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这显得我多不懂事

五庄的李月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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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屋坐下,叶书妤就把头上的草帽给脱了,拿在手上扇着风。

    还有几缕头发粘在脸上,叶书妤抹了一把,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立马就跑出门洗脸去了。

    留下还在处理伤口的顾淮瑾,这可能就是有点关心但是不多吧。

    洗完脸的叶书妤像是活过来一般,神清气爽的走进屋,见裴之珩还在给顾淮瑾处理伤口,凑上前看了看:“不会真破相吧?”

    裴之珩:“小伙子破不破相的有什么关系,又不靠脸吃饭。他这伤口不深,等疤掉了就没事了。”

    叶书妤赞同的点点头,“也是。裴叔,他脑袋没事吧,别被砸傻了。”

    被砸傻了的顾淮瑾:……

    裴之珩听见这话,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顾淮瑾,还掰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就是皮外伤,放心吧,好了!”

    刚好给他包扎好。

    “你们快点赶回去吃饭吧,下午还得上工呢。对了,我上次晒了点凉茶,你们拿回去泡水喝,别中暑了!”说着递给叶书妤一包东西。

    叶书妤笑了笑,道谢:“谢谢裴叔!那我们先回去了!”

    ……

    叶书妤摸了摸肚子,“快走吧,我都要饿死了。”

    顾淮瑾就在她右边,替她挡住太阳,垂着眸子看她,“裴叔说了,不会破相。”

    叶书妤竟听出了一丝可怜兮兮的意味,心想自己就是开个玩笑,他不至于认真了吧。

    叶书妤哦了一声, 扫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谁让他刚刚凶自己的,就不想理他。

    “阿妤,你别不理我。”顾淮瑾低垂着头,像只可怜的大狗狗。

    叶书妤愣了一瞬,没好气的说:“我不是回你了吗?哪有不理你,你戏真多。”

    “你好敷衍。”顾淮瑾上前虚虚的去拉她的袖子。

    听见这话,叶书妤气笑了,停下脚步双手环在胸前,掀开眼皮审视的看着他。

    “我刚干完活就跑过去看你,陪你去卫生院,现在都还没吃饭,你说说我敷衍你什么了?

    真是好大一口锅,难不成你脑袋还是我砸的?我跑过去看你,你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怎么来了?’我闲的行了吧。”

    一口气说完,半点不带喘的,转身就快步朝知青点走去。

    顾淮瑾这才明白刚刚哪惹到她了,刚刚在人群中看见她的时候确实有些担心,那些人没轻没重的,要是没拉住真打起来被伤到怎么办。

    所以自己看见她开口就是那句话,也是自己活该,知道她吃软不吃硬的,凶她干嘛,装可怜都比现在好。

    叶书妤哼哧哼哧吃完饭,就回宿舍睡午觉了。

    沈繁星见状,满脸狐疑的问道:“怎么回事?吃枪药了这是?”

    姜穗穗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但随即又补充道:“不懂,反正肯定是我二哥的错。二哥不是我说你,你没事惹我姐生气干嘛。”

    姜穗穗一边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菜,一边眼神略带埋怨地看着顾淮瑾。

    “我姐一听河边出事就撒腿就跑过去了,你倒好,看见她,板着个脸,活像人家欠你钱一样。我还以为你在骂她呢。”真是活该。

    这天实在是太热的,搞得人都没啥胃口吃饭本来就吃饭,这饭还刺嗓子,姜穗穗扒拉好久碗里的饭了,歇一会儿吃一会儿,现在还没吃完。

    顾淮瑾在听完姜穗穗这番话后,脸上有些愧疚。

    叶书妤就眯了一下,就到了下午上工的时间了,心想下雨就好了,要是下雨就不用上工了。

    可是天公不作美,起来一开,还是晴空万里,连片云都没有。

    顾淮瑾头伤了,村长特地过来看了下他,慰问似的还给他拿了几个鸡蛋,说是给他放半天假,今下午就别去上工了,好好休息休息。

    叶书妤刚去领完手套,就看见一个身影在自己分的地里干活,正疑惑着呢,走近一看发现是顾淮瑾。

    “你干什么呢?不是脑袋被砸了吗?不去休息跑地里来干什么?”

