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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畅通无阻的猛然闭合。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北诺本人当然没事。
他提前往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大门关上。
雪之下刻意给他留出了反应时间,甚至在用力之前,还确认了一遍北诺的位置。
如果这样还被门夹到,那北诺只能怪自己了。
学校里的门并非完全隔绝视线,每扇门中央偏上的位置,都设有一块圆形的玻璃板。
雪之下透过玻璃板,能清楚地看到北诺的脸。
由于北诺没有驼背的习惯,他现在站得笔直挺拔,比雪之下要高出几厘米。
正是这多出的几厘米,让雪之下必须微微抬起头才能与他对视。
雪之下皱着眉,用向上挑的视线看着北诺,她隔着门冷冷地说道:“干嘛要躲开,如果你被门夹一下说不定能开窍哦。”
虽然她最后的“开窍哦”的发音很温柔,但北诺绝不会轻易上当。
“社长能别把恐怖的事情说得那么平静吗?用物理法则‘开窍’,只会让你沦为罪犯。”
“是吗,相比被警方逮捕,我倒是更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塞满了木屑。”
雪之下说完,便将手搭在了门把上。
结合她刚才的犯罪宣言,此刻的她似乎正要付出实际行动。
眼看大门被拉开了一条缝,北诺仿佛能感觉到一股寒气从缝隙中渗入,像极了恐怖片场景里的受害者视角。
他赶紧用手阻止,“稍等一下!雪之下同学?好歹我刚才帮了你一把,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雪之下没有多说什么。
她尝试着拉开门,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连最开始的缝隙都已经完全闭合,让人怀疑这扇门或许被空气固定了。
她没想到北诺的力气这么大,索性只好放弃。
雪之下脸上带着冰霜,有些疑惑地问道:“由比滨同学呢?”
北诺见她没开门的打算,便告诉她实情,“刚去买饮料了。”
“是吗,太好了。”
北诺没怎么听明白,只见雪之下将手伸进了百褶裙的口袋,摸索了一会后,拿出了一把钥匙。
她居然将活动室的钥匙随身携带。
而且看雪之下那熟练的动作,明显是要锁门。
“社长?等等,我还在里面哦,而且没到放学时间……哈喽?社长你有在听吗?”
北诺的提醒毫无作用,眼瞅着不妙,他连忙将门打开了一部分,这样雪之下就没法锁住。
但雪之下朝他瞪了一眼,北诺突然想起雪之下的犯罪宣言,他也就没敢敞开太多。
此时的雪之下很是执着,她先将钥匙放入门孔,一只手握住钥匙,另一只手正准备将门关上。
毫无疑问,只要大门闭合的那一瞬间,她就会立刻转动钥匙,将北诺锁在里面。
女生不好惹。
聪明的女生更不好惹。
北诺一边在心中感叹着。
另一边赶紧从门缝中探出手,用四指扣住了门板,以手背抵着门框,以此来阻止这扇门闭合。
雪之下看到那只刚才还牵过她的手,心底有些泛起波澜。
但她又很快将其抛至脑后。
“能别反抗吗?这样没法构成密室杀人事件。”
“雪之下大小姐,你的发言真的很恐怖哦,纠正一下,这不是密室杀人,而是在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
双方都在用力。
只不过北诺在防守,雪之下在进攻。
那扇门如刚才一样纹丝不动。
雪之下往两个方向都使过劲,也只有闭合的方向,会有些许运动的趋势。
但门缝里有北诺的手。
雪之下每次想用力,内心却在犹豫。
她瞄了一眼北诺的脸色,除了在皱眉,倒也看不出痛苦之类的表情。
因为北诺完全感觉不到她在用力,心中更是确信了雪之下来那个了,只不过他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激烈。
难道猜到对方的生理期,就像猜中了衣服最里面布料的颜色一样羞耻吗?
北诺搞不懂,所以皱眉头,反思着下一次绝对会注意这点。
双方拔河式的较量,并未持续太久。
雪之下本就不擅长体力活,同样缺乏着耐力,这会儿她已经感觉到手臂有些发酸了。
她无奈叹了口气,放下了手。
“唉——算了,真是幼稚。”
北诺见她不再较劲,便小心问道:“雪之下女士,气也撒得差不多了吧?”
雪之下又瞪了他一眼,“把门打开,我已经站累了。”
话音刚落,北诺便很快收回了手,往门后站了站。
雪之下看着这一幕,总感觉心情有些复杂。
干嘛这么听话……就不怕我反悔吗……
她确实没有闹下去的意思。
但雪之下搞不明白,为什么北诺能猜得这么准。
雪之下终于打开了活动室的大门。
她看到北诺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竟不自觉错开了视线,不断的在大脑中重复着“冷静下来”。
待到两人重新入座。
仿佛回到了当初只有他们两人相处的氛围。
北诺安静地翻看手中的杂志。
他一直待在侍奉社难免会觉得无聊,便准备了许多类似的读物,这些都是从便利店买的,既有美食也有穿搭,他偏向选择购买实用性的书籍。
当然这里面,也包含着一些漫画,方便他能接上平冢静的梗。
“比企谷同学。”雪之下突然开口。
北诺朝她看去,“怎么了?”
“我可不会空手道。”雪之下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如果你是说合气道的话,我倒是掌握一点。但是,我不记得有说过这些事,更不可能向你展示过,那么你为什么会知道?”
