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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中我被那个少年击中倒地,现实中,我从牦牛身上摔了下来。
牦牛低头舔我的脸,我随即醒了过来。
不幸中的万幸,我掉进了草丛里,万幸中的不幸是,草丛里有石头,还有蛇!
石头硌伤了屁股,而蛇咬到了右腿的小腿上!
一时间大家慌作一团。
幸运女神从来没有降临到我身上,本就情况不妙的我,雪上加霜。
蛇不大,在大家确认无毒以后我也终于长嘘一口气,似乎命运一直在跟我开玩笑。
但是有了我这次住院的教训之后,就算是蛇没有毒,大家也担心它咬我之前会不会吃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这条蛇似乎走到了蛇生尽头。
“快打死它!”
猪喇叭害怕的直跺脚的同时主张把蛇打死,我虽然被咬,但是还是不忍心因为我而让它失去生命,于是我一阵手势加摇头,最后放了它一条生路。
将蛇放走的做法赢得了大家对我的好感,特别是牧区的两位大哥,他们热爱生活热爱大自然,善待生灵就是善待他们,也是善待了我们自己。
好巧不巧,这时候我又一阵头晕目眩想吐,在大家的围观下晕了过去。
牧民大哥回去拿药方的同时带来一个药箱,药箱里有针灸治疗的器物,艾普西隆赶忙对我进行针灸。
不多时,我苏醒了过来。蛇确实是无毒的,晕过去这段时间,伤口得到了清理,处理的很细致,包扎了起来。就是又消耗了不少时间。
“阿尔法哥,你终于醒了!可是……你怎么臭烘烘的?”
猪喇叭离我比较近,闻到了我身上的气味,确切的说是头上和脸上的。
艾普西隆也仔细闻了闻,随后就笑了。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彩世的声音传来,满是关切。
“无妨,他摔下来的时候应该是被牦牛舔了几口!”
“啊?好恶心!”
猪喇叭的反应惹的大家脸上都有了笑意,这也是一路上最为轻松的时刻。
不过在听到艾普西隆建议让一个人和我一起乘坐牦牛进行看护,避免我再出现状况的时候,猪喇叭选择挺身而出。
这让大家都挺意外的,也包括我在内。
“他这么臭你还要他啊?不行我来吧!”
之前那位牧民大哥故意逗她。
“那可不行,所有人里面我体重最轻了,你来的话直接把牦牛给压扁了。再说了,他再臭也是我的老公啊,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怎么会嫌弃呢?”
“哎呦,又秀恩爱了!”
牧民大哥直接扛不住猪喇叭的玩笑话,猪喇叭的性格也真是太欢乐了。不过她说的前半句确实在理,她是队伍里体重最轻的人,其他人都换了骑乘的马匹,驮行李的骡子也换了,只有黄牛没有替换,它是行走起来最安稳的选择。
“待会我们还要抱抱、要亲亲呢!”
“停停停,打住!我去队伍后面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我也笑了出来。
另一位牧民大哥这时候凑了过来。
“小伙子,这位是……”
我看了猪喇叭一眼,随即打了个手势,告诉他我无法说话。
“我们俩都是他的女朋友!”
猪喇叭故技重施,大哥直接惊掉了下巴。随即狐疑的回到队伍最前面,那表情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这样对你们俩的名声不好,还是告诉他们实情吧!”
我拿出手机打字给她看。
只不过,猪喇叭全程无比的兴奋和激动,这么惊险刺激的旅途让她大开眼界,哪还会顾及其他的。
“不要嘛,等回家了的,好不好嘛!”
“人家怕怕,我要抱着你的腰!”
不曾想她直接放大招了,刚喝了一口水的师兄瞬间喷了出来!
“矜持,矜持!”
彩世连忙劝她,这才让她有所收敛。队伍很快继续前行。猪喇叭感觉无聊,在我身后一会侧着坐,一会背靠着我坐,毕竟我们并不熟悉,我也想最大限度的保持距离,只不过路途漫长,最后她还是选择抱住了我的腰。
只不过,为了防止我睡着,她不再发嗲以后,开始跟我“愉快”的聊了起来。
“阿尔法哥,我好看还是彩世姐姐好看?”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只能直摇头,可是她坐在我后面,我总不能没有回应。
于是我两只手都竖起了大拇指。
“这可不行,举起左手就是我胜出,举起右手就是彩世姐赢!”
无奈之下,我举起了双手。
“你竟然是这种人,两个人你都喜欢啊!”
我竭尽所能的表达出我的反对,只不过背对着她,而我又说不出话来,基本上代表着我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好啦,不逗你啦!你的腿被蛇咬了,如果难受就马上告诉我,以我的嗓门,绝对可以让所有人都听到的!”
作为班长,猪喇叭的责任心还是在线的。只不过不能高兴的太早。
“蜘蛛侠被蜘蛛咬了一口就变异了,你现在被蛇咬了一口,会变成什么呢?”
我很好奇她的脑袋里到底想的什么,头脑风暴时刻不停。但应该不会是“蛇精病”,这对她来说太低端。
“哈哈,我知道了,丑八怪呀咦呀咦呀……”
不曾想她竟然唱了起来,这脑洞,实在是太大了,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我们去捉泥鳅……”
接下来的一首儿歌让我感慨万分,我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和我的妹妹。
猪喇叭足够聪明,唱了几句以后,歌声戛然而止。
“阿尔法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换一首……”
她应该是想起了我之前给她讲的故事,不想让我陷入痛苦的回忆中。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她外向的性格能有这么细腻的一面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我不想因为我而让其他人做出改变,思来想去,在她靠近我耳朵说话的时候,我向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我抬头看向夜空,似乎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个在爬山的时候把外套给身后的妹妹拿着的男孩,他终于回过头看到了妹妹额头上的汗水,她跟着你爬山,她也累,年龄小,所以她会更累、更热!
我们总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现有的生活,却往往忽略了别人的感受,并把这一切都当做是顺理成章。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默默的替你负重前行!
我的眼角湿润了,一瞬间我领悟到了很多事情,同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只不过,又一次头晕目眩袭来。
我一只手扶着黄牛背,另一只紧紧握住了猪喇叭的手!一开始她想要抽走,可是看到我向前躬身的样子,马上发现了不对劲,迅速的从身后抱住了我。
“停一下,快停一下!”
队伍再次停了下来。
“哟,小姑娘真厉害,竟然把他给唱哭了!”
牧民大哥赶过来一看,手电筒的光照亮了我脸上的泪水。大家赶过来以后随即原地休息。
艾普西隆几针下去以后,我一阵干呕,随后舒服了很多,他似乎逐渐找到了要领,也让我对自己的病情有了信心。
猪喇叭冷不丁被牧民大哥怼了这一句,一时没想到回怼的话题,只能躲了跺脚,随后走到了彩世身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想让彩世在接下来的路程上陪着我。
彩世看向我的右腿,曾经她便是右腿不便,此时的她神情越来越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