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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墨拿着姐姐让她带来的录像带,姐姐正在病房里呆呆的坐着。
“姐姐,你要的录像带。”
温锦说:“谢谢,你帮我放一下。”
这是探索频道的纪录片,都是动物的故事。妈妈拎着汤也进来了,她适合温墨一起来的,直到现在温锦都还没有见过爸爸。
“小锦,妈妈给你带汤来了。”妈妈把汤放在桌子上。
“妈妈……”温锦现在还只能小声的说话,“爸爸为什么要打我……”她哭着说。
每次顾思琪来看温锦都会心如刀绞,但她还是坚持着,因为现在女儿们只有她了。
温墨一边放录像带,一边偷偷的哭。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顾思琪轻轻的搂着女儿,强忍着自己的泪水。
录像带里,正放着非洲草原上的母狮,讲述着她们会竭尽全力的保护幼崽,当雄狮不行了以后,她们为了躲避新头领雄狮伤害幼崽,而带着幼崽逃跑,跟雄狮抗争。
“妈妈……你会不会保护我?”温锦费力的抬头看着妈妈。
“会,妈妈会。”顾思琪呆呆的盯着屏幕上带着幼崽的母狮,眼泪也流了下来。
妈妈不在的时候,温墨在医院陪着温锦。
“小墨,爸爸呢?”
“妈妈送爸爸去医院了。”
“爸爸什么时候回家?”
“妈妈说爸爸很快就能回家了。”
温墨也知道爸爸会发疯打人,还把温锦打成这个样子,她很害怕,害怕爸爸回来了会打自己。
“小墨,你知不知道爸爸得了什么病。”
“妈妈说是精神分裂,暴力倾向,我也不懂……”
“你不用害怕,等医生治好了爸爸,就好了,爸爸不会打你的。”
温锦为了今天做了很多事情,换掉安眠药、打电话、带走凯蒂、录假的现场,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把爸爸送进精神病院。
但是她不是要这个家四分五裂,虽然爸爸不合格,但她也不会赶走爸爸,只要爸爸乖乖的就好了,她要这个家完整,赶走那些破坏这个家的秩序的人。
妈妈再来的时候,温锦对妈妈说:“妈妈,你不要跟爸爸离婚。”
“怎么了?”顾思琪的确想过带着女儿永远离开温驰晏,不让女儿再受到他的伤害。
“我知道爸爸是因为生病了才会打我的,但是我不想你们离婚,要不然我和小墨就没有爸爸了,妈妈一个人照顾我们也会很辛苦。”
顾思琪为女儿的话感动,也更愧疚,抱着温锦说:“妈妈答应你,不跟爸爸离婚。”
回家之后,顾思琪在家门口看到一个女生,她认得这个女生,是温锦的同班同学,姓赵。
“赵同学?你来找小锦的吗?”顾思琪一低头,就看到了杯谷手里抱着的小黑猫。
她认得出来,这是他们家的猫。
“我看到寻猫启事,就把你们家的猫送回来了。”
杯谷还记得温锦来找自己的时候,说让自己帮忙照顾一下小猫,过一段时间再送回来。
她答应了,还答应帮她说谎。
杯谷知道温锦的事情,知道她想做什么,而且杯谷支持她。
回家那天,温锦在家里看到了爸爸,他的眼神很奇怪,了无生气。温锦知道,是因为用药的关系,爸爸每天要吃很多药,控制他的情绪,让他能入睡。
爸爸睡了以后,妈妈就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家里的事让她精疲力尽了。但是温锦觉得,一个暑假的劳累可以换来一个守规矩的爸爸,是值得的。
“妈妈。”温锦坐到沙发上,“爸爸好了吗?”
“很快,医生说用药立刻会起作用,以后只要坚持服用,慢慢会减少药量,一到两年应该就没问题了。”
“妈妈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小墨的,妈妈只要照顾好爸爸就可以了。”
“好。”
温锦知道精神病院的门道,进去的并不一定都是精神病,他们只要收到钱了,就可以办入院手续,开鉴定证明了。
而且精神病的鉴定也是模糊的,一个正常人也可以被鉴定成精神病。
在温锦看来,爸爸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了还不一定。
因为参照他当时的种种表现,除非被认定为精神病,否则就要坐牢,在妈妈看来他也的确不正常。
只有温锦知道他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才会表现失常的,温锦那段时间给他的压力,让他被电话和猫叫环绕,换掉他的药要他连续几天都睡不着,然后又给他看恐怖视频,就算不是恐怖视频,一点点的小事都会让他暴跳如雷,进而对自己动手的。
而他有没有因为这一系列的事儿真的患上精神病,还有待温锦去观察。
温锦虽然做出这些事情,但是为了妈妈,她暂时考虑留下爸爸,让这个家至少保持完整一些,而且爸爸吃过药以后就会很乖。
温墨进了温锦的房间。
“姐姐,我好害怕。”她是说爸爸在家里让她害怕。
短时间之内,温墨都会离爸爸远远地,而且这个假期她基本都在医院度过了,照顾温锦。
“怕什么?怕爸爸吗?”
温墨点点头。
“傻丫头,那是爸爸,你不用怕的。”
“可是他……”
“医生已经治好爸爸了。”
“可是他和以前不一样,我叫他,他都不会理我,只会一个人呆呆的坐着,看起来也很恐怖。”
“虽然都是事实,但你也不能这样说爸爸啊。爸爸安安静静的坐着,很乖,不会发脾气,不是很好吗?”
“你真的觉得好吗?”
温锦没有回答,只是摸摸温墨的头发。
温锦在冰箱边倒了一杯果汁,端上桌去,推到温驰晏的面前。
“爸爸,喝果汁。”
“嗯。”温驰晏接过果汁来喝。
“爸爸,你知道你有精神分裂症吗?”温锦问道。
温驰晏愣愣的看着温锦,说:“知道,医生跟我说过了,我只要按时吃药就没事。”
桌子上有一个小闹钟,是为了提醒温驰晏吃药而买的。
“你记得前两天发生的事吗?”
“小锦,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是因为生病了才会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