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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阴风逐渐停止,平息……
大队阴兵浑身笼罩着黑雾,肃静伫立在黑白两影的背后。
须臾,齐刷刷握剑单膝下跪,沉声礼拜:“参见帝君!”
山呼声,震耳欲聋。
黑白两影随之也揖手弯腰,同声敬畏道:“黑白无常,见过帝君。”
帝君……
他们称九苍为、帝君?
我愣在九苍怀里摸不清头绪。
九苍抬起手臂,刻意用广袖遮住我,挡下他们的视线,冷冷启唇,顿时一身肃寒,不怒而威:
“本帝不是吩咐过尔等,在人间,本帝是蛟王。”
白衣男人笑着回应:“冥王有令,礼法不可废,帝君,无论是不是蛟王龙仙,都是我们的帝君。”
黑衣男人淡淡说道:“帝君,冥王请您与尊主,前去一叙。”
九苍的大手默默抚着我的脑袋,帝王威压盛气凌人:“告诉他,本帝没空!”
“冥王并无恶意,只是想见见故人。”
九苍不给面子的阴恻恻打断:“退下。”
白衣年轻人尴尬低喃:“帝君您这不是……为难小神吗?”
“若帝君执意不给我等面子,那就休怪我等,冒犯了!”黑衣男人语气不善地说完,递给自家兄弟一个眼神,下一秒两人就齐齐出掌朝九苍袭击了来——
九苍护着我猛地旋步转身,单手与黑白无常过招。
阵阵强劲冷风擦过我的耳廓,刮掉我发簪上一片妖艳芍药花瓣——
我趴在九苍的胸膛上,尽量不给他添麻烦,也顾不上去看他们过招的盛状,只能感受到阵阵劲风擦着我的耳朵刮过去,蹭得我脸皮疼。
“帝君,您如今乃是蛟王之身,不是我们的对手!”
“那又如何,你们敢伤本帝么?”
“帝君你……耍无赖!”
“正好让本帝看看,冥界的黑白无常这些年来有没有长进!”
双方再次连过无数招,打得我头都晕了。
可能白无常那边也打烦了,边谨慎小心地接住九苍的招式,边欲哭无泪地服软祈求:
“帝君啊,冥王没有恶意的,他找你们真的只是为了叙旧,您说您这身份,冥王也不敢在您面前不顾您的面子,您就去见见,又能如何呢?”
九苍一掌神力击退了黑白无常两兄弟,不领情道:
“真当本帝不清楚冥王的狗德行?那浑蛋,酆都大帝龙玦在他面前都得被他累得脱层皮!别以为本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本帝看,他不应该姓冥,应该姓周。”
白无常:“啊?为啥?”
黑无常稳住灵力,头疼提醒:“周扒皮。”
白无常恍然大悟,随后竟深表赞同:
“还是帝君您了解我们王上,他就是个工作狂,在冥界疯狂干活也就算了,来阳间还不放过我们,就连历劫的新任孟婆都被他揪下冥界送汤了!
人家孟婆在阳界偿还情债,原本定的命格是与心爱的男人结婚相守,但婚后因不孕不育被丈夫劈腿嫌弃,丈夫出轨好闺蜜,她含恨而终。
本来呢,人家孟婆前几天刚刚和心爱的男人举办婚礼,他们应该有三年的浓情蜜意期,结果呢,三年之期刚开始的第一天,冥王就让她挂在了婚礼上,还是在和准老公喝交杯酒时呛死的!
这不,孟婆昨天还在奈何桥上哭,说自己那个死法太丢鬼了,她同行笑话她好几天,她没脸见人了。
但我们冥王知道了以后,非但没有体恤她,还骗她说,会给她发抚恤金,前提是,她得加班……
于是孟婆这几天就趴在奈何桥上边舀汤,边哭唧唧加班,后来我和老黑合计了一下,冥王批下来的抚恤金,正好是孟婆那一级神官的加班费。”
拿加班费充当抚恤金,冥王是真的狠啊!
