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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就猜到了。
我只好承认,“对,看来,这并不算什么惊喜。”
雪珂佯装生气地瞪过来,“怎么不算惊喜?!这比我的淘宝店月销量破纪录,还要让我开心好吗?”
说着,她拿了瓶洋酒打开,“昨天没能庆祝,现在庆祝也不迟。”
这顿饭,吃得很是愉快。
一瓶洋酒,被我们两个人喝到见了底,雪珂还想再开一瓶,最后是吴婶过来劝住了,让我们俩上楼洗洗睡。
我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扶着雪珂一起上楼,两个人齐齐躺在床上。
雪珂喝得比我多,直接睡了过去。
我双眸紧闭,昏睡之际,雪珂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替她拿出来一看,是周子昀的来电。
我像是陡然被人灌下了一晚醒酒汤。
怔怔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脑仁有点疼,但思绪却很清晰。
那天的求婚,那么浪漫,我是真的很感动。
感动到,差点就答应了。
可是,平静过后,我很清楚的知道,我似乎并没有办法,爱上周子昀。
因为我现在只想好好带好两个孩子,把事业做好。
一场婚姻里,倘若只有单方面的爱情,这对另一方而言,必然是不公平的。
我丝毫不怀疑周子昀对我的感情,但是我自己,还在某个漩涡中,难以自拔。
若是和周子昀在一起,我不爱他,而他却永远对我那么好,随着时间推移,我心里会有越来越深的歉疚感。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犯贱又罪恶。
放不下那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又无法爱上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手里的手机还在继续响,我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子昀。
好在,只打了这一通,就没有再继续了。
应该没有什么急事。
次日,我头重脚轻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时一照镜子,双眼都是浮肿的,便翻出一对眼膜敷上,打算消消肿。
“像一个梦遥不可及,一碰就碎了一地……”
丢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闭着眼睛,连来电显示都没看,直接接通,“你好。”
那边传来一道十分官方的女声,“宁希女士,你好,你和程锦时先生的离婚证办理好了,今天方便来民政局拿一趟吗?”
我呼吸都停了一拍,“方便。”
拿了这个离婚证,就真的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敷完眼膜,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又花半个小时,认认真真的给自己化了个妆,换了双比我平常的鞋子,还要高两公分的高跟鞋。
其实我很少这么上心的打扮自己,平常穿衣服,都是舒适为主。
此时,看着全身镜里面的自己,我扯出一丝笑容。
连衣裙下摆在膝盖上方,腰线收的很好,完美的勾勒出了我的身材曲线,正红色将我的皮肤衬得愈发白皙。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和刚起床那会儿截然不同了。
就算是去拿离婚证,就算知道那个男人很快就要娶别人,我也不应该狼狈出场,更不要被人看扁一丝一毫。
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生才对。
我开车前往民政局,好巧不巧,在民政局门口,就和刚下车的程锦时碰了个正着。
我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了副驾驶上,穿着婚纱的秦雨茗。
手掌陡然攥紧,出门前的心态瞬间崩溃了。
要这么迫不及待吗。
连离婚证都还没拿到手,就连婚纱都准备好了啊。
还是说,这是准备拿了离婚证,就直接去婚礼现场?
我心里的压抑简直撕心裂肺,看向穿着黑色西装的程锦时,压着声音的颤抖,问,“程锦时,何必做得这么绝?”
他是觉得,羞辱我羞辱的还不够么。
程锦时垂眸睨着我,意味不明地开口,声音凉薄,“你还会在意吗?如果你现在告诉我,说你在意,那我们就不离婚了。”
我迎上他的目光,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
我原以为,他和我说会和秦雨茗结婚后,我就做好了准备。
我也以为,自己可以接受。
可是,现在亲眼看见秦雨茗穿着一身婚纱,坐在他的车上,我根本没有办法忽视自己心口的绞痛,痛得几近窒息。
我死死咬着下唇,竟开始有些挣扎,忍不住确认,“我说在意,会有用吗?”
秦雨茗忽然推开车门下车,搂住程锦时的胳膊,笑容满脸地开口,“锦时和你开玩笑的,闹着玩,你别以为是真的,我们拿完结婚证,就要去拍婚纱照了。”
她指了指后排,“没看到,锦时的礼服就在车里吗?”
话里的嘲讽很是明显。
我顿时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愤然地看着程锦时,“幸好,我也没有打算当真。”
程锦时一脸愠怒,对着秦雨茗,声音冰寒地呵斥道:“你的话,可以不用这么多。”
秦雨茗生怕他反悔,看向我,冷冷开口,“五千万已经拿了,离婚协议书也签了,现在连离婚证都出来了,难道,还能后悔吗?”
说罢,她视线挪到程锦时身上,语气一转,“锦时,这个女人,身边多少男人啊,指不定早就已经背叛你了。而我呢,从头到尾,至始至终,都没有别的男人。她啊,就是个祸害,你不能再心软……”
“到底谁是祸害,还不一定呢!”
我真是受够了,她明明已经得逞了,又何必再这样诋毁我。
忽然,一辆豪车停在了我的身侧,后排车门打开,厉剑川从车上下来,一脸威严,“锦时,离婚证拿了吗?”
还真是有意思啊。
拿个离婚证,一个两个都跑来了,像是生怕我会把程锦时勾引走似的。
“厉叔,我的婚姻,恐怕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程锦时冷漠地看着他,似乎是因为之前离婚协议书的事,和他生出了隔阂。
厉剑川噎了一下,却非要插手,酝酿着措辞,像是劝说,却更像是施压,“你父亲生前,与我是至交,我有责任辅助你,让你找到更适合的婚姻对象。我们这个层次,做所有决定,都应该是理性又全面的,程家的当家少夫人,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做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