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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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将丰盛的午宴尽数吃完后,方休摸了摸自己鼓胀起来的小肚子,看着如今艳阳高照的天气,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顺便消消食。

    原本按照康熙的打算,此时他们应该在去往东北的路上,不过因为方休的这一场意外,导致康熙将所有的行程都停缓了下来。

    如今方休醒了,一切安然无恙的,这几日心神不宁的康熙也总算冷静下来处理其他的政务了。行程的话自然是照旧,不过出发的时间则是需要延缓一下了。

    方休刚带着康熙派来的护卫还没逛几圈呢,午饭时离开的索额图再次来到了方休的面前。看着对方满面红光,却精力有些涣散的面容,显然对方不仅吃了还用完了。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嗯,索大人这是饭后运动运动?”

    看着索额图这模样,方休就可惜那么好的东西白白浪费在了他身上,不由地打趣道。

    “嗯,对,微臣午膳之后腹中饱胀,所以出来走动走动,正巧遇上了太子殿下。”

    正巧?

    方休可不这样认为,因为跟在他身边的一名护卫刚刚突然离开了一会,等他回来时,索额图就突然出现了,这能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

    “哦,那索大人不妨一起走走。”

    “是。”

    此刻吃饱喝足的方休也来了闲情逸致想看看这个‘清朝第一大罪人’肚子里卖着什么药。

    说起来也是奇妙,在康熙登基的时候,真是索额图替康熙训练了一队摔跤好手,替康熙擒拿了鳌拜,后续鳌拜的抄家也都是安排给了索额图去处理。

    可是到了康熙晚年的时候,鳌拜被平反并且还被追封成了为一等男爵,世袭罔替。而替康熙铲除了大敌鳌拜的索额图却被赐死,还给索额图定下了一顶大清第一罪人的帽子。

    倒不是康熙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想要过河拆桥了,而是索额图在扳倒了鳌拜后,被康熙宠信,但索额图却不及他父亲索尼看得透彻,仗着康熙的宠信日益跋扈,私下里结党营私,甚至蛊惑太子。

    康熙是宠溺胤礽,但在宠溺胤礽的同时也不忘胤礽的素质教育。索额图对胤礽却是十分娇惯,不仅没有匡正胤礽的错误,还替胤礽加以掩饰。

    而且索额图还经常替胤礽在康熙面前索求特权,正是索额图建议康熙赐予胤礽明黄色龙袍和近乎于天子的仪仗,让幼年聪慧,仁善的胤礽长着长着就长歪了,不仅穷奢极欲挥霍成性,更加使得胤礽越发骄纵狂妄。

    反倒是鳌拜,虽然鳌拜是权臣但他也是忠臣,他对清朝皇室爱新觉罗氏极其忠诚,并且为人还非常骁勇,他在战场上救过康熙的爷爷清太宗皇太极性命,对皇太极和顺治皇帝父子两代都十分忠诚。

    若不是鳌拜和索尼,这大清皇帝的位置早就变成了多尔衮一脉的了。

    康熙之所以要杀鳌拜也是因为鳌拜手中的权力太大了,这对于想早日执掌大权的康熙来说是一件十分不利的事情,所以鳌拜必须死。

    如果说鳌拜是康熙皇权路途中的一块踏脚石的话,那么索额图就是康熙皇权路途中的定时炸弹,因为索额图康熙最爱的孩子被毁了。

    对方甚至参与了党争,企图毁掉康熙其他的孩子,这在康熙看来索额图的这些举动相当于要铲除胤礽的所有敌人,将胤礽扶持上位后,把控胤礽,使得大清的皇帝成为他索额图的傀儡。

    所以索额图必须死,还是那种永无翻身之地的死。

    其实康熙对索额图的不满如今已经初现端倪了,大学士纳兰明珠便是索额图在朝廷上的敌人,如今的朝廷上除了康熙外谁敢不给索尔图面子的,唯有他纳兰明珠一系。

    康熙深知帝王权术,对于朝堂上的平衡也把握得很好,绝对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所以后面索额图被明珠扳倒后,也出现了于成龙,郭琇一伙打压明珠。

