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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明珠眼眸微动：“哦，是吗？什么都不会？”
宋怜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睑，有些想笑。
凌方寒这行为说是维护，但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简直是在把宋怜的草包形象做实。
原本，她就在名媛圈里有笨蛋美人的称呼，恋爱脑是贴在她身上至今都没摘掉的标签。
如今这男人居然当众说她什么都不会……
呵呵，宋怜心底划过一阵冷意。
真要什么都不会，凌方寒之前干嘛还求自己去帮朱南霜呢？
真是可笑。
她没有当众反驳凌方寒，再抬眼时，眼底已经一片清明，仿佛一点都没被这男人刚才的话所影响。
“我确实什么都不会呢，学得多又学得不够精，当然比不上凌大小姐。”
她眯起眼眸，轻轻一笑。
凌明珠扫了一眼凌方寒，点点头：“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之前我听说了，好多人都对你赞不绝口。尤其是楚家年会上，你那一支舞真是大放异彩。我就不行了，浑身上下没有半两艺术细胞，别说跳舞，让我穿裙子我都觉得够呛呢。”
“所以凌爷爷才器重你呀，把你当亲孙子一样看待。”
宋怜话里有话，众人都听明白了。
凌方寒脸色发白，强忍着才没有将宋怜拽到一边。
凌爷爷笑着轻轻颔首：“好了，你们俩小丫头片子，就属你们俩最贫嘴，我们这帮老骨头还没客气呢，你俩倒先恭维起来了。”
凌明珠挽着爷爷的胳膊撒娇：“我难得回来季城，遇到一个说话有趣的小姐姐，还不能多聊两句啦？”
“对啊，凌爷爷，我也好喜欢和凌小姐聊天呢。”宋怜也跟着一唱一和。
“你也别叫我凌小姐了，怪生分的。嘻嘻，就叫我明珠，我也叫你怜怜，反正我们两家关系这么亲近，我们俩也应该友好相处嘛。”
凌明珠的话让凌方寒心头一松。
起码在外人眼里，宋怜和他还是一对。
有凌明珠在，他有很多话都不方便和宋怜说，偏偏这个电灯泡不懂事，一直粘在宋怜身边。
两个女孩有说有笑，一见如故。
见她们俩关系这么好，大家都觉得宋家或许没有真的将之前的矛盾放在心上。
和宋怜交好也是凌老爷子乐见其成的。
他笑呵呵地看着她们俩：“真是一对活宝呀。”
凌明珠用酒杯挡住嘴角：“我没想到你还会亲自来，是不想错过等会儿的好戏吗？”
“那当然，戏台子已经搭好了，门票在手，我有什么理由不来？”
宋怜似笑非笑。
“哎……只怕今天晚上有人要睡不着喽。”
凌明珠瞥了一眼远处的凌夫人。
宋怜垂下眼睑，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
不一会儿，门外一阵骚动，管家匆匆赶来附在凌夫人耳边说了几句，凌夫人顿时脸色发沉，匆匆和身边的宾客说了两句，就跟着管家直奔门口。
宋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好戏开始了！
几分钟后，门外的骚动并没有停息，反而一声尖叫划破夜空，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大家再次聚集到门口，却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
凌夫人拽着一个女人，疯狂地扇对方耳光。
而那个女人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扯破了，露出大片光洁的肌肤。
“贱人！谁准你来的！！”
凌夫人暴怒之下，像个失控的疯子。
明明衣冠楚楚，穿戴精致，她却瞪圆了眼睛，仿佛要把眼前这个人一口吞了。
孟辞卑微地瘫坐在地上，头发被凌夫人狠狠扯住，疼得她无法开口，眼泪在打转，却依然语气温柔。
“凌夫人，请你放尊重些，请你松手。”
“我呸！尊重？你也配说出这两个字吗？”凌夫人气得已经失去理智。
她万万没想到，管家过来告诉她门口有一个不速之客，这人居然是孟辞！别人不知道，但她很清楚，孟辞就是凌永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的白月光。
这个人要是一直存在于回忆中，那就算了。
可现在她偏偏站在自己眼前，还到了凌家门口！
凌夫人压抑了半日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她冷笑两声：“我以为你当初已经放弃了，没想到啊，都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想翻天！孟辞，你犯贱也滚远点！”
“凌夫人，明明是你给我的邀请函，我还以为你想和我化干戈为玉帛，现在把我挡在门口不让进就算了，还对我这样辱骂殴打。”
孟辞抬眼，锐利的锋芒让凌夫人都忍不住心头一阵颤动。
“我倒想问问，这是你一个豪门贵妇做出来的行为吗？”
她的话仿佛是压垮凌夫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脑海中理智的那根弦断了。
啪——
凌夫人劈手给了孟辞一巴掌。
这一下，她用尽全力，孟辞的半张脸都打肿了，嘴角隐隐都是血。
“你们干什么？！”
闻讯而来的凌永看见这一幕，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干什么？我还要问问你想做什么，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来这儿？你不是跟我说过，她不会出现的吗？凌永，你出尔反尔，毫无诚信，算什么男人！”
凌夫人喘着气，几乎已经不能自控。
四周围着都是好奇的宾客，多少双眼睛盯着看，凌永只觉得后背到头皮一阵发麻。
就在这时，一抹灵动的身影快步走来。
宋怜将黑色小西装外套披在孟辞的身上。
凌夫人大怒：“你怎么敢……”
宋怜笑盈盈地看着她：“今晚是凌家设宴，作为主人应该不好跟客人生气，我知道一定是这位姐姐做了什么让伯母您不开心的事情，您就大人有大量，饶她一次吧。”
“你还没嫁过来，凌家轮不到你说话……”
凌夫人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凌老爷子打断了。
“闹哄哄的，还嫌不够丢人是吗？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凌老爷子真的有点生气了。
之前闹腾，那都可以说还在掌控中，主场也不在凌家，他还有返场控制的机会。
可今天……
凌家设宴，各路名流汇聚，这样的宴会现场，身为女主人的凌夫人居然失控，还不如一个小小的晚辈！
凌夫人触到公公那双冰冷的眼睛，顿时心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