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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家的第三天,因丁月影平易近人、不拘小节的性格,公孙君若和她俨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好几次都是聊到忘记吃饭,昨晚几乎是到了展昭不得不去喊她睡觉的地步。他也不晓得她们在聊着什么,只知道当他过去找公孙君若时,大部分见到的都是丁月影讲一些比较好笑好玩的事,惹得公孙君若频频掩嘴而笑。
在这期间,丁兆兰有请求过公孙君若看一下丁老夫人的眼睛,看看能不能治得好。而当她看了丁老夫人的眼睛,神色凝重一句话也不说时,他便晓得连她也是无能为力了。
其实附近几个村的大夫都来看过了,也说无法可治,而他请求公孙君若,是心里抱着最后的期待,指不定她有办法呢?
而公孙君若表示,即便是除了丁老夫人眼球上的那层白色的东西,她也依旧看不了。眼睛的构造在人体中是最复杂也是最精密的,别看它只是一个小小的球形体,若是能将它制作出来,哪怕只是一个晶体,恐怕连最能干的工匠都会叹为观止。
而正因为找不到适合丁老夫人的晶体,所以即便她懂得怎么做,不论是设备还是什么,都没有给她创造那个条件。
丁兆兰有惋惜,他是多么希望年迈的母亲可以重见光明,他晓得母亲的眼睛完全是操劳过度所致,可连王国手器重的公孙君若都没有办法,何况其他的大夫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母亲其中一只眼还是好的。
傍晚的时候,丁家院子里传来一声娇喝,与此同时,丁月华从屋里跑出来,满脸的愤怒,而展昭刚和丁兆兰从外头打猎回来,差点和丁月华撞个满怀。丁月华抬头见是他,气得拔了手中的剑就是要和他比试,展昭和丁兆兰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再看看柳眉倒竖的丁月华,似乎是气得不轻。
谁惹她生气了吗?展昭看向丁兆兰。
不知道啊。丁兆兰也是莫名其妙地摇头。
“月华,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要同展大侠比武起来了?”丁兆兰不解,他晓得他大妹子的性格,不是那种随意和别人起冲突的人,可她此刻的架势,明明就是写着『展昭得罪我』的愤怒。他看向展昭,而展昭也是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迷茫地回看他,显然他还不知他哪里得罪了这位丁家大小姐。
“展昭,你可曾说过‘一个闺中弱秀,焉有本领’这样的话?那我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丁家将门虎女的厉害!”她下巴一抬,“拔剑吧!”
展昭眉头一皱,说:“大姑娘所说的那句什么弱秀什么本领的话,展昭未曾说过,也不知姑娘从哪里听信而来。”
听他这么说,丁月华轻蔑地一笑,杏眼圆翻,“展昭,我敬你是个侠义勇士,却没想到你连你说过的话都不去承认,亏得人人都称你为南侠,依我看也就不过是敢做不敢承认的草包一个!”
丁兆兰见妹妹这样说展昭,直觉是她哪里误会他了,忙开口道:“月华,你怎么能这样说展大侠?你是不是对他有所误会?”
“误会?敢做不敢承认这就是你口里的展大侠?哥哥,你瞎了眼了吧!”
“你?!”什么叫他瞎了眼了?他和展昭相识到现在,还不清楚展昭的为人么?
丁兆兰气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明明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变样了?
“哥哥,他说丁家的人都只会一点皮毛功夫,你还称他是大侠?”
丁兆兰瞪大眼,看看丁月华又瞅瞅身边的展昭,半晌才问:“你这是听谁说的?”
“听谁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展昭,你到底比不比?”