    看着索额图有意无意地带领着自己走向其他的地方,方休也闲的没有拆穿。

    不知不觉索额图便带着方休走到了一处旷野,望着无边无垠的土地,二月底的辽东春意已经爬上了枝头,呼吸间的空气虽然冰冷,却也有了一丝暖意。

    “索大人走了这么久也累了,有话不妨直说吧。”

    “太子殿下明智,微臣确实有几件新鲜玩意献给殿下。”

    听着索额图的话,方休顿时想到了今天中午的虎鞭,不过转念一想,这才吃完的不至于再给自己上一盘菜吧,而是这个地方也不适合吃东西。

    只见索额图轻轻地拍了拍手,身后的侍卫便将一样披风递到了方休护卫的手上,接着那名护卫也是立马将东西呈到了方休的面前。

    方休看着呈上物品的护卫,眉头也是一挑,正是刚刚离开的护卫,看来这个索额图还是会笼络人心啊,对方刚刚通知了他,他就立马找机会让人在自己面前露了露脸。

    这年头能够在太子面前露露脸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至于后续能不能让太子记住那就看个人的本事了。

    索额图一脸热切地替方休揭开了物品上的红布,将物品展示了给方休看,而方休在看见红布下的东西后,刚刚还微笑着的脸庞顿时阴沉了下来,眼眸中也尽是不喜的神色。

    只不过现在索额图真一脸热切地和方休说着这件东西的来源,丝毫没有察觉到方休的异样。

    “太子殿下,此物乃是白虎皮,白虎乃是虎中神兽,世间难得一见,更别提白虎皮的存在了。那日得见太子神威,微臣就觉得此物定是与太子有缘,世上除了虎类至尊白虎外,还有那只老虎配的上殿下呢”

    当索额图欢喜地替方休介绍完了这样物品后,这才发觉方休的脸色似乎不对劲。

    “索额图,我曾听闻逆贼吴三桂似乎就有一件这样的虎皮吧。”

    “嗯,坊间是有此传闻。”

    “只是坊间传闻?”

    方休的眼眸微低,扫视过白虎皮厚,盯着索额图说道,这眼神直接把索额图吓了一大跳,仿佛面前的人不是太子胤礽而是皇帝康熙一般。

    “回殿下的话,此乃微臣攻破吴贼府邸时,发现的奇物,当时大胜一时间昏了头见此奇物,心中妄起贪念,据为己有,如今迷途知返得以宝物赠英雄,还请殿下恕罪。”

    人精的索额图在听出了方休话语中潜藏的深意后,立马跪了下来,当然话语中依旧不忘想要将这等宝物送给方休。

    方休自然是知道所谓的白虎不过就是得了白化病的老虎罢了,哪有坊间中传闻的那般神奇,可是在这个时代,不管是黑化也好白化也罢,只要是别具一格的动物,那地位可就比寻常的动物高贵不少。

    高贵的东西只能由高贵的人使用,不然就是犯了大不敬的罪责。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一些贪心之辈的觊觎,所以这些贪心的人被查处出来后,下场都不会好。

    “吴三桂的东西,哼,都说白虎主杀伐,乃是战场上的神兽,有之则无往不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结果呢,不依旧是被皇阿玛收拾了,什么神兽,不过是谣言罢了,拿去给皇阿玛当地毯都是它的荣幸,索额图,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是,微臣明白,微臣会去向陛下请罪。”

