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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即使九娘再怎么不甘愿,接到圣旨后的第二日,也是要进宫谢恩的。
小木木如今也满月了,作为皇祖父的承元帝给他赐了名,总要将孩子抱进宫给承元帝看看。
次日一大早,楚王夫妇二人便穿上了规制冠服,带着儿子进宫了。
掐着下朝的点先去了紫宸殿,刚好在殿外碰见了同样进宫来谢恩的赵王与成王一众人。
赵王和赵王妃同样一身规制冠服,成王夫妇也是同样的打扮,身边各领着一个五六岁的男童,看样子便是昨日刚被赐了名的两位皇孙穆梵和穆弘。
赵王满面红光,一看就心情不错的模样,笑着和楚王九娘打招呼:“五弟和五弟妹也是来谢恩的啊?”
楚王神情淡漠地对他点了点头,又对成王夫妇二人点了点头,权当做是见礼,众人也知晓他生性淡漠,也没多做质疑。而九娘却是眉宇间一副疏冷的模样,只是抱着儿子,道:“妾身抱着孩子不便,就不给两位皇兄皇嫂见礼了。”
赵王轻蔑一笑,外面人人都说这楚王妃张扬跋扈,如今看来不光如此,还是个没什么城府和教养的,也不知素来清心寡欲的楚王到底看重了她什么。赵王从来刚愎自用瞧不起女人,这会儿自然也没将‘小家子气’的九娘放在眼中。
与赵王不同,成王的心机要深上许多,且萧九娘毕竟是萧家的人,他从安国公夫人口里也得知这个萧九娘不是个简单的,所以成王看九娘的目光中隐隐含有一丝深意,只是藏得太深,看不显罢了。
至于赵王妃和成王妃,两人也明白昨儿楚王府丢了大脸,还是因为自家府上,九娘这副冷脸倒是可以理解的。两人回以一笑,只是那笑里多了一份尴尬的味道。
内侍已经通报进去了,只是一直没见有人召他们进去。又站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样子,阮荣海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几位殿下恐怕等急了吧,陛下刚下朝,方才有些政务与左仆射大人商议,这事刚办完,便命奴婢请几位殿下进去。”
“不急不急,劳烦阮总管了。”成王拱手道。
之后几人便随着阮荣海进了紫宸殿,见到承元帝后,向他叩了首并谢了恩,承元帝一副十分冷淡的模样,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待例行套路走完之后,便挥手让一众人退了。承元帝会是这个反应并不让人意外,他若不是这种反应才会让人大吃一惊。
出了紫宸殿的宫门,几人又往和鸾殿行去,既然见过了承元帝,萧皇后那边也是不能少的。
和鸾殿中,萧皇后和刘贵妃都在。
众人行了礼之后,便被在下首赐了座。
萧皇后和刘贵妃一副十分高兴的模样,各自拉着孙子嘘寒问暖,又与儿子儿媳叙话问了方才去面圣的情形,倒是将一旁的九娘和楚王给扔在了脑后。
楚王眸光闪了闪,出言道:“母后,儿臣和九娘还需去东宫一趟,便先告辞了。”
怡然合乐的画面被打破,萧皇后面色一僵,撑着假笑:“亭儿还要去东宫?”
楚王点了点头:“早就和皇兄约好,将晟儿抱给皇兄看看。”
听闻此言,萧皇后也不好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王夫妇二人离去。
出了和鸾殿,九娘便噗呲一笑。
“你说她们怎么这么无聊,这种老把戏拿出来唱大戏都不嫌累。”
楚王淡淡瞥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萧皇后和刘贵妃以为楚王夫妇会碍着颜面,容忍她们继续将那出戏演下去,其实说白了就是想怄楚王夫妇两人,可惜楚王不接招,这戏台子已经搭起来了,可惜看客不捧场,憋屈的滋味想必十分不好受吧。
和鸾殿中,楚王夫妇既然走了,刘贵妃自然也没了继续留在这处的想法,带着儿子儿媳孙子便回纯和殿了。
萧皇后一肚子气,方才慈祥和蔼的脸色顿时来了个大变脸,她眼带厌恶的收回拉着穆弘的手,见穆弘瑟缩了一下,她不禁对成王道:“这孩子怎么这么胆小,你们就没好好教教?”