黑无常尴尬咳嗽提醒:“好了小白,不可在帝君面前……口不择言。”
白无常软糯糯的缩缩脑袋:“唔……”
黑无常稳重有度地继续说:“帝君,还请帝君,不要让小神为难……”
“你们若是老实些,本帝给你们发奖金。”九苍淡淡打断。
黑白无常瞬间怔住,瞳孔地震!
白无常:“哥,奖、奖金!”
九苍:“五倍,挂泰山神宫的账。”
黑白无常:“……”
半晌,黑白无常相视一眼,然后啪的一声,互相给了对方一巴掌。
“回去小神就说,帝君法力无边,小神还没靠近就挨了一巴掌。”黑无常面无表情地撒谎。
白无常一脸期待地指了指自己红肿脸颊:“帝君记得报销医药费!”
九苍:“好说。”
黑白无常目的达到,后退一步,再次朝九苍抱拳一礼,转身率着大队阴兵打道回府。
“哎呦喂哥,你就不能下手轻点!你说这伤,能骗得过冥王吗?”
“笨,你以为冥王真会将希望放在我们身上?帝君他老人家就是站在那让我们打,你敢下手?”
“那冥王都下令了,回去我们该怎么交差?”
“就说,帝君不但打我们,还贿赂我们!”
“冥王要是知道咱们收帝君的钱,会不会面上挂不住揍死咱们啊……”
“事已至此,只能……带王上分脏了!”
“妙啊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帝君贿赂我们,我们再去贿赂冥王。”
“刚下阴间做无常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命挺长,现在却感觉,我的脑袋是暂存在脖子上的。”
“可不是么,冥王要是知道你把他的发财树浇死了,明天我就能用你的脑浆包饺子。”
“……”
阴兵们消失在前路后,九苍才小心翼翼地将已经被晃晕的我从怀里捞出来。
“没事吧。”他轻轻摸摸我发烫的脸颊,我摇头:“没事,就是有些晕。”
他温声安抚我:“没事就好,头晕,就先睡一会。”
不等我回话,我就忽然感到脑子里猛地一阵眩晕,控制不住地闭上眼睛往后仰,脑袋倒进他的掌心。
他一手搂在我腰上,一手捧着我脑袋,怜爱地将我往温暖怀抱里按。
低头亲了亲我的脸颊,柔柔说:“乖,就当是一场梦,睡一觉,就忘记了。”
……
我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瞌睡,竟然在半路倒进九苍的怀里睡着了。
我是被九苍抱回家的,直到九苍抱我站在家门口,我才昏昏沉沉地从九苍怀里清醒过来。
“阿九,好奇怪啊,我明明不瞌睡,为什么莫名其妙就睡着了。”
他低头暧昧地咬我耳尖,不正经的笑着道:“夫人这几天,确实劳累了。”
这个劳累……指的自然是在床上。
我心领神会的脸一红,抱着他羞涩嘟囔:“你讨厌,还不是你,每晚都不乖。”
他不要老脸地与我咬耳私语:“夫人与本王,要趁着年轻,多享受。”
“你当心,虚。”我没良心地往他窄腰上摸了把,红着脸逗他:“做多了,对肾不好。”
他目光坚定地附在我耳边小声告诉我:“夫人尽管放心,本王的肾,特别好。侍奉夫人,绰绰有余。”
我昂头,对上他灿若星辰的墨玉眸子,问他:“真的一点都不腰疼?”
他弯唇,意味深长:“嗯,意犹未尽。”
我面红耳赤地趴回他肩上,娇羞嗔怪:“色狼。”
他眯了眯狭长诱人的凤目,底气十足:“持证上岗,合法的。”
“坏蛋。”我抱住他脖子,羞得把脸埋他肩上,“刚才,做梦了,梦见好多鬼,好像你都认识……你还把他们打跑了。”
“原来在夫人的梦里,为夫也这么勇猛。”他逗我。
我挑起他一缕发,绕在指尖玩:“脸皮厚,不知羞。”
他轻笑:“在夫人面前,脸皮厚点,无妨。”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拿着红本本去向赵青阳和乐颜他们显摆。
赵青阳接过我手里的结婚证,仔细欣赏了半天,忍不住感慨道:
“真没想到你俩还真把证给扯了!九爷对你,的确上心!”
