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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朱小姐说是想叙叙旧，好几天没见了。”
凌明珠还要继续刁难，被宋怜拦下：“我去见见也好，反正她正大光明地来请我，就算有什么事，也是你们凌氏企业背锅。”
“你还是好端端的吧，我可赔不起。”凌明珠翻翻白眼，转脸又对那人说，“宋小姐可以跟你去，不过转告朱南霜一句话，半小时后我会去找宋小姐，然后送她回家。”
“好、好的，凌总。”
朱南霜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
和之前宽敞明亮的环境相差甚远，现在这间办公室说是杂物间宋怜都信。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灰尘的气息，明显还没打扫干净。
一张办公桌，一套办公柜，一台饮水机，还有一个灰不溜秋的小小的沙发凳，这就是朱南霜办公室里的所有物件了。
没等宋怜开口，朱南霜就先自己嘲讽：“惊讶了吧，今时不同往日，没想到凌方寒居然把我安排在这种地方办公。”
“很正常，这和你的工作能力挂钩。”
“你——”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言不讳，朱南霜一口气上来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宋怜嘲弄地勾起嘴角：“说吧，找我什么事？”
“哼……是我失策了，没想到凌方寒这么心狠，上次婚礼之后他对我越来越过分。明明这件事是我和你一起策划的，他凭什么只对着我发火？”
朱南霜秀气的脸上硬生生拧出一抹狠厉，“现在那个宣媚儿和他也搅和在一起，我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宋怜，我知道你也讨厌宣媚儿，你帮帮我吧。至少在你看来，还是愿意看到我和凌方寒在一起，而不是宣媚儿，对不对？”
听到这话，宋怜真的很想笑。
她没想到，有一天朱南霜居然会为了这种理由找她帮忙。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朱南霜越说越激动，但她看见对方不为所动，那双冷如墨玉的眸子里盛满了她看不懂的寒意。
“你……不愿意？”她犹犹豫豫地试探。
“我为什么要愿意？”
宋怜啼笑皆非，“这是你们自家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朱南霜咬紧牙关，“你帮我这一次，你总不想看见宣媚儿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吧？”
“不喜欢看，我可以不看。”
“宋怜！”
气氛顿时僵持住了，朱南霜被断然拒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继续，想到这些天自己过的日子，她就遍体生寒，内心绝望愤怒。
她拿出手机：“你看看，这是凌方寒为了讨宣媚儿开心扇我耳光的视频。她能让凌方寒这样对我，以后真让她成为凌太太了，还不得跟你对着干？！”
“宋怜，我这也是为了你考虑，未雨绸缪你总不会不明白吗？”
宋怜的眼眸泛着冰冷的笑意：“我不需要啊，就算她成为凌太太，也不敢让凌方寒这样对我。”
说着，她叹了一声，“你还不明白吗？凌方寒身边的圈子原本就是你融不进去的，你既然强求这一切，就该接受这些带来的后果。”
朱南霜面如死灰，颤抖的嘴唇逐渐发白。
宋怜算是看透了。
前一世，凌方寒让她给朱南霜当垫脚石，一点点将这个女人送上神坛，就是为了给她不断加码，好让那些挑剔朱南霜出身的人无话可说。
但现在不一样了。
凌方寒对朱南霜不再言听计从，朱南霜也远远没有达到前一世里的声望。
真有趣。
原来失去了她的帮助，这女人混得跟路边的野狗差不多。
她浅浅勾起嘴角：“凌太太，好好享受你得到的一切吧。”
“你是不是真的不帮我！”朱南霜眉眼狰狞。
“不帮。”
“好，哼！你可别后悔！”
朱南霜冷笑着，“既然不愿和我一条船，那我只能送你下地狱了。”她咬着下唇，笑得很阴森，“你猜，要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你出了事，凌家会怎么对你？”
这时，门外响起凌明珠的声音：“你们聊好了吗？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朱南霜眼底飞快闪过一抹狠毒，猛地推倒桌子上的东西，然后自己重重撞向旁边的办公柜，一声惨叫后摔倒在地上。
巨大的声音惊动了门外的人。
凌明珠和其他人闯进来，刚好看见朱南霜捂着肚子趴在地上。
她惨叫不止，脸色苍白一片。
“孩子，我的孩子……”朱南霜哭得差点断了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宋小姐，我不过是想和你化干戈为玉帛，你为什么推我？”
“疼，好疼……”
她额头上都是冷汗，面色苍白如纸，不像是装的。
有人尖叫起来：“快看，她流血了！！”
朱南霜的裙摆下流出鲜红的液体。
人群一片骚动，众人六神无主。
“慌什么？”宋怜回眸，“叫救护车，她不会有事的。”
深深的眸子转向看着朱南霜，她冷笑：真有趣，等到了医院看朱南霜这场好戏还怎么演！
凌明珠也藏起眼底的笑意，装作紧张不已的模样：“都让开，把路让开点，别妨碍一会儿救护人员过来救援。”
疏散人群后几分钟，救护车到了。
朱南霜的浅色裙摆已经被鲜血染红，她被抬上了担架。
凌方寒在这时赶到。
朱南霜紧紧握住他的手，还不忘茶言茶语：“方寒，你、你……别怪宋小姐，都是我不好。”
“你别说话了，先去医院要紧。”
这是这些天来，凌方寒第一次柔声细气地对她说话，朱南霜瞬间泛红了眼眶，又不轻不重地横了宋怜一眼。
这一眼里满是挑衅和得意。
宋怜打算自己开车跟去，出事时她和朱南霜共处一室，不说清楚她不能贸然离开。
凌方寒拦住她：“跟我一起走。”
“我又不会跑，凌少大可放心。”
“我不放心，所以一起走。”他把她的去路堵得死死的，“你总不想让我报警抓你吧？伤了凌家少奶奶，你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否则我如何跟家里交代？”
宋怜被气笑了：“行，那就坐你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