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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开封府,展昭和公孙君若两个人开始回归他们各自忙碌的事,只是一个月而已,包公就接到大大小小的状纸无数,冤案错判的案子也是多得能叠成小山,展昭每天奔波于各个案发现场,公孙君若除了在太医局里忙着学习、做功课外,也会协同公孙策一起照顾受伤的申冤人,加上她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当她得空时,包公还会派她和展昭前往案发现场,搜寻有力的证据。
旁人以为他们忙到都不能卿卿我我,却不知展昭早已练就一身随时随地都能弹琴说爱的本领。比如——
“君若,包大人让我来问尸体情况。”展昭一身官服,掀开帘子走进药铺的内室。
药铺内室被隔成了两间,一间是用来储藏药材的,另一间是公孙君若专门用来检查尸体的。包公的母亲以前就是经常做这个,在包公还年轻时她帮助过他不少的忙,如今她虽然已年过花甲,但是在解剖尸体等这些方面还是宝刀未老的。
在公孙君若他们从杭州回开封府时,她刚好也从乡下来汴京看望她儿子,见公孙君若在医术这块颇有天赋,便决定将毕生所学传授于她,还馈赠了她一副解剖工具。
公孙君若白天在太医局学习,一放学就跟在包母身边继续学习解剖。如果说太医局更多注重的是书面知识的话,那么包母交的完全就是实战型的,而且对破案非常的有用。有时她都怀疑包母这具躯体里面所装载的灵魂,是不是和她一样有奇特的经历,不过转念一想,法医又不是她原来的世界才有,不是有大宋提刑官么?
这么一想,她就专心跟着包母学习了,而这一学就是三个多月。本来包公打算让母亲持续住在开封府颐养天年,可包母说还是乡下住得惯,城里总没有乡下舒坦。见她这么坚持,包公也就不做多留。
而包母这一走,公孙君若的第一个工作就来了,原是一个名叫蔡玉媛的女子被她夫家的药师告上开封府,说她杀了刘长工。和他一同作证的还有一个姓王的媒婆,包公见蔡玉媛在公堂上的极力反驳和镇定神情,觉得事有蹊跷,就让公孙君若去检查尸体,从尸体上入手。
展昭就是过来要答案的。
“看了。”公孙君若还是一身的白,在这阴森的屋子里看起来更加的渗人。
展昭凑过去,“如何?”
她退开几步,秀眉轻蹙,“别靠近我,湿气(尸气)重。”
展昭不以为然,继续靠近她,“哪来的湿气?你身上还是昨晚沐浴的芍药花味道呢。”
这一幕刚好被进来找公孙君若的小红撞见,两个人在装着死人的房间里挨得这么近,还是展昭一副『你什么都很好』的表情,刺激得她怪叫了一声跑了出去。
在死人面前都能秀恩爱,还有哪里难得倒展昭的?
再比如——
“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没……唔!”
房间里传来女子压抑的声音,那样支离破碎的喘息和木床摇晃的声音,听得新来的正在开封府内夜巡的衙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听听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今天忙着抓人……啊!不、不累……呃——吗?怎么还有力、力气?”
“傻瓜,难道你不知道越是干体力活的人,这方面的需求就越大吗?”
屋内木床的吱嘎声似乎更大了,女子被逼的娇喘连连,却听见男子说。
“嘘——不要那么大声,万一外面有人……”
衙役猛地一惊,四下查看。
外面有人,说的不就是他吗?再看看这居所——哎呀妈!那可是展大人的住处哇!听说展大人三月中旬成的婚,到如今也就三个月的样子,新婚燕尔什么的……
新婚燕尔……小衙役的脸腾地红了,就跟刚煮熟的虾子一般。听到里面剧烈的撞击声,以及掺杂的男人的低吼,他捂着脸赶紧离开。
什么叫展大人是正人君子?衣冠楚楚?风流倜傥?完全就是床下君子,床上……咳咳!
现在都快四更了,他还那么卖力,关键是干那么多的事都不能拦阻他好好爱他的娇妻,谁说他俩没机会恩爱的?多的是好不好?
不过展大人,你明日,啊不!天亮之后,可是要做很多事的,晚上这么狂欢……吃得消么?
然而到了第二日,当神采奕奕的展昭出现在食堂时,证明小衙役的担忧是多余的。这不,晚上还酣战不休的展大人,如今正吃第三大碗饭呢!公孙姑娘一出现,他整个人就跟牛皮糖一样主动贴了上去,还满脸关切地嘘寒问暖。
“你多吃点,体力不行,这样下去可不好,以后怎么给我生个胖小子呢?”
