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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内,苏兰若一边用着冷水帮红玉敷着伤口,一边想着复仇计划,浑然不知红玉已经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红玉瞧苏兰若没有反应,便转头想问她,却不想拉伸了脖子反而更痛了。
苏兰若听见红玉叫了这才回过神来,急忙问道:“我弄疼你了?”
红玉摇头:“没有。小姐,您怎么了?从那两个人走之后您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苏兰若摇摇头,不愿意说太多。她看着桌上的卖身契,又想到了红玉身世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她母亲的卖身契是否在苏老夫人那儿。红玉卖身契上的卖家名叫白琛,这个人应该就是她的父亲,现在应该还住在辽州。
“红玉,你可还记得是谁将你买回来的吗?”苏兰若问道。
红玉摇摇头,那么久远的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当时坐了很久的马车才到了苏府,而且当时哭得很厉害,差些被马车上的人动手打了。
按照红玉这么说的话,当时买她的时候是在辽州买的,只要能够找到她的父亲,就知道当初买她的人是谁了。但是现在当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给红玉找家人,而是要先将二夫人在边疆中的眼线抓出来。
“我爹可有门客?”苏兰若又问道。
红玉摇摇头,这些事情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下人能够知道的,她所需要做的便是好好照顾苏六小姐,陪她出嫁,再一直陪伴她。而苏兰若若是能够找到苏志权的门客,说不定可以打听到边疆将军的姓名。只是,门客平日都在京城,不在碧灵城。
“有了,我们去浮生茶楼!”苏兰若灵机一动,浮生茶楼说是无所不知,那这军中将军必定也认识。
苏兰若看着红玉脖颈上的红肿退散了一些,拉着她戴上幂笠就出了门,刚走到春华街拐角,便撞见了从春满楼里走出来的苏戎,一脸醉意,身后还跟着一位青衣男子,也是一脸醉意。
“大哥。”苏兰若叫道。
苏戎见到苏兰若,神情瞬间有些慌张,自己是堂堂太尉嫡子,竟然和别家公子进了妓楼还被自家妹妹撞见了,这脸还要不要。他迅速将苏兰若拉到一旁的小巷子里,笑道:“好妹妹,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母亲,否则你大哥我会被打死的!”
正巧,被抓住了把柄,苏戎应该是什么事都会答应苏兰若,那边趁火打劫吧。
“大哥,要我答应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帮我做一件事。”苏兰若隔着幂笠坏笑着。
苏戎一个劲点头道:“你帮我打听一下父亲在边疆军营里的将军都有哪些。”
苏戎虽有些醉,但还算得上清醒,他挠了挠头皮,一脸疑惑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兰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苏戎,随着风吹进小巷子,苏戎越发清醒,他觉得家中待着的不是二夫人,而是一个吃人的恶魔。他爽快地答应了此事,很快又回过神来,他很好奇苏兰若为何要到春华街来。
苏兰若笑着,既然苏戎要帮她查找人,便不用花那冤枉钱去浮生茶楼查找。
而苏戎身后的那明青衣公子便是魏家公子魏语贤。自打魏语尘被斩首后,他便一蹶不振,整日混迹于酒楼与妓楼之间,不断用酒来麻痹自己,不断去妓楼里寻找乐趣来消遣自己。而苏戎也是为了陪魏语贤,才会来到妓楼的。但苏戎衣领上的脂粉印似乎在告诉苏兰若他在说谎。
“大哥,你这衣服似乎暴露了些什么。”苏兰若指了指苏戎的衣领。
他低头一看,果真被蹭上了一些,他赶紧伸手拍掉脂粉,然后嘿嘿笑道:“妹妹,你什么都没看到。”
苏兰若点点头,毕竟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大哥也二十岁的人了,无婚配,也没个心仪之人,难免寂寞。苏兰若看着苏戎的目光逐渐变了意味,苏戎的脸不自觉红了起来。
“行了,你先回去,我将魏兄送回家便回来,三日内我给你名单,可好?”苏戎有些无地自容,推着苏兰若便想让她离开。
苏兰若点点头,只好带着红玉往回走了。
趁着这三日无事,不如看看如何从碧灵城前往辽州,若是方便那就在这三日内去一趟辽州,帮着红玉找家人。结果二人还是来到了浮生茶楼,向小二要了一幅赵国的地图,辽州地处东北,而碧灵城地处东南,驾着马车日夜赶路也就一日便可到。但路上要经过三个州县,且辽州地广人稀,白姓又是个大家族,想要寻人可并非易事。
“小二,这浮生茶楼开了有多久了?”苏兰若一边看着地图一边问道。
小二点头哈腰笑道:“这小的不知,至少比小的年岁大。”
这个小二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这浮生茶楼还挺久远,这三层楼皆是客房,若是掌柜要住,那必定有后院,但这儿也并无后院,因此掌柜并不住这儿。
“你平日工钱是谁发放的?”苏兰若又问道。
小二搓了搓手,赔笑道:“小姐,这事儿不大好说吧!”
瞧这话的意思,便是在说工钱非掌柜所发。
“不是掌柜发的吧?”苏兰若手指瞧着桌面,歪着头看着小二,“你如实说来,我又不外传。”
小二瞧着这位姑娘是常客,出手也阔绰,便走近苏兰若,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每月底便会有一黑衣蒙面男子来收我们平日收客官的银两,然后再发工钱。这银两啊,谁也不敢私藏,也不知那黑衣人是如何发觉的,去年一伙计因私藏了一两银子,结果直接被抹了脖子。”
红玉不由一惊,苏兰若也是觉得这儿越发奇怪,又问道:“如此掉脑袋的活儿你们还做?”
小二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谁叫这儿工钱高?且只要来了,也就走不了了,若是想要离开,那也是掉脑袋的。除非身体残疾,那黑衣人才会放你走。”
这浮生茶楼果真诡异,整个空气都充满着神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