乐颜凑上去瞧了良久:“结婚证上就是帝九苍,这个名字,你们领证的时候工作人员没有查他祖上十八代吗?”
我抽了抽唇角,无奈道:“还真没查……”
赵青阳拿着我的红本本宠溺敲了下乐颜的脑门子,
“你也不看户口本上都有谁,京都殷家,内页的几个名字都是国内富豪榜榜上有名的大人物!民政局的电脑一查,就知道他的家世底细,别说九爷姓帝了,就是姓天,那些工作人员也不敢多问一个字。”
“唔,这样啊。”乐颜明白地点点头,“也对。殷家还蛮细心的,龙大仙的出生地也改在了青州省城,正好方便和漓漓在省城领证……不对,殷家!京都殷家!”
乐颜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诧异瞪大双眼问赵青阳:
“是那个,连锁酒店开满全国,即做房地产又搞传媒公司,手底还养了一堆娱乐圈艺人的殷家?!”
赵青阳淡定回答:“就是啊,我师父和殷家家主认识,正好殷家家主来青州出差,昨天才去派出所把户口本重新打印好。”
乐颜:“……呜龙大仙命真好!”
黄大头他们也好奇凑过来,抢走赵青阳手里的结婚证,凑成一团闹起来:“我看看!啧,九爷真帅!”
“九爷俊,穿什么都好看!”
“小漓也漂亮,这身红旗袍配九爷的西装,郎才女貌,绝了。”
“我就说,只有我们小漓才配得上九爷,你看看,俊男美女同框多养眼……”
“狐老三你别抢,让我看看!”
“三哥你拿低点,丫丫也要看!”
“今天是九爷和漓漓领证的好日子,九爷刚才给了我一把红包和一兜喜糖,说是让兄弟们沾沾喜气!”
“红包,我要——”
“我都单身几百年了能不能先给我。”
“丫丫年龄最小,喜糖和红包都有两份,剩下的一人一份,青阳小子,你和乐颜也来分红包啊!吃喜糖沾喜气。”
“好嘞,你们倒是手别这么快,给我和乐颜留点啊!”
赵青阳也扯着乐颜没心没肺地加入了混战。
只是,争抢中,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将那个红本本飞了出去——
崭新的结婚证,正好掉在了刚进屋的莲芯脚下……
“小莲花……”黄大头是除我之外第一个发现莲芯的,也是他这一声喊,成功吓得众仙家停住打闹,一时俱是噤若寒蝉。
我一惊,快步赶过去,伸手就要捡起结婚证……
但还是被对方快了一步!
地上的结婚证被一道法力收进了莲芯手里,莲芯脸色难看地打开红本本,在瞧见证件上的照片与名字那一刹,眼底顿时泛起了狠意——
“还给我!”我一把抽回差点被她攥破的结婚证,宝贝地按进怀里。
但下一瞬,我整个人就被她掐着脖子,目眦欲裂的红着眸子猛地狠狠抵撞在旁边的桌子上——
“你敢和他结婚!凭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和我抢人!”
强有力的撞触感震得我心脏陡然一跳,她这次突然出手用力很猛,仅两秒钟,就掐得我喘不上气,脑子嗡嗡的……
旁边的仙家们见状吓得不轻,立即出口阻止:“莲芯!你干什么呢!”
“莲芯,不要冲动……”
“放开小漓!”
莲芯恶狠狠地磨着牙,手上力量不断加重,把我掐得两眼发黑窒息到脸颊滚烫也不肯放开我,哑着嗓子发疯冲着众人吼:“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嫁给九爷!凭她也配!”
这白莲花妖今天发疯了?不会打算破罐子破摔不装了吧!
再掐我真要挂了!
还是反抗吧!
