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偏执冷情摄政王x傀儡前朝公主16

无敌面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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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厌二十一年来鲜少有过后悔,为数不多的后悔,都和姜卿有关。

    比如后悔中箭那日为了试探姜卿闭着眼装作昏迷,却听到了她那句令他心口发烫又酸涩的“阿厌”。

    又比如后悔当初答应姜卿合作,却反悔想把她带回皇城关起来、藏起来,最后又让她落到了楚戎手里。

    快马加鞭赶回皇城,紧接着秘密带姜卿进宫。

    姜卿整日昏沉,楚厌请了好几个太医来看,却说这技艺邪门又精湛,非正派医术可解。

    楚厌只好又派人去抓曾在姜卿施针的郎中。

    只能等待。

    姜卿每日醒来,都只能见到楚厌,那满身的冰雪消融,留下回春的暖意。

    “春岚呢?”

    姜卿推了推眼前的药,并不想喝。

    “被你的暗卫带走了。”

    “摄政王如今每日都留在我这儿,不怕楚将军哪日闯进皇宫,把你就地斩杀?”

    长宁公主已死,她不再自称本宫。

    “公主还是把药喝了为好。”

    楚厌现在已不会因为姜卿的讥讽就和她置气。

    看着姜卿因病痛难耐,他的心像刀割一样疼。

    这药治标不治本,只能让姜卿精神气好些,少睡些。

    她屏着气把那碗黑漆漆的麻药喝完,皱着眉时才有了些十七岁的模样。

    “摄政王。”

    “嗯?”

    “楚将军兵权在手,如今镇守边疆战果斐然,马上要班师回朝。”

    “若是他和你抢夺皇位,你当如何?”

    “我并未想过当皇帝。”

    “但是你有堪比皇帝的权力。”

    楚厌漂亮的桃花眼垂下,望着那碗被喝干净的药碗。

    “他要,给他便是。”

    楚厌终于在姜卿面前撕下伪装,露出的笑容邪佞而狂妄。

    “只要他拿得动,拿得稳。”

    “我便给他。”

    他冰凉而有着粗茧的手碰到姜卿的手腕。

    “而我想要的,已经抢到了。”

    哪怕楚厌的手带着凉意,姜卿都觉得自己几欲被烫伤。

    她呆坐在那里没动也没有回应,楚厌眼里原先流转的光又暗下去。

    无妨的,姜卿只是病了。

    他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攥紧姜卿的手,整个人坐到床榻边把姜卿抱进怀里。

    唇瓣贴近她的耳廓,喃喃道:“长宁,如今前朝公主身份已死,而你又被我带回皇宫关着,你说,你是不是只能是我的了?”

    姜卿回过神来,才发觉楚厌又走偏了。

    “阿厌。”

    她很认真的在叫他,却不知楚厌听到这个名字脸色蓦地一变。

    牙齿终于咬上姜卿的唇瓣,一字一句从嘴里吐出来。

    “不许这么叫我。”

    姜卿有些懵,反应不过来时已经被夺走了呼吸。

    她想反抗,脑子里却是沉沉的,像有浆糊在里面。

    手无力地攀附楚厌的衣襟,弄得凌乱。

    “真想把楚戎杀了。”

    姜卿这才用力拽了拽他,“别。”

    楚厌红着眼低头去注视姜卿,大掌又箍上她的脖颈。

    “你不想他死?”

    姜卿眼神偏了偏,她也不曾想到楚戎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她来到的时间线,可以说是气运之子出场前的前情提要,也因此楚厌身上会有堪比气运之子的金光。

    他要替楚戎做那些不仁不义之事,再被他拉下朝廷,而楚戎最终坐拥权力称王,成为名正言顺的一代明君。

    姜卿抿唇,“他不能死。”

    “你在意他?”

    “长宁...姜卿,你在意他。”

    楚厌的手下意识用了些力,又骤然松开。

    他很少去唤姜卿的名字,说的时候都是僵硬吐字。

    姜卿没法和他解释,也不知该怎么说,只能干巴巴说了一句“没有”。

    楚厌又陷入那种疯魔的状态里,死死抵着姜卿的额头,笑得失神。

    “我不问了,姜卿,你也在意在意我吧,好么?”

