想和人家卫夫人比个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