然而,对她出手的念头刚在脑子里转一圈,就有人先我一步,降住了她——
“小莲花!不可胡闹!”狐天明忽然出现,强行逼她松开我的脖子,拉开了她的手。
我趁机转身踉跄逃跑,跑开没两步,就撞上了一个染着沁人古檀香的温暖怀抱——
“漓儿。”与狐天明一同出现的九苍心疼抱住我。
我如释重负地瘫进他怀里,双手扶在他腰上,顺水推舟地假装委屈,昂头泪眼盈盈地柔弱演戏:
“九爷……脖子疼。”
他眸底一片阴沉,怜惜地伸手,小心翼翼地给我揉了揉脖子,浅声哄道:
“没事了,乖,本王在,本王给你撑腰。”
撒完疯反应过来的莲芯闻言一改方才的嚣张气焰,立即柔弱低头,装得无辜:
“九、九爷,对不起,莲芯刚刚有点、有点失去理智,九爷,莲芯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可能、可能是莲芯最近练功勤快了些,身体吃不消,才……
对不起小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九爷,求您原谅莲芯一次好不好?”
说着,还委屈巴巴的洒下了两滴泪水,既惊恐,又内疚地呜咽着,哭得梨花带雨。
狐天明满脸的关心让人分不出真假,体贴地握住莲芯胳膊,帮忙替莲芯向九苍说情:
“九爷,莲芯也是遭受了您与祝漓无声无息便领了结婚证的刺激,才一时失控误伤了小漓,九爷,请您看在莲芯跟了您多年且对我们执法堂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莲芯这一回吧!”
黄大头他们也帮衬道:“是啊九爷,小莲花对九爷的心意……我们大家都知道,如今小莲花只是接受不了事实才……还请九爷宽恕小莲花这一回!”
“请九爷,宽恕小莲花。”
见众仙家都纷纷替莲芯求情,九苍扫了眼盯着他眸波荡漾,娇柔可怜的莲芯,收回目光,转头和我演戏:“漓儿,莲芯也是无意的,别哭了,本王会监督她,下不为例。”
我怒了努嘴,配合默契地接下他的戏,拖着哭腔不满道:“每次都是下不为例,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他没回答我。
接着冷声斥责莲芯:“还不滚!”
莲芯顶着一副娇柔无辜纯天然无公害的表情,俏脸挂着几滴泪珠,被他吓得肩上一颤,憋着眼花子恭敬屈膝一礼,要哭不哭的模样仿若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是,莲芯告退。”
九苍看似于心不忍地又瞟了眼她,“狐天明,跟去看看她有没有事……若是练功走了火,帮她疗伤。”
狐天明淡定揖手领命:“是,属下这就去!”
这一招欲擒故纵,表面绝情实则藕断丝连余情未了真是被九苍玩明白了!
待莲芯与狐天明这两个角色相继退场,黄大头他们才从戏里抽身出来,一个个松弛下来,接着没心没肺地分红包与喜糖。
狐老三拿到红包赶过来关心我:“小漓你没事吧,刚才我看莲芯那样子,像恨不得要勒断你脖子。”
乐颜也拍着胸脯,脸色发白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是啊!要不是赵青阳一个劲捏我手腕,我早就冲上去帮你推开她了!”
丫丫嗦着棒棒糖淡定道:“我记得九爷哥哥教过夫人姐姐反抗的法术,夫人姐姐没用,我和大头哥就猜到夫人姐姐的想法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抬手揉揉脖颈:
“嘶,是掐得挺狠,不过还在能接受的范围。我是想让天明大哥和你们都看清楚,莲芯的真实面目有多可怕,我打算反抗的时候,天明大哥已经先一步赶到制止了她……希望天明大哥这次能认清现实吧!”
丫丫拿着棒棒糖噘嘴:“刚才天明哥哥的确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确认莲芯真对夫人姐姐起了杀意才冲进来……莲芯以前肯定也是这么嫁祸栽赃月红姐姐,欺负月红姐姐的!”
黄大头疑惑道:“不过说来也怪,以前,她不是挺能装的吗?怎么今晚,控制不住了?难道是九爷和小漓的结婚证杀伤力太大?”
九苍冷漠瞥他,启唇为他解惑:“她不是自己都说了么。练邪功急于求成,有几分走火入魔了。”
狐老三惊叹:“还真是练功练废了,怪不得。不过,算她活该!这样说,今晚小漓这么干,还真是凶险,好在天明老大及时清醒了!”