“……”
北诺顿时感觉后背有些燥热。
他是从前世的网络上,了解到雪之下的人物介绍,只不过被他记错了,以至于眼下被人家当面质问。
“是这样吗?我以为两者差不多来着。”情急之下,他只好故作镇定地打起马虎眼。
“完全不同。”雪之下冷声反驳,“合气道多以巧劲制服对手,属于以小博大的招数。对比空手道,哪怕我自认为擅长学习,但至少我这副身体,并不能驾驭好空手道。”
“原来如此,受教了。”
北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将脖子扭回来,装作继续阅读的样子。
“谈话还没有结束吧?”雪之下凝视着他,显然想从对方身上看出点破绽。
“啊?哦,还是那个话题啊,社长会合气道这件事,确实很厉害。”北诺依然盯着手中的杂志,并试图转移话题,“诶,原来天妇罗的做法还挺简单的,下次找个机会试试吧。”
“……”
雪之下哪还看不出北诺在掩饰,“你知道吗?”
“嗯?知道什么?”
“你遮掩的方式跟由比滨同学一个水平。”
“等等,能别拿我跟她相提并论吗?”北诺的眼角有些抽搐,感受到了一种羞辱。
要是由比滨听到这句话,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雪之下吧,或者说真不愧是雪之下雪乃,就差把“由比滨”当成形容词了。
既然转移话题的战术失效了,那么北诺也只好正面回答:“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你身为光鲜靓丽的年级第一优等生,即便是我,也会留意你的信息。”
即便他说话的语气很镇定,但实际上已经有点汗流浃背了,心里正祈祷着:“拜托!赶紧糊弄过去!”
或许是北诺的祈祷奏效了,雪之下果然没有继续追问。
此刻雪之下的心跳有些加速,刚才一直在压制的情感正在突破理性的封锁,那一句“他对你不感兴趣”的定论,终于在此刻彻底瓦解。
原来……他也会在意……但是心脏跳得好快……为什么……这是吊桥效应吗?
雪之下完全不想承认这属于吊桥效应。
哪有这种朴素到极点的吊桥效应,不过是牵了一下手而已。
北诺小心翼翼地翻动杂志,听不到对方的回应,他脸都快僵硬了。
终于,雪之下再次开口。
“咳咳,像你这样孤僻的人,肯定只会道听途说吧,请别将那些传言当一回事……毕竟我就在……”
虽然雪之下没有将话彻底说完,但北诺已经松了口气,至少安全混过去了。
“放心,我自认为还挺会分辨的,例如像‘社长没有朋友’的传闻,我当然不会相信。”
雪之下神情恍惚。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听完北诺的话,便下意识开始揣摩对方的意图。
朋友……是指让我承认跟他是朋友吗……如果是他的话……坦然接受,也没问题吧……
雪之下刚想使用对应“传闻”的说法,去承接北诺的话题。
结果北诺因为雪之下犹豫的反应,而露出一脸诧异的神色,“诶?由比滨同学还算不上社长的朋友吗?要是她知道绝对会哭吧,幸好她不在场。”
听完这番话,雪之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的双手用力握成拳,在北诺看不到的死角微微颤动,接着紧咬着银牙般缓缓说道:“当然,是,朋友。”
北诺莫名眨了一下眼,不明白雪之下为何承认的如此艰难,“那个,社长不用担心,我不会告密的。”
“请你先闭嘴,好吗?”
“……”
感受着雪之下身上的杀气,北诺很配合地选择了沉默。
没有谁会想去作死。
但他真心搞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难道刚才他又说错话了吗?
明明言语中的立场偏向雪之下,即便这样也会引发不满吗?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雪之下安静地反思着。
心想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她的大脑仿佛出了故障,一会出乱码一会变黑屏。
她用深呼吸的方式,快速调整好情绪。
趁现在,由比滨还未归来。
雪之下问出了最后一个关心的问题。
“比企谷同学,你还没问为什么我昨天会生气吧,还是说你忘记了?”
雪之下的语气有些认真。
北诺也打起精神来,眼神变得专注,思索着如何应对这颗炸弹。
“如果你要揭开自己的伤疤,那还是算了吧,除了会感到痛苦,什么也改变不了。”
雪之下心有所感,不由放缓了呼吸。
过去的事确实无法改变,类似诉苦的话,不过是在暴露自身的软弱。
在对方看来,过去的那些遭遇,或许也不值得倾诉吧。
“也是啊……”
雪之下垂下眼帘,想到北诺没有责怪她,已经心怀感激了。
北诺担心雪之下会误解他的观点,便再次补充道:
“但是,我还没那么小气,也比你想象的顽强,当你疼痛难忍的时候,我还是会愿意倾听的。”
雪之下眼眸一颤。
过往的孤独与痛苦,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光芒的照射。
她的心中,少了一分漆黑,多了一分温暖。
她立刻察觉到眼眶有些温热。
在还未变得湿润之前,雪之下微微侧过头,学习着某人那蹩脚的遮掩方式,快速眨了眨那双晶莹的眼眸。
北诺并未一直盯着雪之下,只是感觉到对方有所触动。
心想。
那颗炸弹,应该暂时不会引爆了。
可是北诺不知道的是……
当他再度直面这一颗炸弹时。
里面的苦涩火药,已化为甜蜜砂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