成王使了个眼色,一旁便有宫人将穆弘拉到一旁去了,他方才道:“弘儿甚少出门,胆子确实有些小。”
萧皇后哼了一声,看向成王妃:“你既然作为母妃,就有教养庶子的职责,这孩子本宫就教给你了,下次再带进宫来,可别这么一副畏缩怯弱的模样。”
成王妃微微抿了下唇,“是,母后。”
一旁倚在宫人身侧的穆弘,眼中带着受伤又满是疑惑,为何方才那么和蔼可亲的祖母,脸色变得那么快,难道是因为他不听话的原因吗?
*
楚王九娘刚到东宫门口,便有内侍迎了过来。
“见过楚王殿下和王妃娘娘,太子殿下一大早上就说您二位今日要过来,便命奴婢在此处候着。”
楚王一众人被引去了浩然殿。
浩然殿中,太子早在那处候着了,还另有一人,阮灵儿。
见到阮灵儿,九娘微微一愣,她约莫着来东宫可能会见到太子和太子妃,却万万没想到陪着太子的竟然是阮灵儿。
见此,九娘心神意会知晓阮灵儿如今在东宫的地位,定不是以往可比的。
与太子见礼后,她对阮灵儿一笑,阮灵儿也是面色难掩激动的对九娘笑了笑。
太子招了招手,“将小皇孙抱来给孤看看,孤看看长得是像五弟,还是像五弟妹。”
楚王坐着轮椅,不便。九娘是弟媳,自然不好离太子太近,九娘本是想让小翠将孩子抱过去给太子看,又怕犯了忌讳,太子身边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接近的。
这时,阮灵儿走了过来,九娘略微犹豫了一下,便从小翠怀里接过儿子,交到阮灵儿的手中。
这还是阮灵儿第一次抱孩子,有些不甚熟稔,见小木木有些不舒服的挣扎了一下,一副想哭的模样,九娘赶忙低声指点她该如何抱孩子。
好不容易找准了姿势,阮灵儿终于红着脸松了一口气,对九娘感激一笑,望着怀里睁着眼看自己的小人儿,心差点没化开。
“殿下,您看。”她将孩子凑到太子跟前,让太子看,“妾身觉得小皇孙长得像楚王妃一些,多么俊俏的奶娃娃啊,以后长大了想必是个丰姿俊逸的儿郎。”
太子低首去看,看那襁褓中的奶娃,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儿,泛着婴儿蓝的大眼睛,微微挺翘的鼻梁,小小的嘴。不哭也不闹,只是睁着懵懂的眼神看自己……这样一个奶娃娃,想必是个人看了,心都会化成一滩水……
他不禁伸出手指,去触了触木木的小脸儿,小木木似乎十分开心的模样,咧着小嘴儿一笑,太子顿时也笑了,眉眼间全是遮掩不住的喜爱与宠溺。
一旁的福泰心中一酸,差点没落下泪来。
“小皇孙长得真好,楚王妃辛苦了,五弟真是好福气。”
又看了孩子一会儿,太子方抬起头来。阮灵儿将孩子还给了九娘,临松手之际,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模样。
楚王道:“若不是皇兄庇佑……”
太子浑不在意的摇了摇手,笑着道:“千万别说是孤的庇佑,免得损了孩子的福气。”也觉得这话有些丧气,他岔开话题:“孤早说了,待孩子诞下,孤自会备上一份大礼。福泰,待会儿别忘了将东西给楚王殿下。”
“是。”
又叙言了几句,楚王夫妇二人便出言告辞了。是福泰送他们出的东宫,同时还有太子备的大礼。两个檀木大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让四个内侍抬着,看起来十分招摇的样子。
将楚王夫妇两人送走后,浩然殿突然便冷清了下来。
见阮灵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太子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是孤委屈了你……”
阮灵儿回过神来,赶忙握住太子的手,低声道:“妾身不委屈,真的不委屈。倒是妾身自己没有本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
