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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然这仅仅是对除苏风以外的人来说。
今儿是迎亲之日,无论是基于习俗还是按照他的心意,反正苏风起的很早。根据祖制,先去了将军府的祠堂祭拜祖先告诉他们儿孙将要娶妻,以获得先祖福泽。
吉时刚到,苏风就迫不及待的出门去迎亲了,看的苏大将军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以往总是着一身黑色或其他暗色衣袍的苏风此时穿着大红色的新郎喜服骑在他最宝贝的千里马上领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向学士府行去,所到之处皆点燃炮竹,仿佛是要告诉全京城的人,他苏风今天成亲,娶的是学士府的柳小姐。虽说苏家向来低调,但今日苏府独子娶亲,又是个他放在心上的,苏母早早的就打算好了一定要热闹。
道路两边全部是围观百姓,比起当日出征的人群拥挤也是不差的。其中很多姑娘都在议论,话题从苏小将军这些年的英勇事迹到现如今的娶亲。每个未嫁的女子心中都不免深深地羡慕甚至是嫉妒那位从未见过的柳家小姐,谁都看得出来苏小将军此时的脸上早就没了以往的冰冷疏离,在红色的衬染下菱角分明的五官似乎都显得柔和了很多,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多少怀春少女的心在这一刻碎的稀里哗啦,即使是多年之后再说起这一日仍旧记忆深刻,那时已成熟的妇人们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段佳话。
迎亲的队伍到学士府前,苏风远远地就看到了柳青叶带着一些书生拦在门口,围观的小姑娘们指指点点的脸颊微红,显然是被这些书生的风流之姿势迷住了。但在苏风眼里他们只是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不说拦不住他一个人,这迎亲队伍里的苏家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制服了这一群人。当然,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面上还是要客气,毕竟是准大舅子领头,而且这样的好日子一定要和气才是好彩头。
“苏风,你需得答对了我们每个人的题才可以进去。”
听闻柳青叶的话无论是群众还是一些远远关注的宾客都不由得替这位战无不胜的小将军捏了一把汗,谁不知道柳大学士当年可是金科状元,他的儿子自是不弱,如今柳青叶更是拜在岳麓书院的梁老先生门下,这一圈儿估摸着都是岳麓书院的学子,这一关怕是不好过啊。
旁人的担心和书生们的骄傲苏风都没有放在眼里。也就是柳青叶了解他又仗着是柳子芩的亲哥哥才敢这么胡闹。
“请说。”苏风镇定的语气不由得让人感慨,不愧是上过沙场的人,真真的能够临危不乱。
柳青叶挑了挑眉,放在平日他可是不敢如此为难这块冰疙瘩,可今日他要娶的是他柳家的女儿,是他的妹妹,而且还有柳父给他撑腰,不怕!
车轮战一样的一番问答下来刚才还有些傲然自立的学子们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得蔫了吧唧的,谁说的苏风只是一介武夫?谁说的他不通文墨?简直就是胡说啊!写诗作对,背诵文集,哪一个都难不倒他。本来以为可以来显示一下自身的才学,没想到却是这般败下场,一众学子看向柳青叶的眼神不由的有些怨念。柳青叶摸了摸鼻子,又是心虚又是高兴,心虚的是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有些不好意思于坑了同窗好友,高兴的是也只有这样完美的男子才能配得上他家的女儿,妹妹嫁给他他放心。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因着这一次拦门,苏风的名声更加的大了,多少和曾经的柳子芩一样不喜武人的闺秀们悔的直捏帕子,多少嫌弃一门武夫的文臣们后悔没有早早地上门去结亲。可惜即便是他们早些去了,苏大将军也不会同意的,苏风更是不会答应。
外面发生的一切柳子芩都知道,身边的丫鬟们一直在进行实况转播,搞得她没有亲眼所见也跟着紧张。不过在听到那么多的人都没有刁难住苏风后隐在喜帕下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她就知道没有什么可以难得住他。陪同在身边的小姐妹们的调笑她已经有些听不进去了,紧张的搓着手指,听到一声高喊的吉时到,原本就快速跳动的心脏更加快了。
吉时到又拦不住的新郎官被众人迎了进来。看着端坐在那里同样身着红装的柳子芩,头上的盖头遮挡了娇媚的容颜,但是苏风可以想象得到,那桃花面容此刻一定又是红透了吧。呆呆的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旁边的喜婆看不下去了把红绸塞到苏风手里他才反应过来。
只是……
苏风并没有牵红绸,而是将它在手腕上一绕直接上前一把将新娘抱了起来就往门外花轿去了。他的这一举动惊的旁观之人全都楞住了,也太惊世骇俗了吧!最快反应过来的是柳青叶,他连忙追了出去,“哎,是哥哥抱新娘上轿不是新郎啊。”
很想不管不顾就这么霸道的苏风最后还是在柳青叶的坚持下不情不愿的将柳子芩交还给了他。前面是乱来了,但好在最后新娘还是被哥哥送上花轿的,没有乱到底。回过神来的众人只当新郎官迫不及待了,也都是善意的调笑了一番并没有谁真的放在心上。而那些刚才还又是挫败又是佩服苏风的书生们又开始摇头,唉,果然还是个粗鲁之人呀。
到了将军府,苏风和柳子芩拜了天地,又向高堂上的苏大将军和苏夫人拜了拜,然后夫妻交拜后柳子芩便被众人簇拥着送入了洞房。新房依旧是在苏风本来的院子,这是将军府唯一的独立院落。柳子芩从苏风突然抱起她后就没清醒过,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如果不是一直有喜婆和丫鬟在旁边帮衬提醒她指定要出丑了。
进了新房没一会儿苏夫人就领着一众朋友来相看新媳妇儿,虽然仍然迷糊着,但平日里的教养是没丢的,柳子芩一一作答倒也得体。夫人们满意的离开了,柳子芩刚暂时放松一下就听到门外的戏谑声。
“你怎么过来了?”是苏夫人有些惊讶的问话。
“噗,大概是着急见新娘子吧。”一位夫人调笑道。
啪,苏夫人轻拍了苏风一巴掌,又好笑又好气的叮嘱道:“别太久。”她可是听说了学士府发生的事情,平时冷冰冰的,看不出来娶媳妇儿的时候会这么猴急。
连忙应下母亲的话,苏风就迫不及待的进了门。
门口的话柳子芩全都听到了,此时正是脸红发热,只觉得羞得不行,紧张的搓着手下的衣料。透过喜帕底部看到一双靴子,知道是苏风来了,此时已经不是心狂跳了,而是好像不跳了!