“莲芯挑拨九爷和小漓的关系,是为了独占九爷,或者说……是为了获取九爷更多的信任。
而她栽赃月红,挑拨月红与天明老大的感情,是为了,让天明老大永远能为她所用,就像前几次那样,她三言两语就能忽悠得天明老大替她出头,给她当枪使,帮她对付小漓,伤害小漓。”
“有时候我也挺不明白,莲芯很多低劣的谎言连我们都能察觉出不妥,为何素来精明的狐天明老大却深信不疑。
如果是男女之情,我总觉得不太像,天明老大要是真喜欢莲芯,怎么可能还盼着莲芯得偿所愿,和九爷……咳,不是男女之情的话,天明老大为什么那样偏帮偏信莲芯。”
小狐丫歪头想了想,一语惊人:
“天明哥哥以前有个妹妹,但那个妹妹因为他的过失死掉了,天明哥哥一直都很内疚,很想念那个妹妹,会不会是因为,莲芯和天明哥哥的妹妹,有什么相似之处,所以天明哥哥才会那样盲目信任莲芯?”
黄大头惊讶皱眉:“还有这种事?!”
狐老三与其他仙家都一致摇头:“以前没听天明老大提过啊……”
九苍没有理会他们的猜测,习惯性将我打横抱起来,转身带我回卧室。
上楼时,还亲昵地吻了下我脖子,续上之前那个回答:“本王心里当然有夫人,本王心里,装得满满当当,都是夫人。”
……
夜晚,他缠着我拼命索欢,我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捧住他潮湿的俊脸,深情吻住。
“就快和那些人一决高下了,你怎么还这么贪,你的法力……”
“我的法力,已经在恢复了。”他擒住我的手,疾风骤雨地压着我缠绵索求。
我颤着声,被他二度送上云霄。
好在,今晚的他顾及我这几天被他闹得身子渐虚,只折腾了两回就放过了我……
但两回,也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
事后,他搂着我躺在床上,温柔给我抚着后背顺气,启唇时,嗓音中的欲念还没有完全褪去:“累不累?”
我将手指穿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气喘吁吁的点头:“嗯。”
他沉笑,另一只手悄然攀上我的小腹,指尖微微按压下去,色气的眯了眯雾蒙蒙的墨眸,低语诱人:“这次……有没有深些?”
我一怔,羞涩地把脸闷进他脖子里,哑声低吟:“你、做个人吧!怎么能这样讨厌呢?”
他厚着脸皮用指尖勾勒我的腰腹线条,指腹滑过他曾卖力留下印记的地方,忍俊不禁:
“方才,夫人可是喊了无数遍喜欢本王,现在又说讨厌,夫人,你怎么能一停下来,就不认人呢。”
我搂住他的脖子脸烫得不行,羞窘嗔怪:“好了你别说了……”
“脸皮真薄。”他笑着吻我眉心,将我的手握得很紧很紧,怜爱有加地唤了声:“本王的,小娇娇……”
我闷在他怀里羞得不敢再进行这个话题,无奈只能换一个转移目标:“听黄大头他们说,你打算,后天动手?”
他抱着我颔首:“嗯,不能再拖了。”
“你要当心。”我轻轻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好。”他抬起大手捂住我的脑袋,深情道:“解决完这件事,本王和漓儿,就可以准备回家过年了。”
“不知道我爸妈看见你,会是什么反应。”我小声好奇道。
他想了想,脸皮极厚的说:“嗯,一定会对本王这个女婿,满意的不得了。”
我被他逗笑:“你啊,就臭美吧!”
夜深,人静。
耳畔唯有他胸膛内砰砰雀跃的心跳声。
第二天,皇封堂传来消息,说月红姐出事了。
并且白君还令辰小龙送还了一枚莹白狐形玉佩。
玉佩被苏堂主冷着脸用力掷在狐天明身上时,狐天明吓得仓皇跪地,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那枚白狐玉佩,无声潮湿了双眼。
随后,月红姐意外亡故,凶手是狐天明的消息就传扬了出来。
皇封堂的仙家们气势汹汹跑过来和黄大头他们打了一架,为了效果的真实性,黄大头结结实实挨了对面白仙好几拳头,脸都被打肿了。
晚上,白君亲自驾云前来要人,苏堂主和九苍挡不住白君,便让人将失魂落魄的狐天明绑了丢给白君。
莲芯倒是在白君带走狐天明那会子装模作样的跑出来替狐天明说了几句情,但被九苍训斥了几句后,便擦着眼泪假模假样的懦懦退下了……
夜里,白君又悄无声息地溜了回来,我和九苍看见他时,他正带着月红姐在楼顶烤小鱼。
“红红你小心烫,等本君撒点调料你再吃!”白君拍掉月红姐的狐狸爪子,月红姐娇气地哼了声,不高兴晃尾巴:“白爷你能不能快点,我都等半个小时了!”