回到楚王府,九娘便让人将从东宫运回来的那两个箱子搬了过来,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箱子打开,里面所放的东西很多,也很杂。有幼童的衣裳,拨浪鼓,小木马,小弓箭……
一水儿的全是小孩子玩用的东西,这些东西做工极为精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所有。虽然一看就是有人用过了,但看起来都还是崭新崭新的。
九娘有些愕然,楚王的眼神却有些复杂,“这些大概都是皇兄小时候用过的东西……”
负责整理这些东西的余嬷嬷点了点头,拿起一件大红色绣福寿纹的小披风,道:“若是奴婢没记错的话,这是当年孝贤慧皇后亲手缝制的。孝贤慧皇后盼了多年,才盼来了太子殿下,明明身子不济,还强撑着给太子殿下做了许多当用的物件。”
九娘更加愕然了,且不说这件看起来着实不起眼的小披风,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历史。没想到余嬷嬷也是个有来历的,既然知道这种秘事,肯定当年就在潜邸孝贤慧皇后身边侍候的。
余嬷嬷接下来的说辞,证实了九娘的猜测:“奴婢当年确实在魏王府里侍候,只不过是个丝毫不起眼的粗使婢女。陛下念旧,便将当年潜邸的一众奴婢尽皆带进了宫。奴婢虽没什么本事,也没有靠山,但靠着潜邸老人的名头也安稳在皇宫里待了多年,其间做过六局的女官,也侍候过宫里的娘娘,后来被派去侍候五殿下。”
“皇兄也是有心了,这些东西都留下吧,捡了可以用的,给晟儿用。”楚王道。
九娘点点头,也没有推诿觉得委屈了儿子还要用别人的旧东西,吩咐下去让人将这两箱子东西都收罗好了。像衣裳之类的物件,都挑出来清洗暴晒了,到时候拿出来给儿子用上。
九娘起先并不知晓楚王所说的‘皇兄也是有心了’,还别有深意。直到承元帝万寿节这日,才明白其中真正的意思。
*
时间匆匆,转眼间进入七月。
今年乃是承元帝五十五岁寿辰,虽不是整寿,但宫里也是要大摆筵宴,为其祝寿的。
承元帝并不喜这种场合,所以决定不大办,当日只召了数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宗室勋贵,以及后宫嫔妃,众皇子皇子妃公主驸马等,一些关系比较亲近之人庆贺一番。
即是如此,场面也十分热闹。
众人纷纷奉上寿礼,又奉了贺词,承元帝平时哪怕再怎么冷肃,今日也多少露出了几分笑容。
每当这种时候,承元帝从不吝给太子做面子,所以当几位皇子奉上寿礼之时,虽太子所奉寿礼并不若成王赵王等人那么珍稀罕见,也让承元帝频频出言夸赞。楚王从来秉持中庸之道,所奉寿礼既不是那么出挑,但也绝对拿得出手。
作为皇孙的,今日自然少不了到场。
先是赵王府的皇孙穆梵走了出来,小小的一个人,也不过才五六岁的模样,但礼仪还算不错,跪下叩首之后,说了几句简单的贺词。虽言行之间可看出拘谨,但在场并未有人说什么,俱是夸奖皇孙穆梵聪慧过人,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日后必能成大器。
承元帝也做出一副慈爱的模样,出言道:“赏。”
之后则是成王府的皇孙穆弘,同样跪下叩首,并说了几句简单的贺词,但比起赵王府的穆梵,可以看出要差了不少。这孩子有些胆小,贺词说得也是磕磕绊绊的。承元帝本就是应付之举,这会儿见了下面那孩子胆小怯弱,完全不像穆家的子嗣,再思及其出身以及背后一些其他的事情,更是心生厌恶,眉宇间不禁露出几分不耐来。
萧皇后赶忙出言解围,又有一众人凑趣捧场,倒也将场面应付了过去。
皇孙就这么三个,除过这两人,便只剩下还在襁褓中的穆晟了。
九娘作为亲母,抱着儿子步了出来,躬身行礼:“儿媳代晟儿恭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日月长明,万寿无疆。”
