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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头没有办法,只好领赏,之后叫过来那三个仆从,把皇后赏赐的银子和丝绸全部抬走,兴冲冲的回去给程老元交差。
且不说老李头如何向程老元回复,再说程元振和李少刚他们两个。
这两个人本来想用吃猪食的办法来羞辱李平凡一番,没有想到李平凡怒极要死,他们两个也不敢早早逼死此人,逼死他殉葬的大戏就没有人演了。
所以这两个奸贼从关押李平凡的地方退了出来,立刻朝勤政殿而去。
李少刚和程元振很清楚,皇上今天要上朝处理政务,他们两个找皇上商议让李平凡等人殉葬的事情。
此事虽然皇上同意,但是还没有下圣旨批准实施。
这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要是皇上御口一开,今天下圣旨说让李平凡和华阳公主那些贴身丫鬟才人,一起为华阳公主殉葬,李少刚和程元振就彻底放心了。
他们两个急急忙忙赶到勤政殿,想要找拟旨让皇上画押。
李少刚和程元振来到勤政殿,皇上李豫不在,他们两个急忙喊来小太监,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李志刚执笔,程元振在一旁看着,很快就草拟了一份殉葬圣旨草稿。
李少刚这个老贼做的非常到位,他不但草拟了殉葬的名单,而且还详详细细说明殉葬完完全全是自愿的,毫无强迫的意思,希望皇上批准!
这两个人为了整死李平凡,可谓煞费苦心。
李少刚草拟好圣旨,刚好皇上来早朝,他急忙上前,对皇上耳语说道:
“皇上,我和程元振程公公已经草拟好了殉葬的圣旨,请您过目,看看如果没有啥不合适的地方,就可以颁布昭告天下了!”
李志刚心地歹毒,他想要把圣旨昭天下和各国师使团,那样此事就成了铁板钉钉,他李平凡再想翻案不可能。
李少刚用心何其险恶。
皇上李豫这几天因为爱女去世,他心里非常悲痛,但是国家大事堆积如山,他不处理不行,所以才勉强来上朝。
他昏昏沉沉接过李少刚拟的圣旨,第一眼就看到李平凡的名字。
李豫指着李平凡的大名,问李少刚和程元振说道:
“你们两个确定李平凡自愿要殉葬?这事情朕也考虑过,李平凡和公主情义很不错,既然平凡有次决心,朕岂能阻拦?”
李少刚和程元振双双跪地,高声说道:
“皇上,我们刚才就去征求李平凡的意见,他早就决定好了,华阳公主一死,他不想独活,只想陪着公主去阴曹地府,再做夫妻一场。”
程元振和李少刚误导皇上,你说这两个人卑鄙不卑鄙?
李豫没有做调查研究,所以他根本不了解情况,他一听李平凡如此有爱心,他怎么可以违背人家的意愿呢?
李豫当即提笔说道:
“既然李爱卿有这样的意思,我李豫作为公主和他的父亲,岂能不答应?更何况我也不忍心让公主一人在地下凄凄凉凉的。”
李少刚心里大喜,没有想到李豫这样想的通,他急忙上前给皇上递给自己草拟好的殉葬圣旨,说道:
“皇上,您说的太好了,那些草民的姑娘,尚需要阴婚,不想让自己姑娘一个人流落地府,更何况我们的千金公主,更不应该让她在地下孤单,所以还请皇上赶紧批准。”
程元振也跪地说道:
“为了公主在天之灵,肯请皇上批准李平凡殉葬请求。”
大部分朝臣们还没有上朝,唯独李少刚和程元振两个人在李豫跟前,就算是那些亲王和大臣上朝,其实没有人敢出来发言挽救李平凡。
大多数大唐老臣只想看热闹。
他们曾经听过活人殉葬的事情,但是却没有看过,他们也想看看,让那个嚣张一时,横骚大唐的李平凡李大人殉葬是何场景?
李豫被蒙在鼓里,对程元振和李少刚的话毫不考虑,加上脑袋昏昏沉沉的,于是提起御笔就想画押。
这道圣旨只要皇上画押,等于李平凡被判死刑,无法更改。
“且慢!”
李少刚和程元振眼看皇上李豫就要画押签字,李平凡即将被殉葬,从此大唐朝廷再无李平凡此人,所以一看皇上要朱批,他们两个激动的发抖。
尤其是程元振,此贼一直想除掉李平凡,因为李平凡对他威胁太大,自从他们黑山崖暴露在李平凡面前,程元振就一直想要整死李平凡。
所有朝中文武大臣,唯独程元振恨死李平凡,巴不得他早些死。
所以李豫提起笔那一刻,程元振心里暗自祈祷,赶紧让李平凡死掉!
可是勤政殿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喊声,打断了程元振的美梦。
李少刚和程元振急忙抬头一看,勤政殿外面呼呼啦啦进来好多丫鬟和才女,还有神策军和御林军,中间簇拥着独孤皇后!