展昭最后的话说得极轻,几乎是贴着公孙君若的耳朵说的。然后小衙役看到公孙君若很是娇羞又懊恼地瞪了展昭一眼,那透着妩媚的眼神,连他都小心脏怦怦跳。
他可什么都没看见啊——
到了五月中旬,天气愈发炎热起来,空气也很干燥,汴京已经好久没有下雨了。百姓对着天空眼巴巴地祈求,渴望能天降甘霖,滋润遍地。
恰好徐州闹灾荒,庞太师已经分派了他的两个人去那里放赈,本以为徐州的百姓会因此而躲过浩劫,谁想包公却接到了来自徐州知府陈谦的诉冤信。
原来王丞相派去放赈的二人是静山赵王爷的两个儿子,赵秋堂和赵秋杰,而那赵秋堂之前还进过开封府的大牢,并且被提到公堂上审判,原因在于他和他哥哥赵秋杰去逛青.楼,他因为想要玩弄青倌(卖艺不卖身)而被对方拒绝,一怒之下将她从楼上推下去。幸得当时展昭和张龙、赵虎二兄弟夜巡时经过,那女子才幸免于难。
随后展昭将赵秋堂押回开封府听候审判,而那赵秋堂不但不愿下跪,而且还口口声声说只跪当今圣上和生养他的父母,也极力狡辩昨夜之事非他所为。要知道那天夜里他连听到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的展昭都不惧怕(一般人听到开封府三个字都会面色改变),可想而知在公堂上他是多么的嚣张了。
后来包公命人带上证人,那老鸨也矢口否认赵秋堂所做的一切,还说是青倌翠玉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翠玉也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最后索性来了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包公知道其中必定有隐情,大部分与她俩受人胁迫有关,只是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威胁她们。最后让人杖责二十,为对赵秋堂的薄诫。
而静山赵王爷的夫人王妃来了后,非但没有责怪包公的决断,还让包公连同她大儿子也杖责受教训,包公感念她的理智和不徇私枉法,便放了人。
不过后来据赵虎说,展昭那一句“王府缺少教养,你放肆是应该的”,以及拿着剑抵着赵秋堂脖子的那句“你再敢动,你就是个死王爷”,可谓是帅出新高度。
只是帅出新高度又如何呢?办不了他还是留了个祸患。
而今,在徐州放赈的正是赵王爷那两个儿子,而且他俩还是带着开国先帝的紫金锤去的。这紫金锤就跟尚方宝剑一样,如同圣驾亲临,足以可见皇帝赵祯对徐州这次饥荒的重视度。
陈谦来信说,这对兄弟不但要百姓花钱买粮吃,而且还把土掺杂在粮里一起卖,甚至私自抬高粮价,引得民怨四起,甚至有地方出现了聚集闹事的现象,官兵奉命镇压,百姓死伤的也不少,他这个小小的知府不仅没有实权,还受到压制,苦不堪言。
包公看了信之后,决定先派展昭还有张龙、赵虎兄弟俩去徐州查探一下实情。
因为是视察,所以不用带太多的行礼,几套便衣和一些银两就够了。之所以带银两,是因为有句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打探一些消息也许用得着,何况也能救济一些贫民。
包公不仅派了展昭他们,也让公孙君若和他们一同前去,因为这样一来她也能帮助展昭,做一些救死扶伤的工作。
于是公孙君若又向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一开始老师有点不大乐意,后来听说是包公的意思,又是去徐州,也就同意了。而且再半个月,太医局也放假了,就当做是让她提前享受假期。
包公的这一决定,可是羡煞了赵虎,想着他也有脱单的人了,可展昭能够成双成对,他却还要和张龙这个单身汉结伴,想想都觉得委屈。心想着哪天也要跟包公提议,让他也带上小红。
为了能更快到达徐州,这次展昭一伙人选择骑马过去,公孙君若不会骑马,就和展昭同坐一骑。出发之前,展昭为了能让她坐得舒服点,就在马背上安装了厚厚的软软的垫子。
徐州距离开封有一天一夜的脚程,公孙君若为了他们能尽快到达,一路上有什么不适也都闭口不言,直到二人连夜抵达了徐州并入住了一间客栈,展昭才发现她的异样。
虽然给马按了垫子,可她的大腿内侧还是不可避免的擦伤了,红红肿肿的两大块,衣物一摩擦就像被针扎一样的疼。展昭心疼不已,也非常自责,一路上他的心都系在案子上,也没有过多关注公孙君若的情况,以至于连她受了伤他都不知道。
他满脸的愧疚,而公孙君若只说小伤而已。他晓得她是让他放心,心疼地抱紧她有些疲惫的身子一个劲儿地道歉。
好在他们来之前备了足够多的药,金疮药也拿了。悉心地替她抹上药后,展昭扶着她去到床上休息,一直到她有了倦意睡着了,他才带上佩剑悄悄出去。
当房门被轻轻关上的那一瞬,公孙君若睁开了眼。
桌上的蜡烛还燃烧着,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脂油香。其实她没有睡着,心里知道今晚展昭必定不会休息,定会先出去查探一下情况,只是因为她在,他才一直守着,所以她才选择了假寐,果然当她响起轻微的鼻鼾声时,他悄然离开了。
她知道有些事,他不想她掺和在内,怕他会连累她,怕她涉足危险。可是他似乎忘了包公派她和他一起,就是为了帮助他的,何况她还是有自保的能力。
不过他既然这样事事为她考虑,她也不能让他担忧,既要做得滴水不漏,又要能帮助到他,这对公孙君若来说,将是日后一个极大的挑战。但她有信心,也认为她可以成为他坚实的后盾,成为他的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