展昭无奈地看了眼丁兆兰,知道无论如何,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应战了。至少现在而言,他是有理说不清的,而且在她眼里他是越解释越掩饰,倒不如先和丁月华比了,等她心平气和时再解释。
于是丁家院子里,响起了兵刃相接的急促声,丁老夫人在丁兆蕙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出来,她不过听丁兆蕙谈起一些事,就听到外头的吵闹声,紧跟着是打斗声,透过那只好的眼睛,她才看清是哪两个在斗。
“兆蕙,你来的正好,月华她这是怎么回事?”丁兆兰见弟弟出来,他急忙躲过刀光剑影,上前问他。
丁兆蕙摇头,表示他也不明白,可他的眼却一直盯着打斗在一块儿的两个人。丁兆兰肯定他有事瞒着他,可是又想不出是哪方面。
展昭和丁月华的打斗也引得公孙君若和丁月影出来,她们在屋里谈得好好的,就听到屋外有人在争吵,等出来看时,丁月华已经和展昭缠上了,而且看她的动作,似乎带着挺大的怒气。
交手过程中,展昭意外发现丁月华不俗的身手,几招下来,他对她的无理而有的意见也慢慢消掉了很多。他并没有使全部的力,都是点到为止见招拆招的,而为了不让她起疑心,他又会虚攻一会。
一招垂花式,巨阙剑斜着朝丁月华的脑袋左边刺出,见有一物滴溜溜地沿着剑身往下坠,他欲收回剑,只见丁月华把脑袋微微往旁边一偏,躲过巨阙,手中的剑由下而上朝他刺来。
他心里叫好,巨阙往前一抵,以剑身挡住她手中的剑。卢湛剑的剑头抵着巨阙剑的剑身,迫使巨阙发出嗡嗡的声音,即便是像公孙君若这样一点不会武术的人,也被眼前眼花缭乱的招式给迷住。
“姐姐她是来真的。”丁月影闷闷地开口。
“想不到月华的身手愈发了得,月影,该跟你姐好好学学。”丁兆蕙在一旁无比骄傲道,“看他俩打就是种享受,不像较量,反倒像是互相欣赏。”
听他这么评价,丁兆兰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看他,眼里是不可置信。
他最终还是这么做了,在他这个做大哥的不同意的情况下!哎!实在是太乱来了!他这是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了么?
“若是有月华的帮助,想必日后,展昭是如虎添翼吧!”
丁月影扭过头似懂非懂地看着她二哥,总觉得故弄玄虚的他令她挺不舒服的,“二哥,姐是要去开封府当差吗?”
她没头没脑了句,让丁兆蕙不住地翻白眼。不过……也差不多是这样了。
“你猜得还是不错的。”
丁月影脸上的表情更加迷茫了,“那我怎么从来没听姐谈起过这事?去开封当差也是件大事,怎么着也得同家里人商量,她怎么能自作主张呢?也不问问大哥的意见。”
丁兆蕙无语地望着她,很想捂住她的嘴,恰好接触到公孙君若投过来的眼神,他对她笑了笑,势在必得。
哎……公孙君若在心底叹息。她以为今早她说得够明白的了,想不到他还是不肯作罢。看情形丁月华也是被算计的不知情者,若是她知道了,心高气傲的她也不晓得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比试最终以丁月华挑掉展昭的头饰为结束,展昭见状,连忙跳出三尺之远,连说“我输了我输了”的话。他早就有意想中止这次的比武了,本来他也不想动真格,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丁月华冷静下来。
丁兆蕙上前捡起展昭束发的带子,笑着送到他手里。展昭边把头发挽起,边连连称赞丁月华的剑法高超。
“夫君,你并没有输啊。”公孙君若站了出来,从地上捡起一个圆形玉坠来。
丁月华见到公孙君若手中的玉坠子,觉得很眼熟,突然“啊”地一声,她摸向左耳耳垂。
那里的耳环,不知何时开了个口子,而她竟然连玉坠子被削掉都不知道,可见她早已输了,而展昭还能心平气和地继续和她斗下去,所以说,连他的发簪被她砍断,也是他故意让着她的?而她还真的以为她赢了他,心里雀跃不已。
到头来,是他耍了她,害得她空欢喜一场不说成了被戏耍的猴子?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丁月华怎么接受得了?当下眼眶一红,哭着撞开丁兆蕙跑了出去。
“月华——”丁兆蕙显然没有预料到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追着丁月华跑了一段,发现她早已运起轻功跑远了,“这……大哥……”他无助地看向身后的同胞哥哥,头一次他的脸上出现不知所措的表情。
“现在你可满意了?”丁兆兰虎着脸,似乎是气得不行。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之前他又不是没劝诫他,可他呢?一意孤行,现在惹出事来了吧?
“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丁月影再迟钝,也瞧出了其中的异样。
“这……”丁兆蕙见周围的人都朝他看过来,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是想激月华与展兄比武,然后让展兄娶她。”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