木木今日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小衣小裤,上面俱用金线绣着童子献寿图,因为天气炎热,也就穿了这么一身,里面还配了一件大红色的小肚兜,一水的红色,看起来十分喜庆。再配着奶娃娃胖嘟嘟的小脸蛋,大大的眼睛,粉嫩嫩的皮肤,更是招人喜欢。
他手里捧了一个带着把柄,上端是个寿桃模样的玩具,听见阿娘在和人说话,嘴里也噢噢了几句,一边噢着,一边摇摇手里的玩具,看那样子似乎也是在同承元帝贺寿。
承元帝虽是不待见,但不免也多看了两眼,可看着看着,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太子这时出声了,声音里满是笑意:“倒是一个惹人疼的奶娃娃,福泰,把小皇孙抱来给孤看看。孤也多日未见晟儿了,似乎又吃胖了的模样。”
福泰哎了一声,便步下台阶,来到九娘身前。九娘也未犹豫,便将孩子递给了福泰。
才三个多月的奶娃懂什么,虽被阿娘给了别人,一时之间有些发懵,到底小木木这孩子也是听话的,并没有哭。
福泰将小木木递到太子手中,太子抱他有些吃力,到底还是抱了起来。承元帝的目光跟着转了过来,神情有些犹豫,似乎也有些激动。
承元帝的异样自然落在了一众人的眼中,大家俱是有些惊疑不定,唯独萧皇后目光一闪,眼中滑过一抹厉色。有同样表现的还有刘贵妃,她依旧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只是眼中多了一抹凝重之色。
“父皇,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太子的座位离承元帝的龙座很近,他用手撑着将小木木抱起,凑到承元帝眼前给他看。承元帝目光落在小木木身上,同时也落在太子衣衫下,枯瘦如柴有些微微颤抖的手臂上。他的心不禁一颤,抬手想帮儿子借力,免得儿子丢丑。谁知太子顺势就把小木木塞进了他的怀里,承元帝只能姿势僵硬的将小木木抱在怀中。
太子逗弄的搔了搔小木木的脸蛋,温声道:“晟儿手里拿的是什么啊,是不是送给皇祖父的?”
才几个月的奶娃能懂啥,大人说了什么也听不懂,可小奶娃听不懂看不懂,不代表大人们也看不懂。
太子这是在给楚王府的小皇孙做脸呢,能做成这副样子,怪不得人人都说太子和楚王关系不一般,也怪不得这么多皇子妃,也就楚王妃能生出来个孩子。
有些事情虽然大家都不说,但并不是看不明白,尤其今日在场的大多都是与承元帝关系亲近之人,几位大臣勋贵也都是跟在承元帝身边几十年的,对宫闱内的一些私密事,自然了然在心。
承元帝垂首去看怀里的奶娃,与其说是看奶娃,还不若说是在看奶娃身上所穿的衣裳。他依稀似乎看到许多年前,太子也是穿着这身衣裳,虽不若怀里的奶娃这么沉实康健,但也白白嫩嫩,十分招人喜爱……
这是惠儿亲手做的,她身子明明不好,他也说过几次这些衣裳让下人做了便是,她却总是不听,背着他做了许多……
之后她没了,只留下了元章,还有满满一箱子她亲手给元章的缝制的小衣裳……
承元帝突然感觉干涩已久的眼眶一热,同时热了的还有大腿上,一直关注在这里的九娘忙轻讶了一声,太子哈哈一笑,将小木木从承元帝怀里抱出来。
“咱们都是送寿礼,晟儿的寿礼倒是别具一格,送给皇祖父一泡童子尿。”
下面一众人俱是凑趣的笑了起来,几位老大臣说道童子尿辟邪,乃是好物,都说抱孙不抱子,哪个做祖父的没被孙儿淋过童子尿啊。
“好,好,赏。”承元帝表情有些怪异的说道,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什么东西,塞进小木木的衣裳里。
这一看就与方才赏给穆梵穆弘两人的东西不同,赏给穆梵穆弘的东西是提前备好的,放在托盘里让内侍送到两个孩子的手里。而赏给小木木的东西却是从承元帝怀里掏出来的,从承元帝怀里掏出的物件,能有差的吗?