    在意他,垂怜他,给他一点爱。

    姜卿手抚上他抓着她脖子的手,有些不解,但还是认真的回答。

    “我一直在这里,楚厌,你怎么了?”

    她直觉楚厌的状态有些奇怪,从那日在山崖中段的平坡上就可见端倪,却无从寻觅。

    楚厌却不答,又颤抖着去吻她的唇。

    没人教过他爱。

    但他笃定他爱着姜卿。

    若是姜卿不给,那他就自己要。

    他杀过很多人,杀过她的血亲,他罪孽深重。

    但姜卿自己说过他不欠她的命了,不是吗?

    那些阻碍他们的血海深仇,不论姜卿是骗他虚与委蛇也好,还是真心实意也好。

    他都当真。

    “姜卿...姜卿....”

    他喃喃唤着姜卿的名字,把她吻得晕眩,气息沉重。

    直到病发又昏昏沉沉晕过去,楚厌才松开她,把她放回床榻上。

    楚厌微微吐息,转瞬间又恢复那般冷漠得风雨欲来的模样,起身出了姜卿的内室。

    他把姜卿藏在了潜龙殿。

    “见过摄政王。”

    是杜山。

    “把林绍放了。”

    “是。”

    那天姜卿在林绍和左右丞相见证下被楚厌杀死,翌日楚厌下朝后便把收集来的证据下旨把林绍抓了起来。

    但没动他。

    林绍虽说确实迂腐保皇,但也没酿成什么大错。

    只不过为了震慑朝野他还是把他关进大牢。

    “楚戎的腿废了么?”

    “回摄政王,楚将军从边疆带回的郎中技艺非常,把我们的毒遏制住了。”

    “他还能站起来?”

    杜山头更低了些。

    “大抵是的。”

    楚厌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没再问话,摆了摆手让杜山离开。

    又从袖中取出手帕捂住口沉闷咳嗽。

    一丝黑血留在了手帕上。

    比起他回击的大礼,楚戎给他下的毒也是猛烈。

    他又想起幼时他躲在讲堂外的窗户边下偷听夫子讲课。

    因为太过认真没注意躲藏被那些纨绔皇族发现。

    他们趁着夫子回房休息,把他抓住狠狠折磨。

    他记得当时有个皇子拿着笔杆嘴里笑得贱兮兮地说着:“既然你那么喜欢偷看,那就再也别看了!”

    那根细长笔杆就直直朝他眼珠刺来,而他被其他人禁锢根本无力挣扎。

    楚戎就是这个时候伸手替他挡住了笔杆。

    “做事别做太过分。”

    不管楚戎是为了楚府的脸面,还是单纯想帮楚厌,他那一刻都感激。

    所以若是楚戎想要这天下,这皇位,他可以给。

    就当还他当年的恩情。

    那日宫变,楚厌拿着佩剑一剑刺穿当年那个皇子的左眼。

    利刃穿透脑仁,前半截剑身被鲜艳的血色和零星带出的脑花染脏,又流入血槽。

    瘆人的血滴流入血槽,再添一分煞气。

    “既然你那么喜欢捅别人的眼睛,那就让你也试试。”

    “疼吗?”

    被捅穿脑袋的皇子那一刻还未气绝,眼睛里满是恐惧和害怕。

    下一剑刺入了右眼。

    皇子的身躯终是完完全全软下去。

    “疼吗?”

    阎罗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厌的靴子踩上那人的头颅。

    “可惜了,你再也看不到,也说不了话了。”

    那一刻他切切实实想到了楚戎,不知道他的大哥会不会后悔当年救下他?

    回忆如潮水般退去,楚戎因为楚维峰被他做成人彘后心态生变,只想杀了楚厌替父报仇。

    身边隐藏的暗卫突然出现在身侧,单膝跪地汇报:“见过摄政王,郎中已被控制,不日便可带进皇宫。”

    楚厌带着寒意的身形伫立在原地。

    “喂过毒药便带进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