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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我和沐书老师马上走了过去。
“师弟!”
一声师弟让我心头一震,竟然是师兄来了!
“师兄!”
走至近前,我本想握手,但是师兄直接给了一个拥抱!
看来他心里失去大鹿的痛苦已经好多了。
“一切都还好吧?我打算来这里协助你,到时候这边老师到位以后我们一起回去,最近我有些见闻正好可以分享给你。”
“一切都好,谢谢师兄,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
我所要说的事情,便是和李叶锋他们家相关的事情的证据和推断。
这边的老师和孩子们基本上都认识师兄,见到师兄来此,都很高兴,师兄被几个孩子拉着加入了他们做游戏的行列中。
等到我们返回学校,时间已经不早了。
我几次欲言又止,沐书老师看出了我的窘迫,误以为我身体不适,在大家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对我关怀备至,也因此造成了一些误会。
“师弟不赖嘛,去哪都有美女相陪!”
晚饭过后,师兄来到我房中闲聊,他在这边的教职工宿舍也有一个单间,在我隔壁,所以对这里轻车熟路,要比我熟悉的多。
“师兄误会我了……”
我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马上把关于山上矿点的事情告诉他,他听完很是震惊,随即表示要马上离开,今晚就走。
“师兄是要回林场还是去师父那里?”
“都要去,这件事需要和他们面谈!”
师兄口中的他们除了艾普西隆以外便是林场的其他工作人员了。
“师兄,大鹿的事情,我很遗憾……”
对于大鹿,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师兄。
“我也很遗憾,即便是修行已久,依然难以接受,世间万物的来和去,都有各自的时间。大鹿和你的伏地魔猫头鹰一样,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地狱难度,我想,它们应该会觉得自己有幸遇到了我们。我有时候觉得很高兴,因为曾经有过全力以赴,但是有时候觉得特别遗憾,因为那时候无能为力……”
师兄将遗憾和痛苦用几句话展现的淋漓尽致,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开口。
“师弟,你觉得人生中什么最重要?”
“我……我答不上来……”
我支支吾吾,对于师兄的问题不知从何说起。师兄见状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师傅曾经跟我提到过一次。两岁的宝宝,握紧手中的糖果,认为那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五岁的孩子捉到了天牛,引来小伙伴的欢呼雀跃,那个时候天牛便是最重要的;七岁的小学生第一次拿到三好学生奖状受到表扬的时候,觉得那应该是最重要的;九岁的时候顽皮逃课,躺在果树下的阴凉里,满心期盼能够有一个悠闲的假期,觉得那是很重要的;十三岁的时候意识到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对一个人而言是最重要的;十六岁,看着前排女生的马尾辫出神,希望时间能定格在那一刻;十八岁那年,挑灯夜读只为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二十二岁毕业,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是最重要的;二十四岁迎来了婚姻,新娘不是十六岁那年教室前排的那个马尾辫,在些许遗憾里,身穿婚纱的新娘成为了最重要的人……”
说到这里,师兄停顿了一下,我认真的听着,整个房间非常安静。或许,师兄心里的那个人依然在十六岁的记忆里吧。
“二十五岁和同事朋友推杯换盏,那个时候面子最重要;二十六岁,产房里一声婴儿的啼哭代表着更重要的来了;三十岁的时候,各种花销开支,票子成为了最重要的东西;三十五岁,父母开始征求意见建议,这时候发现他们逐渐变老了;三十八岁,孩子不再粘人,他有了自己的生活方式,从此以后,他只会越走越远;四十岁的时候,体检报告每况愈下,这时候觉得健康最重要;四十五岁,度过半生,这时候回想起来曾经的梦想最重要;五十岁的时候,看着孩子走进婚姻殿堂,不知道他的新娘是不是十六岁的时候喜欢的那个人,这时候只觉得孩子的幸福最重要;五十五岁,跟在孙子身后,生怕磕着碰着,他的安全和健康最重要;六十岁,双亲终老,突然意识到曾经他们的唠叨是多么的重要和珍贵;七十岁,另一半终究会先走一步,孩子孙子都在外忙碌,只剩下孤身一人闲逛,这时候意识到自己的另一半是多么的重要;七十五岁,医生单独跟我孩子讨论问题的时候,这时候自己的时间应该是不多了,把每一天过好就是最重要的;八十岁,包括孙子在内全家人都来看望,这时候已经没有精力考虑什么是最重要的了,只能叮嘱他们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好好生活下去……这就是大部分人的一生!”
师兄说完,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
“没有最重要的,什么都重要,但又不是非要如此那般才行,曾经认为重要的都会有失去的那天。”
我试着说出了自己浅显的想法。
“嗯,遗憾总是人生常态……”
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师兄说的是别人的一生,也是我们可以预见到的、自己将要面对的事情。将一辈子的生活展开、铺平以后,如何面对生活,面对自己,瞬间都发生了变化!
打开的窗户吹来一阵清风,迷乱了我的眼睛,我似乎看到一个老者正在飞奔过去,奔跑中,他变成了70岁的样子、五十岁的样子、三十岁的样子……直到最后变成两岁的孩童,手里拿着糖果,吃的津津有味……
“师兄,我们向阳而生,在阳光下奔跑,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对吧?”
“你说的对!师弟,时候不早了,我们明天见!”
师兄站起身,长吁一口气,似乎这时候的他无比的轻松。
我没有挽留,师兄示意我不要送他,于是我只能目送他的背影离开。
师兄确实需要一位心思细腻的伴侣陪着他了,今晚我成了他的倾听者,但是我不会安慰人,此时此刻若是有一位知书达理的异性朋友,我想师兄一定能很快从失去大鹿的痛苦和遗憾中走出来。
这时候我突然萌生出了一个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