    叶书妤跳下田埂,走到他身边去,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有些不悦。

    顾淮瑾麻利的拔着苗旁边的杂草,堆成一小堆放苗旁边,见叶书妤过来了,直起腰,沉声道:“我一会儿就干完了,你去旁边歇着。我煮了绿豆汤在壶里,你过去叫穗穗喝点。”

    叶书妤皱了皱眉,见周边的人都往他们这边看,“我不要,这显得我多不懂事。”

    他脑袋都伤了,还来帮她们干活,自己在旁边坐着,哪有这种道理。

    叶书妤都这么说了,顾淮瑾也不动,就埋头在那干活,她没办法,只能跟他一起干。

    “你说说,这顾知青就是好,脑袋都受伤了,还不休息。天天雷打不动帮他两个妹子干活。谁要是有他做女婿啊,真是有福喽!”

    刘大婶赞同道:“哎呦!小顾是哪哪都好,只不过人家指定得找个城里的对象,咱村子的姑娘是没机会喽!”

    大婶们嗓门儿大的不行,想不听见都难。

    叶书妤听见这话抬头看了一眼顾淮瑾,心想确实是二十四孝好男人。

    注意到他额头上不能让人忽视的,白色的纱布,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看天,太晒了。

    叶书妤走开,爬上田埂,找到刚刚顾淮瑾放树阴下的壶,拿过去,倒了一杯递给他。

    “顾淮瑾,你别干了,待会儿汗流伤口上怎么办?”

    自己头上还有个草帽,他啥也没有,难怪下乡几年晒黑那么多。

    其实她这两块田两个人干的差不多了,等会儿自己去帮姜穗穗她们干完,就能回去了。

    “我没那么娇气。”这要是算伤,那顾淮安和叶溯言在部队算什么。

    顾淮瑾接过她手上的杯子,垂眸看着她白莹莹的手指,墨色的眸子沉了沉。

    “你喝了吗?”顾淮瑾抬眼看她,精致小巧的鼻尖冒着一层薄薄的细汗。

    “喝了,你快喝我等下给穗穗她们送过去。”叶书妤手上拿着好几个杯子。

    喉结滚动,一饮而尽。

    顾淮瑾看着她手里的杯子,发现都是干净的,这么说……

    “你想什么呢?杯子给我。”叶书妤见他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淮瑾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把杯子递给她,在看不见的地方,耳尖微微发红。

    “你把这边干完就回去吧,我去帮穗穗弄。”这边弄的差不多了。

    叶书妤接过杯子,把刚刚他喝过的杯子放一边,就抱着壶去旁边的田了。

    叶书妤隔着田埂喊她们,让她们往这边阴的地方来喝。

    两人刚过来就瘫在地上,立马把手里的手套脱了。

    “累死我了!你看人家还有对象给帮忙。对了,还是有个哥好,还能帮忙干活。”

    沈繁星往前望了望,发现是一对知青,听人说他们在一起挺久了的。又看了一眼在田里干活的顾淮瑾,一阵感慨。

    叶书妤白了她一眼,转头就对姜穗穗说:“ 穗穗,我们等下干完就走,不理她。”

    姜穗穗一听就笑了,让她嘴贱。

    “好呀!我想快点回去洗澡。”

    沈繁星一听立马知道错了,“别啊!我乱说的行了吧。”

    对象哪有姐妹好,自己就是一时口嗨。

    “好了快点干活吧,早干完早回去。”

    三个人干就是要快一点,太阳都还没落山她们就回去了,田里还有一些知青在干。

    她们还了农具,记了分,就准备回去洗澡了。

    刚走到知青点门口,就听见他们一些人在那说,修坝的事情,多是些反对的声音。

    “现在这日头这么热,今年不旱就是好的了,怎么可能还会涨水,我看那些人真是昏了头了!”

    “是啊!就算是为了修坝,也不关我们这些知青的事,平时好的事想不到我们,出苦力倒是每次都得上!”