独孤皇后驾临,李少刚和程元振立刻感觉到了压力。
他们两个急忙跪地迎接皇后,说道:
“不知皇后驾到,老臣等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独孤皇后对这两个人很生气,搭理都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直接来到皇上李豫面前,盯住李豫不满的问道:
“我听说你要整死我的爱婿,是不是啊?”
李豫这几天没有顾上去看自己的老婆,一看老婆亲临勤政殿,就知道有事,李豫赶紧下来,搀扶住皇后,说道:
“你身体最近不好,有啥事情可派才人和太监相即可,何必要亲自来这里?公主走了,我最担心的是你的身体。”
独孤皇后往盘边的一把太师椅上一坐,冷冷的冲李豫说道:
“要不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会来找你嘛?我知道你这几天也很痛苦,一般的事情爱妾就不来麻烦您了,可是这个事情我必须要亲自来。”
李豫这几天确实搞的昏头转向的,他想不到皇后要来干嘛,于是问道:
“皇后,有何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尽管告诉朕即可。”
皇后冷笑着说道:
“你看看你脚下跪着的这两个人,我就算是说给你,你李豫今天能做的了主嘛?我担心你做不了主!”
李少刚和程元振,还有几个早朝的亲王,竖起耳朵听着,感觉皇后这话明显在针对李少刚和程元振两个人。
大家都不敢说话,悄悄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李豫一听自己这媳妇话里有话,他急忙问道:
“皇后此话怎讲?这里还有啥事情我做不了主的?”
独孤皇后微微一笑,说道:
“我的姑娘尸骨未寒,但是我听说怎么已经有人要搞死我的女婿,而且是用一种十分下作的手段搞死李平凡,美其名曰殉葬,李豫,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跪在下面的程元振和李少刚两个人闻听心里就是一紧,谁他么的这嘛嘴长,把这个事情捅到皇后哪里去了?
要是让我们知道这是谁向皇后汇报的,看我们不扒了他的皮!
李豫也没有想到此事这样快就让皇后知道,他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
“哦哦哦,你说的是这个事情啊,其实,这个事情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此事是李平凡自己心甘情愿要去干的,我无权干涉。”
独孤皇后顿时大怒,说道:
“好一个李豫无权干涉!我大唐历时百年,从高祖皇帝开始,早就废除了如此残酷的活人殉葬事情,你李豫为何要让我们女儿承担骂名?!你说!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我和你没完没了!”
皇上李豫没有想到皇后对此事如此冒火,他只好安慰皇后说道:
“这事情是李平凡自愿的,再说了,我们女儿结婚才一年不到,你让他一个人远奔黄泉,未免太孤单了些,现在李平凡有次决心,朕要支持才对。”
独孤皇后冷笑着说道:
“李豫,我来问你一句话,要是冰儿活着,她会让你这样干吗?”
李豫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老老实实点头说道:
“这个,这个,我估计我们姑娘不会让我们这样干,也舍不得李平凡去殉葬。”
独孤皇后当即红颜愤怒,说道:
“好啊,李豫,既然我们女儿不愿意她丈夫殉葬,我也不愿意我女婿去死,那这馊点子是谁出的?”
独孤皇后明面上在质问皇上,暗地里却恶狠狠盯住李少刚和程元振。
皇上李豫被皇后问的哑口无言,只能老老实实交代说道:
“皇后息怒,此事我确实不知道,是李少刚大人和程公公说的!程公公,李太傅,现在你们给皇后解释解释如何?”
程元振和李少刚这才知道,皇后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兴师问罪来的,他们两个要是退后一步,李平凡就死不了,此人不死,他们两个难活。
李少刚把心一横,冒着得罪皇后的风险,高声说道:
“启禀皇后,此事是李平凡自己提出来的,老臣们觉得非常合适,太宗晏驾之时,不是也有宫娥和才人殉葬嘛,何况公主是大唐第一公主,让女婿殉葬也是合情合理的,老臣可是为公主着想的。”
在大唐,皇后不宜干政,所以李少刚知道,独孤皇后她今天跳出来询问他们,这是不合大唐法律。
所以李少刚回答有恃无恐。
独孤皇后知道李少刚不好惹,虽然她身为皇后,也要礼让这个老贼几分,不能直接和他较量,此贼要是来一句皇后干政,她也不好收场。
所以独孤皇后要一击致命,不能给李少刚留下余地。
独孤皇后果然聪明,她冷笑着对李少刚说道:
“李太傅,既然你说殉葬是我女婿自己愿意干的,那我要问一问你,我和皇上现在就想召见李平凡,你们敢当面对质嘛?”
这个,
李少刚和程元振没有想到皇后要见李平凡。
麻蛋的,皇后要是见到李平凡,事情不是就麻烦大了嘛?
程元振和李少刚面面相觑,很快就想好了说辞,然后对皇后说道:
“请皇后赎罪,李平凡他因为公主病逝,受到刺激,现在疯疯癫癫的,吃屎喝尿,一身污秽,皇后您还是不要见为好。”
李豫终于找到了一个台阶,赶紧说道:
“对对对,此事何须皇后亲自去看,皇后不想让此人殉葬,那就算了,好了,好了,此事就这样吧,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