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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阎镜微微一叹闭上了眼睛。
他突然发现,他有些无法面对眼前的阎离。
“叶老想知道的,全都在这里。”阎离袖子一晃,丢给叶其琛一本手札,正是他年幼时叶其琛交于他的阎家传承。
“帝陵封印的崩溃并不是三年前开始的。”
叶其琛如获至宝的捧着手札到一旁翻看,而阎离则冷冷的继续道:“从本君有记忆开始,帝陵中的异变本君就一清二楚,因为本君是帝沨和非天的后人,没有人比本君更清楚那里面的气息变化。”
“得到了阎家传承知晓了一切以后,本君便开始着手修补封印。”
“如果祭司看到过净世预言,应该也知道,水占中有以血破血的禁术。”
“帝沨当年在三十三天上留下了八个封印,后世变为了八个古迹遗址,而那八个遗址皆是最精妙的玄兵阵,用来汇聚三十三天上的所有死气和阴戾之气,以此来牵制三十三天内的非天恶念。”
“然而时间久远,人心的恶念无限滋长非天恶念,那八个古迹中的死气已经不足以和非天恶念抗衡,以至于临近的城池有无数人已被非天恶念吞噬。本君所做的,不过是抹去了那些城池,以血破血,用被玷污的生魂来填补死气来牵制非天恶念。”
阎镜心头剧震,阎离冷然一笑,“三年前,只差最后两个城池,封印就能回归最初的平衡,但你却和岳父联手设局将本君封印,以至于本君所做的一切皆功亏于溃,更使得孽镜宫暗中做大,孽镜宫宫主谭执以缚影术聚集非天恶念,创造出了无数的影傀儡,加速了帝陵封印的崩溃。如今段宗玄造反,景乐城四面楚歌,这一切全都是你自作聪明咎由自取。”
阎镜握着椅子的手指猛然收紧,椅子的拂手啪的一声碎成了粉末。
虞怀瑾脸色难看的垂下了头,拼命压下心底的起伏。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他们这些年来都自作聪明的做了些什么……
阎离无视阎镜和虞怀瑾的神色,继续道:“三年前被封入葬月湾,本君的记忆的确受了些许影响,有些微的模糊与错乱。从葬月湾底出来以后,本君和绯焰皆忘了有关非天恶念之事,忘了本君是帝沨和非天的后人,本君也只记得自己在寻找懂得玄兵阵之人,要封印帝陵中的东西。那些屠城的过往,本君也只记得做过那些事,却忘了屠城的根本缘由。”
“但本君心中并无悔意,一直都肯定本君的决定从未有错,直到段宗玄假死离开,你身体内的禁制被彻底解除,本君才记起了完整的一切,才知道你们三年前背着本君做了些什么,而小七近来这些日子为什么频频受伤,又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去了鬼域的。”
阎离缓缓的走到阎镜的面前,“浪费了本君整整三年的时间,让本君身陷囹圄跌落谷底任人践踏,哪怕你是本君的王叔,本君也有无数杀了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