一时间,赵王成王等人的目光俱都放在那个奶娃身上,恨不得眼睛会透视看清楚那是什么。
若说当场唯一看清是什么东西的,除过太子,便是萧皇后了。太子默然一笑,萧皇后却是面色僵硬,目露震惊。
承元帝离开去更衣了,小木木也被交回了九娘手里。
筵宴依旧持续着,但经过这么一遭,许多人的心思都没在此处。
宴罢,众人各自散去。
出宫的马车上,看见九娘手中的玉佩,楚王的神情有些复杂。
“这是早年父皇身边一直带着的一块儿玉佩,据说是当年先帝在其幼年所赠,没想到今日竟给了晟儿。”
玉佩的质地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只有婴儿巴掌大小,雕工十分精湛,上面雕着蝙蝠、灵芝还有小兽,取福寿延绵之意。
“太子殿下真是有心了,竟为晟儿做到如此地步。”
九娘想着太子的身体,想着至今不见动静的东宫,还有那些东宫妃嫔们,不禁叹了一口气。
*
和鸾殿里,地面上一片狼藉,全部是萧皇后大怒之下砸碎的物件。
“那个小兔崽子有什么好?竟然让太子为他做到这种地步,连那些东西都送出去了,还有你父皇,被太子一哄,连当年先帝所赐的‘流云万福佩’都送出去了……”
这一会儿时间里,成王已经从萧皇后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包括今日那奶娃身上所穿衣裳,以及承元帝赏下来的东西。别说萧皇后怒了,成王也是颇为丧气恼怒,更多的却是一种不确定的恐慌。
“母后,你说太子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即使他与五皇弟关系再好,也不至于将那些东西都送出去。”
当日,楚王夫妇从东宫出来,带了两大箱子东西,成王也是知道的。他本以为也就是一些小孩子用的平常物,却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来历。
“他能有什么主意?还不是自己生不了,眼馋别人的。”怒极之下的萧皇后,说话十分恶毒。
成王总觉得没有如此简单,可太子与楚王,一个是个短命鬼,一个是残废,两人凑在一处能干什么?以太子如今的身子,只要他生不出来儿子,就与皇位无缘,难道太子打得是过继的想法?
成王顿时一个激灵,将这种想法说给萧皇后听。
萧皇后一听,也是宛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她有些犹豫道:“太子也不是不中用,应该不会如此吧?”
成王拧着眉头,冷笑:“这可不好说,中不中用和能不能生是两码事,他自己生不出来,难保不会动什么别的心思。”
“不会的,不会的,你父皇看中的可不是儿孙,在他眼里只有那个贱人,还有那个贱人生的儿子。没有那个贱人的血脉,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他不可能会答应,若是会答应,还用得着折腾出来这么多事?”
“这可不好说,此一时非彼一时。您可别忘了,只要是太子喜欢的,在父皇眼里都是香的,说不定让他哄一哄,父皇就如了他的愿。那孩子这么小,被过继过去养,甭管养多久,肯定是会有感情的。太子是活不了多久,父皇年纪也大了,父皇捧着楚王不就是为了将来的打算?如今可好了,儿子虽过继给太子,又是自己的血脉,他可不是定要全心全意,一心去辅佐他?”
成王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烦躁的在殿中来回踱步着。萧皇后听儿子这么一说,也是满脸凝重。
“那你说该怎么办?”
成王轻吁一口气,道:“儿臣让人把这消息透露给那边知道,这个时候还是先联手较为妥当。”
那边自然指的是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