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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屋的内室有一个小小的书桌,就在林落归昨日睡下的那间房间。
林落归被要求坐在桌前,须臾北斯暮从外面搬来一个椅子,放在桌子侧边,“题我只讲一遍,下次再错,你知道后果。”
林落归下意识地回了句,“什么后果。”
“……”北斯暮淡淡抬头,林落归忙低头,“我一定认真听。”
五道大题,北斯暮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给她讲解。她的确认真听了,练习本上的笔记也写了两页,都是平时比较容易忽视的小问题,把关键点弄明白,思绪也就被打通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落归又做了几道题,这次经检查后,北斯暮的脸色方才好转,“答案是对了。不过解题过程比较累赘。这几步可以省掉。”他把问题圈起来,“这些知识点需要着重把握,回去多做几道类似的推断题。”
林落归默默松了口气,忙点头应下。
“其他科,还有没有问题?”北斯暮难得语气温和。
林落归把书包翻来看了看,拉耸着脸抬头,“当时走得太急,我没拿几本书。”
北斯暮蹙眉,“不是让你多带几本?”
“你也没说是为了教我啊。”林落归说完,空气忽然凝结。她忙挤开微笑,“那个,要不我现在回去拿?”
北斯暮稍稍无奈,“算了。学校突然有事,我一会要回去。”
“什么事?”林落归脱口而问,触及少年的淡眸,依然面不改色,“我……其实我和轶歌哥回学校找过你们,可你们不在。你能告诉我,你在哪个班……还,还有周野,你们在哪个班,下回我去找你们……我的意思是,我需要家教……不是,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如果碰到什么问题,可不可以直接去找你,们?”
“不可以。”北斯暮淡淡回绝。
林落归咬了咬嘴唇,“为什么?”
北斯暮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修长的指尖在她的作业本上点了点,“做题注重的是灵活应用,而不是就着课本上的例题死搬硬抄,平时做题多想一些解决方式,不要一味算出答案就了事,你是高级生物,不是做题机器。”
林落归:“……你刚刚是不是在夸我。”
北斯暮:“……”这孩子果然还是一根筋,“你的基础比较薄弱,抓紧时间把课本上的方程公式熟悉一下,下回我再考考你。”
“下回是什么时候?”林落归问,眼睛睁得极大,装得满满的希冀。
北斯暮略略沉吟,缓缓吐了几字,“再说吧。”
就因为他的这句再说,每到周五的晚上,林落归几乎都会在课室待到十二点,便是楼下的保安大叔举着手电筒从窗外照进来把她赶走,她才不得不乖乖收拾东西离开。
连续三个星期,北斯暮再也没出现过一次。
有时候在某个雨夜,林落归回突然梦醒,呆呆地坐在床上看外面的细雨飘摇,思绪总会瞟到那个和北斯暮一起翻墙的夜晚。凉风吹着树木婆娑轻晃,她和他的影子交织相错,在昏暗的路灯下被拉得格外的长。
如果不是练习册上有着少年的字迹,她真的会以为那一夜,甚至那一天,都只是一场梦。
宋轶歌依然会时不时还是会跑来问她知不知道周野的消息,她的回答依然是摇头,也没将见过北斯暮的消息告诉她。因为她知道,如果宋轶歌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一定会每天下课会跑去书屋赖着,甚至周末也会拉着她一起赖在书屋。
不过没多久,宋轶歌还是发现了猫腻,就因为两个周末都在那个小书屋撞见了她。
“林落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宋轶歌这天也跟来了书屋。
林落归借了本小说在看,顺手把看完的另一本给她,“你要不要也来一本?”
宋轶歌拿来翻了翻,“你周末过来这边就为了看这个?”
“你觉得呢?”林落归右手点了点另一边的书,“整天做题,脑子都要爆炸了。偶尔看看书也能放松一下。”
宋轶歌保持狐疑,“那我还听说,你每天都在课室里待很晚。你有这个时间放松,还不如少熬点夜。”
林落归点头,“这个建议不错。我会采纳呢。”
宋轶歌切了一声,“林落归,别转移话题。”
“嘘!”林落归下颚指了指她前面的书,“你要是不看,就做题。这里需要安静。”
宋轶歌见她不好套话了,更觉得有猫腻,“没关系。你现在不说可以,以后我天天来烦你,寸步不离地跟着你,总会有你后悔的时候。”
林落归:“……”
确实该后悔了,每日晚修下课后宋轶歌都会抱着一堆书跑她课室,好意地把张瑾安请到其它座位,然后‘鸠占鹊巢’坐在林落归身边,说是做作业,但实际就是监视,连她上厕所都跟着。
“轶歌哥,你回去照照镜子,你看你脸上的黑眼圈。”林落归表情严肃地看着她,“虽然你现在是校花,但你的美貌经不起你这般折腾,到时候再长几颗痘,你就该毁容了。”
宋轶歌轻笑,“校花都是别人愿意叫的。是不是校花我还真没所谓。”
从林落归上厕所出来,宋轶歌紧跟左右,“你去哪?”
“饿了,吃宵夜。”林落归举着饭卡,“怎么着,你要不要也跟着去?”
“本姑娘不吃宵夜。”
林落归点头,“那你就看着我吃呗。”
宋轶歌:“……”这姑娘就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对自己的身材要求严格!
食堂的宵夜十点半关门,林落归去得吃,正好赶上最后一盘炒米粉。她故意吃得极慢,每吃一口就乐一句“好吃”,把宋轶歌馋得口水都吞了十几回。
宋轶歌干巴巴地看她吃完,最后忍不住去铺子买了包辣条。
“你不是说不吃宵夜的吗?”林落归轻哼,“还不是口是心非的女人。”
“辣条好吃,你要不要来一根?”宋轶歌故意凑她鼻尖闻。
回应她的,是林落归自喉咙打出来的一个饱嗝。
宋轶歌:“……”
两人吃完回课室时,许之侠正坐在林落归的桌上和四班的男生聊天,丝毫不避讳吵没吵到其他人。
“许之侠,你坐到我试卷了。”林落归不满地把他赶下去。
许之侠还想凑过去看她的分数,林落归已经迅速藏好,“你不回宿舍,跑我们班做什么?”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说我也教过你几道题,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老师呢?”许之侠笑着调侃。
宋轶歌在旁打趣,“我没听错吧?你还能教我们落落,哪一科?”
许之侠的目光往桌面的一堆书一扫,“你要是不懂,也可以问我。”
“啧。”宋轶歌翻了翻林落归的数学练习册,“许之侠,几日不见刮目相看啊?这里面哪些题是你教的?”
林落归把书拿过来合上,“凑什么热闹,你想请教麻烦找其他位置,我还有作业没写,别影响我学习。”
宋轶歌往凳子上一坐,“我还真就赖这了。”又把她的练习册抢过来。
林落归抿了抿嘴,插耳塞,微笑,“您高兴就好。”反正除了不说破,她还是能装傻充愣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