    叶书妤走上过去,见顾淮瑾面色凝重的站在一边。

    “怎么了?”叶书妤问。

    “修堤坝的事,村里都不是很赞成。”就更别提知青了。

    那天去完派出所,顾淮瑾就抽了一天时间出来,找县上的人聊了聊关于修堤坝的事情。

    黄江的一条支流刚好横贯青溪县,历史上也决过堤,这边的堤坝确实是年久失修了,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修一修预防也好。

    县长沈华军以前是顾济生手底下的兵,顾淮瑾去找他也能说上几句话,况且这又不是私事,是利民的事。

    沈华军一听顾淮瑾提这件事,立马就说了,其实自己早就想修那个坝了,只是一没钱二没劳力的,总不能为了修坝误了农时。

    沈华军不是什么懒政的官,他打过仗,是真的想为老百姓做点实事。

    修堤坝这种事又不是立马就能看见效果的,提早预防,总比真出事了再反省总结好。

    再者说了,过几年自己调走了,还能说得上啥。

    现在饭都吃不饱,都想着怎么提高粮食产量,哪还有时间精力去干这事。

    加上今天天热的快,这才五月份,就热成这样了,搞不好今天还会旱。一纸文件下去,叫老百姓去修堤坝,不被扔烂菜叶子都算是好的了。

    不过沈华军这次像是下了决心,要把这个坝修起来,为此还特地去找了好几个专家,向市里汇报。市里的领导见他今年生产都不抓了,要修坝,还批了他一顿。

    不过见沈华军坚持,加上青溪县这段的堤坝确实年久失修,稍微多降水一点,就怕出事,一来二去也就同意了。

    把工作一往各大公社下发,就引起了很多不满和反对的声音。

    红旗村和周围几个村的任务相对要重很多,他们这边三面环山,三条溪水的汇合点,形成了水库,要是涨水决堤,不说他们这几个村,就是整个大队都要遭难。

    大家都不乐意干,谁知道发不发大水,有这功夫琢磨琢磨提高粮食产量不好吗?

    听见这话,叶书妤眉心微微拧起, 前几天她特地问了姜穗穗,要是依照这边的地形,强降水的话会怎样。

    姜穗穗不假思索直接说,全部都得受灾,不止是耕地会被淹,房子都会被淹,更别说这边三面环山,发生山体滑坡的机率特别大。

    叶书妤一听什么都懂了,也不用去问穗穗她妈妈了。

    而且姜穗穗听见修坝这件事,还特地说了一句,修坝只能尽量保证不大范围受灾,小范围的山洪,滑坡,强降水一来,根本挡不住。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这种事一般都是几百年,少说也是几十年一次,真遇到了也躲不过。

    “对了,姐,你说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开始说修堤坝?”叶书妤还停留在她刚刚的话,与顾淮瑾对视一眼,低下头摇了摇。

    “不知道,提早预防吧。”

    看来这场灾是躲不过去了,只能尽可能的减少伤亡。

    这坝也开始修了,再多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叶书妤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深处于时代的洪流之中,就算你未卜先知又能怎样,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现在是怎么说的?要开始修坝了吗?”叶书妤问顾淮瑾。

    “嗯,等忙完地里这一阵应该就要开始了。”他点点头,若有所思。

    ……

    叶书妤刚洗完澡出来收拾完,太阳才刚好下山,今天收工收的早,要是平常这个时间才刚收工回来。

    他们把饭桌搬到了外边,准备在外面吃饭,不然在屋里太热了,吃个饭都能流一身汗。

    叶书妤饿了,但是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就拿出昨天吃剩的红薯干在那吃。

    给姜穗穗和沈繁星她们一脸抗拒。

    “谁跟你一样,天天吃红薯都吃不腻。”沈繁星白了她一眼。

    没猜错的话今晚又是红薯稀饭、窝窝头加咸菜,早上吃红薯,中午吃红薯,晚上还吃红薯。她倒好,零嘴也是红薯。

    叶书妤咬了一口红薯干,嫌弃的白了她一眼:“我还不乐意给你吃呢!”

    吃一点少一点,自己都舍不得吃,分给她她还不乐意。

    “你上辈子是红薯行了吧!”

    顾淮瑾视线朝她投过去,气得泄愤似的咬着手上的红薯干,吃得塞的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不自觉的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