“你们先出去。”苏风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表情镇定的淡淡的对一旁的丫鬟婆子吩咐道。
小丫鬟们在一个看样子应该是柳子芩奶妈的人的带领下全部出去了,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了苏风和柳子芩。上前揭开喜帕,苏风有些呆住了。烛光下的女子面容精致,巴掌大的小脸上红霞满布,涂着口脂的嘴唇红似火,让人忍不住想舔一舔以露出她原本的粉润之色。苏风这般被诱惑着也是这般想的最后也是这般做的,捧起柳子芩的脸颊就直直的印上那红唇摩挲着。
“别。”柳子芩想要拒绝,可是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都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最后还是被苏风按进怀里好好的亲了一番才放开。脸红红的窝在苏风怀里,想着等会儿丫鬟们进来肯定要笑话她了,都怪这个人,今天尽干一些让她丢人的事儿。气呼呼的锤了他两下,没解气反而自己的手还痛,这人怎么这么硬?
苏风拉过柳子芩的小拳头在她手上亲了亲,“你先梳洗,吃些东西,我会争取早些回来的。”说完就起身准备出去,出门前还故意在柳子芩面前擦了擦蹭到他嘴上的口脂,含笑看着柳子芩又羞又恼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模样,苏风心情愉快的去应付外面的那些宾客了。
将军府此时大概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凭着苏柳两家的地位和恩宠,皇上虽不至于亲自前来但特意下了圣旨赏赐了不少东西,而几位皇子更是亲自前来参加了婚宴。可见苏柳两家的联姻被多少的京城贵人盯着,不过纵然如此苏柳两家也是如往常那般一视同仁坚决的不表露一丝一毫要站队的意思。关于朝堂之事肯定是避不开的,但苏风现在没心情管这些,他的心思全都在新房里等着他的柳子芩身上。一一敬酒之后,苏风就开始装醉,这一招绝对是最简单最实用且最有效的。
当看到被苏木架回来的苏风时,柳子芩着实吓到了,她以为他的酒量会很好呢。苏木把苏风放倒在床上后就不管了,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装醉的。柳子芩也没空埋怨他身边的人不懂得照顾连忙上前帮苏风脱了鞋让他躺好,刚准备起身去弄个湿毛巾帮他擦擦就被拉住了手腕,“去哪儿?”
“我去……啊。”
柳子芩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他大力一扯整个人被拖上床趴在了苏风的身上。柳子芩的第一反应就是向旁边的丫鬟看过去,却发现房内的人竟然全都不见了,什么时候走的?苏风一手压在她的背上,一手按上她的脖颈轻轻揉捏着。那凤冠霞帔看着好看,穿着可不舒服,差不多一天时间下来怕是脖子很酸了吧。没有了其他人柳子芩也就没有那么矜持顾虑了,乖乖的趴着享受苏风的按摩,在看到他那双清明的眼睛后她就已经明白了这人是装醉的。
按揉了一会儿苏风低头瞥了一眼似乎很舒服的半瞇着眼的柳子芩挑了挑眉,她是不是忘了今晚是洞房啊?苏风原本其实有打算等柳子芩十八岁发育完全后再说,可是苏母话里话外透露出的想抱大孙子的意思再加上这个世界的背景终究还是让他打消了这个有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只能他以后注意着帮她调养好身子了,否则这么小的丫头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呢却还要生孩子,真是难以想象。
感觉到原本按在脖颈上的手渐渐往下柳子芩瞬间醒神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当然知道,昨天母亲特意来她房里讲过。而且之前的那些梦境里她也看过,身体开始发烫,明明苏风还没做什么她就已经觉得浑身无力软绵了。感觉到身上的人紧张的攥紧了他的衣襟,苏风翻身换了个位置,安抚性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慰道:“别怕。”
“你……”柳子芩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风的吻顺着她的额头到了眉心、眼角、鼻梁、脸颊,最后贴着她的唇哑着声音道:“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她还那么小,他也不忍心她太痛。
“恩。”柳子芩松了松抓着苏风衣衫的手,踌躇了一下抬起胳膊圈上了他的脖颈。
炙热的吻随即往下,红烛映照,床幔上的两道身影彼此交缠直至最后融为一体。长夜漫漫,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深入了解彼此,即便不够,这一生还有未来的生生生世都足够他们述说衷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