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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程元振这个假太监达成一致,李平凡以为对付李辅国已经绰绰有余。
可是他想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李平凡在太极宫和程元振搞合作,李辅国也没有闲着,他在整个大明宫搞联合,把所有可以联合的人全联合起来。
李辅国做好了马上战斗的准备,可是李平凡却只有激情,而没有细节上的安排。
李平凡当上大唐首席宰相的第一场朝会,李平凡才知道银台门不是软柿子,可以任意由他来捏撮。
李辅国给李平凡和程元振好好上了一课,让他们两个牛逼轰轰的对手,终于知道,啥叫孤家寡人,啥叫联合起来的力量。
李平凡第一次当大唐首席宰相,在朝拜皇帝李豫的第一天,上朝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第一宰相不好当。
大唐正处于多事之秋,各地和府县汇报上来的各种问题和奏章千头万绪,有张三李四扯皮的事情,有王麻子和牛二鸡毛蒜皮的那些琐事,还有各种钱粮请朝廷核对的问题。
等等等等,可以说是层出不穷。
反正没有一个高大上的问题。
全是些让人头昏脑涨的琐事。
比如如何讨伐史思明和安庆绪的军事问题,一个都没有。
这些大问题才是李平凡感兴趣的,琐事只能让他发疯。
可惜大唐朝政上面,几乎全是这样的琐事,根本没有啥大事让你来决断。
上朝之前,科班送来各种地方上的问题需要李平凡批阅签字在,这可是实打实的问题,地方官不能决断,需要朝廷替他们判断决断。
皇上李豫当太子几十年,对朝政了如指掌,他可不想陷入这些麻烦不断的各地奏章里面,他让手下把各地的奏章呈报给李平凡,让他来批阅审核。
这可把李平凡给修理坏了。
李平凡大半夜没有睡觉,拿出来其中五分之一,就足够他看上几个时辰,而且看完还要回复和定夺,不能只看不批复。
府县和藩镇眼巴巴的等在哪里,就等朝廷批复之后马上执行,要是朝廷耽搁地方问题,那可不是小问题,会受到老百姓的辱骂,甚至是举报。
熬到大半夜,李平凡才仔细阅读完四五个奏章,把汇报上来的问题做了些简单的处理,然后实在熬不住就睡了。
这些奏章上报的问题全是小事情,但是又全是些不得不解决的事情,要是地方可以解决,地方上也不会上报朝廷。
上报上来的,全是难以解决的难题。
李平凡没有执政经验,面对这些小难题,简直就像是做数学作业一样痛苦不堪。
所以第二天上朝,当李豫问及奏章审阅和批复的时候,李平凡这才发现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太监厉害。
李辅国银台门那些小太监,拿出来一个,都比他强多。
这些小太监在银台门经常帮忙,耳濡目染,他们也掌握了如何处理政事的本领,那些事关地方的政务,他们几下子就可以处理出来。
皇上李豫为了照顾李平凡,给他只给了三分之一的事务,而且是那些比较简单的,把三分之二的问题交给了李平凡的银台门,全是复杂的。
皇上一般三日一朝政,处理那些不能处理的地方难题,那些可以轻轻松松处理的问题,一般都交给宰相和李辅国的银台门去处理。
虽然三天一朝,地方和朝廷的问题会积累下来许多,好的时候几万个奏章,差的时候几千个奏章,全眼巴巴地等待朝廷回复。
李平凡分配到了一千多个问题,他只完成了其中的七八个,已经觉得没有办法处理了,其余的需要他和皇上商议才敢下决断。
所以一上朝,李豫参阅了奏章之后,就当场大发雷霆,冲李平凡就是一顿:
“李平凡,你身为宰相,我把其中三分之一的问题交给你去处理,你看看,你今天只给我拿来七八个回复,你这宰相是怎么当的!?难道要朕一个个亲自审阅不成?几万个问题,让我一一去处理?李辅国,你来给他说一说,看怎么样处理朝政!”
“你好好教教他!”