白君惊讶地抬头看她,“呦,小妮子学会使唤本君了!”
月红姐冲白君吐舌头:“略!也不知道是谁,今天误以为我没提前服解药真死了,抱着我的身体哭得差点就露馅了。”
白君一哽,心虚地别过头,死不承认:“本君那是,演戏呢!”
月红姐嘟囔着拆台:
“对对对,白爷你是在演戏……哭着哭着差点就把对方给劈了,要不是我偷偷拉了下您的衣角,您暴露了自己已经恢复法力的事实,和九爷明天的计划又泡汤了。”
白君语塞:“我、”
郁闷的低头继续烤小鱼:“本君那不是,被吓得失去理智了么。本君还以为你傻,忘记提早吃解药了,那药水毒的很,如果不提前服用解药……本君真不知该怎么救你。”
白君说着,眼眶又红了圈。
月红姐见状赶紧挪过去,用脑袋蹭蹭白君:
“好啦白爷,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嘛!我也没想到那药药效那么强,我就算提前服了解药,被那个王八蛋掰嘴灌下药水的一瞬间,也还是被逼吐出一口黑血……
那一刹我可疼了,吐血也是吐真的,是在白爷把我抱进怀中后,我才慢慢开始好受些的。白爷我知道,你不想我死。”
“蠢东西!我当然不希望你死。”
白君假装生气,伸手推开月红姐脑门子,刚将月红姐推远些,月红姐就再次腻了过去,故意趴在白君腿上撒娇打滚:“白爷,君上,你就别气了嘛,红红给你摸肚皮!”
白君哽住,表情拧巴,不知该拿月红姐怎么办:“你好歹是个姑娘家,动不动就让别的男子摸肚皮……你能不能矜持点。”
月红姐继续不要脸的蹭他:“哎呀,白爷又不是别人,白爷是红红最亲近的人!”
白君彻底无语住。
九苍带我过去抢他们烧烤:“深更半夜,又跑回来做什么?”
白君拿扇子扇火,忙得头上冒汗:
“皇封堂不是被拆了吗,老宋那破屋子还没修好呢!况且,住惯了你们家这大房子,我都不习惯去牌位里睡了。
红红突然想吃烤鱼,我就出门去池塘里捞了两条,顺路过来,今晚我和红红就打算在你们这歇了!你放心,上面我设了结界,而且楼顶比较隐蔽,莲芯发现不了的。”
月红姐开心的把烤鱼分给我们一条:“呐,这是给你们俩烤的,还没烤熟,你们拿着再烤一会儿。”
我接过月红姐递来的烤鱼,约莫已有七分熟,都能闻见鱼香味了。
白君边翻烤着月红姐的鱼,边安排:“明天我和老九带人去阴阳交界处,漓漓你和月红在家里等着我们。”
月红姐歪头:“咦,不带我去了?”
白君深深看了我一眼,不放心道:“哎,你留下来陪小漓,万一遇见什么意外,也好保护她。”
月红姐眨眨眼:“但是家里不还有嫂子在吗?”
白君无奈道:“你那位皇后嫂子,也去。”
手里的鱼被九苍接过去,我托腮不理解:“为什么谢姐姐也去啊?”
月红姐也问:“为什么,要去阴阳交界处?”
九苍细心地用炭火盆烤小鱼,伸手拆了块已经烤熟的鱼肉喂给我,淡淡道:
“因为,她明天要在阴阳交界处炼化手里堂仙与厉鬼的力量为己所用,她并不是真正的莲花仙,她是,须莲鬼母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