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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胆战心惊的走了,走了好远才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处的凉意这才淡去。
李澈看向小全子道:“将孤的公文收拾好,再准备几套换洗的衣衫,顺道吩咐下去,若有公文直接送往兴安侯府。”
听得这话,小全子微微一愣:“殿下这是打算长住?”
李澈冷哼一声:“是长是短,就得看孤的岳父大人了。”
说完这话,李澈便离开了,小全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为什么他有一种,殿下和兴安侯在抢人的错觉?
入了京城之后,秦婠本打算直接回太子府的,毕竟是新婚燕尔,她也有十日没瞧见李澈,说不想念那是假的。
可入了城西之后,兴安侯忽然趋马来到马车旁,对她道:“婠儿好些日子没有去见祖母了吧,不若一道回去看看?你私自离开京城,你祖母甚是担忧,如今她年岁大了,因着担忧你怕是吃睡都不好。”
听得这话,秦婠顿时一阵内疚,当即道:“父亲说的极是,是婠儿不孝了。”
兴安侯唇角扬了笑,开口道:“那为父就派人告知你祖母了。”
秦婠点了点头:“嗯,正好我也许久未曾瞧见大哥和两位姐姐了。”
说起秦旸,兴安侯原本的好脸色,顿时荡然无存,秦婠一瞧这样子,顿时便觉得她先回兴安侯府的决定实在太正确了,最起码能够在秦旸被打死之前,救下他。
因着想着这事,连带着派人同李澈知会一声的事情都给忘了。
兴安侯派人先一步回府,告知秦家众人秦婠要回去消息。
待到秦婠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的时候,殷老夫人领着秦家众人已经在门前候着了,秦婠一下马车,就瞧见了白发苍苍的殷老夫人,总觉的几个月未见,殷老夫人苍老了一些。
礼不可废,殷老夫人与秦家众人同秦婠行礼。
秦婠急忙上前搀扶住殷老夫人,撒娇道:“祖母这不是折煞婠儿么?”
说完这话,她又同秦羽和向氏道:“二叔和二婶也是,怎的如此见外?”
殷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上下将她打量一遍,这才道:“礼数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回府之后,祖母再找你算账!”
秦婠听得这话,当即吐了吐舌头,一旁秦珍和秦惜瞧着,顿时便笑了起来。
秦旸站在一旁,也跟着露了笑,然而唇角刚刚扬起,就看到了兴安侯看过来的那冰冷的眼神。
瞬间,秦旸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头低了下去。
兴安侯冷哼一声,殷老夫人见状开口道:“好了,有什么事回府再说,莫要让旁人看了笑话。”
兴安侯收回目光,朝殷老夫人拱了拱手:“母亲说的是。”
殷老夫人拉着秦婠的手,亲亲热热的朝府里走,向氏和秦珍秦惜三人在一旁说笑逗趣。
兴安侯和秦羽并肩而行,秦旸跟在他们二人身后,低着头莫不坑声的走着。
秦羽看向兴安侯,一脸认真:“二哥,孩子大了,轻点打。打死了还要收尸,挺麻烦的。”
兴安侯:……
秦旸:……
待到入了府,秦婠这才想起来,该回去跟李澈说一声,她暂时不回太子府的事情,虽说她也不确定李澈会不会等她。
兴安侯闻言立刻道:“太子日理万机,回京之后想必也有许多事情要做,此刻定然分身乏术,婠儿安心在府中呆着,为父派人告知太子殿下一声便是。”
秦婠想了想也是,她回去说不定也只回了个寂寞,不若好好陪陪祖母她们,便点头同意了。
兴安侯笑了笑,看着秦婠走远,当即招手唤来一个下人对他道:“去太子府通报一声,便说太子妃今日在侯府歇下了,明日再回去。”
下人不疑有他,立刻出了门。
秦羽看着那下人的背影,略有些犹豫的道:“二哥,这似乎不妥吧?”
兴安侯轻哼了一声:“有何不妥,婠儿难得回府,小住几日又何妨?”
小住几日确实没事,但也不是这般先斩后奏的做法。
兴安侯却不以为意,很是高兴的朝前走去。
秦羽见状顿时笑了,感觉去了秦地这趟之后,自家二哥的性子算是越活越回去了,当年整个秦家,唯有二哥鲜衣怒马活的肆意,后来父亲和大哥战死沙场,他才变的不够言笑。
这般看来,二哥与太子殿下的感情,还当真是深厚。
秦婠挽着殷老夫人的胳膊,回到院子里坐下,不等殷老夫人发问,便老老实实道:“祖母我错了。”
殷老夫人其实气早就过了,加上后来秦婠写了家书回来,她更是半点气也没了,余下的仅仅是担忧。
如今秦婠平安回来,态度又很端正,殷老夫人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你呀,往后切莫再这般冲动了,遇着什么事儿好歹同府上说一声,许是有旁的解决办法呢?退一万步来说,轮也轮不到你去以身涉险。”
说到此处,殷老夫人又有些气:“太子殿下也是!祖母一直觉得他是个稳重的,怎么也会由着你胡来!”
秦珍听得这话,在一旁笑着道:“还能是因为什么?肯定是太子殿下太过宠爱婠儿妹妹,这才拿她没辙呗!”
秦惜闻言在一旁拼命点头:“就冲着当初太子殿下在咱们府上醉酒,那对婠儿的腻歪劲儿,我觉着,即便是婠儿不去,他也会想办法将婠儿揣在身上带过去的。”
秦婠闻言多少有些害羞,一旁的向氏轻嗤了一声:“你们两个还没嫁人,什么宠爱不宠爱的,也不害臊!”
秦珍和秦惜轻咳了一声,齐齐不说话了。
本该是欢笑的场面,可向氏和殷老夫人却都带了些愁容,就连秦珍和秦惜也有些寡欢之色。
秦婠不由问道:“怎么了?可是发生何事?”
向氏叹了口气,看向秦婠道:“此事也没什么可瞒你的,当年我与你叔父都觉得可能要在皖地待上一辈子,便在皖地给秦珍和秦惜找了人家。可如今你叔父入了京,又在京中谋职,皖地的那两家人听闻之后,便都来了信。”
秦婠闻言顿时皱眉:“他们是要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