李豫气愤的补充了一句。
这一句足以让李平凡在朝堂丢光了人。
李辅国早就料到李平凡当不了几天宰相,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没有相当的治理经验和能力,当大唐第一宰相几乎不可能。
李辅国奸笑着来到李平凡面前,冷嘲热讽的说道:
“李大人,按例说,这些朝政和地方政事,都要您来处理,我们银台门只是协助您处理这些政务,可是您处理这些事情的能力实在太差!三天只审阅了七八个问题,你这宰相可真的是会干事情。”
李平凡低头看了看银台门审阅的奏章和问题,简直看的李平凡眼花缭乱,银台门确实是强力机构,处理问题很老练,也很讲究速度。
李辅国的银台门一天一夜可以处理几万件奏章和地方政务,李平凡团队一天一夜充其量只能处理几十个问题。
差距之大,没法让人活了。
而且银台门处理的问题听起来似乎头头是道,就算是廷议,大家也挑不出来任何毛病,一般都符合常理。
而李平凡处理的这几个奏章,考虑欠佳,东拼西凑,处理问题漏洞很大,根本不符合朝廷处问题的常理。
上朝这第一课就把李平凡搞的非常狼狈不堪。
他现在才知道,当宰相可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需要耗费大量心血才可以。
不是谁想当就可以当的。
这第一场朝政,李辅国就轻轻松松击败李平凡。
皇上李豫心里很是生气,他敕令李平凡赶紧把所有的奏章和问题都交给银台门去处理,地方上的奏章耽搁不得。
然后李豫很不高兴的宣布散朝。
……
回到宰相府邸,李平凡心里懊恼不已,蒋不正和王同急忙上来问到底怎么了?
李平凡叹息一声,说道:
“完蛋了,完蛋了!我以为第一宰相好当的很啦,谁知道宰相比丽景门掌门人难当多了,那些地方府县的奏章让人快发疯发狂!”
蒋不正嘿嘿一笑,说道:
“这是当然啦,大人和李辅国肯定没法比,这个老太监处理朝政几十年,您才是刚开始接触这些东西,您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王同也在一旁鼓励李平凡说道:
“李大人您天资聪颖,只需要磨练一段时间之后,您一定会比李辅国那个小人做的好,我们都相信您!”
李平凡让王同拿来半碗凉水,一口喝下,说道:
“你们相信我有个屁用!我要的是皇帝相信我才行,可是今天一上朝,皇帝就大骂我一顿,我也不能拿龙泉尚方宝剑把李豫宰了吧?愁死我也!”
蒋不正皱眉说道:
“这样下去确实不是一个办法。”
李平凡唉声叹气的说道:
“这样下去,我这所谓的首席宰相,只能变成首席完蛋!”
王同又给李平凡倒上半碗凉水,忽然说道:
“大人,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李平凡喝完半碗水,着急忙慌的抹抹嘴,说道:
“王同,你他麻不要绕弯子,有啥好办法赶紧说啊。”
王同不急不缓,摇头晃脑的说道:
“大人,这处理朝政的事情,不能您一个人干,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蒋不正一听急忙喊道:
“对啊,王同说的对,不行我们也帮助您处理各种奏章和问题,那您不是就有时间出去和李辅国斗法了嘛?这个办法好。”
王同瞪了一眼蒋不正,说道:
“你会处理个屁!让你来处理那些奏章,我估计不出半个月,地方府县和藩镇就会造反,因为我们根本不懂政事,没有办法处理。”
蒋不正双手一摊,说道:
“那可怎么办?”
王同贼眉鼠眼的说道:
“我有一个好办法,我们丽景门人才辈出,比如那两个裁缝,马高和陈势,他们两个就是处理这些事情的天才,大人何不请他们来协助处理?”
马高和陈势,对啊,李平凡高兴的说道:
“对啊,我怎么把他们两个忘记了,蒋不正,王同,此二人现在何处?你们赶紧把这两个人请来,我要让他们参与政事。”
蒋不正一听李平凡要启用他们两个,兴奋的说道:
“马高和陈势他们两个在大唐美食一条街买馄饨哩,上次我和王同去哪里的时候,见过他们两个,不如我们现在就把他们两个请来。”
之前处理银台门积案的时候,李平凡也曾让两个裁缝处理过,他们两个处理的井井有条,是难得的人才啊。
李平凡急不可待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去请他们来帮助我!”
王同拦住蒋不正,说道:
“先不要着急,我这里还有一个超级人才,他比马高和陈势都厉害,而且厉害的不是一般,这个人我们也要请来。”
李平凡吃惊的问道:
“你们说的这个人是何方神圣?”
王同回答:
“大人,你这段时间因为局势动荡,所以没有关注此人,其实您也认识他,他和您在华州共事过,绰号眯眯眼的就是。”
眯眯眼!
李平凡握住脑袋想了半天,忽然跳起来说道:
“哎呀,我怎么把这个奇才给忘记?这个眯眯眼是华州人氏,是乡里的一个秀才,因为眼睛有问题,看不起东西,别人叫他眯眯眼,此人不同凡响,是一个奇才,哎呀!你看我糊涂透顶,把他竟然给忘记了。”
王同点点头,说道:
“此人现在流落大唐长安城,靠给人算命为生,不如把他请来,那些所谓的政事,在他眼里根本都不算啥。”
李平凡兴奋的跳脚大喊:
“赶紧,去把这三个人才给我请来,我要立刻重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