    看着索额图如此识趣,方休也就没有再苛责他什么了。

    方休之所以拒绝这玩意并不是担心康熙会因为这样一件虎皮就疏远了他,一件死物还没这么大的作用,即便它被传得神乎其神的。

    不过在历史上康熙对胤礽的失望也是在胤礽一次次的逾矩中积累的,虎皮事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事情在下积累得多了反而会更麻烦,到时候这张虎皮说不定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方休懒,所以不想在康熙厌恶他后再去想办法维持太子这个位置,如今只不过小退一步,就能稳定的东西何必要大费周章地去维持呢。

    再说了,等康熙死后,他的不都是方休的了吗,何必急这么一时半会的呢。

    “好了,既然索大人明白了,那就起来吧,不是说还有些东西嘛,将剩下的都拿出来吧。”

    “是。”

    索额图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身后招了招手,只见身后的随从不知道从哪拖来了一个盖着红布的笼子。

    当笼子拖到方休面前时,方休甚至能够听到里面有着动物的呼吸声。

    索额图没有让方休等多久,立马招呼人去把红布揭开了,刚刚还捧着叠放了白虎皮托盘的护卫,也是眼疾手快地将托盘交还给了索额图的侍卫,跟随着其他人一同上去,替方休揭开了笼子上的红布。

    红布一掀开,方休立马看清了笼子里关着的是什么动物,正是几日前被方休射伤的幼虎,不过但是按照方休的估计若是无人替幼虎处理伤势,这头幼虎也是要命丧当场的。

    但是如今看着它虽然身体虚弱,腰腹上裹着一层白布,很显然是有人将其故意救了过来。

    “太子殿下,这只幼虎正是那日您亲自射杀的,只不过我们的人处理时,发现其尚未气绝,于是微臣斗胆命人将其医治了过来。

    此幼虎被太子殿下龙威所震慑,宛如一只小猫一般了,就连医治之人替其拔箭上药,也不见它有丝毫的脾气,微臣想着如此猛兽若是在殿下手中也成玩物一般,定是一段美谈啊。”

    或许是因为上一件物品没有在方休这里得到称赞,为了引起方休的兴趣,索额图甚至亲自靠近了铁笼旁,笼中的老虎只要伸手一拍就能在索额图的身上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疤。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正如索额图所说的一样,当索额图靠近后,笼中的幼虎非但没有攻击索额图,甚至还主动地后退了几步,缩到了笼子的另一个角落里。

    索额图也不清楚方休希望什么,但是在方休这个年纪自己家中的那几个小子除了吃喝玩乐以外,就爱遛鸟斗鸡,炫耀不停的。

    一开始的虎鞭索额图还以为方休是不清楚那玩意是什么,只是觉得形状奇怪不爱吃,后面的白虎皮又担心逾矩了。

    那这头方休亲自捕获的猛兽方休总不会再嫌弃了吧。

    古代玩的东西不多,其中最盛行的就是豢养一些动物,这些动物越是珍稀,越是凶猛的,就越是有面子,虽然太子不缺这些个面子什么的,但是无论是谁,无论是哪个年纪都有虚荣心。

    你想想,在别人养着什么狼狗,藏獒的拿出来炫耀时,你直接拖出了你养了许久的大老虎,那种虚荣心还被瞬间得到了爆满。

    就像后世石油国的那些王子一样,身边养的都是什么狮子老虎的。

    方休闻言,走上前看了看铁笼里的幼虎,此刻的它哪还有一开始的嚣张狂妄,看见方休靠近后,立马想到了那日的场景,趴着的身体也强撑着站了起来,努力地往后缩着,就连脑袋也低了下去。

    索额图一看幼虎这个模样,顿时对着方休夸耀道:

    “太子殿下龙威慑人,这头小小的野兽都无颜再敢冒犯太子神威了。”

    “是吗?将笼子打开。”

    方休伸出了手,摸了摸铁笼上那一道道的划痕,对着索额图吩咐道。

    “啊?这……打开笼子?”

    索额图有些不理解方休这是何意,虽说这幼虎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可是就这样将笼子打开,若是幼虎趁机逃跑事下,若是在逃跑间伤了太子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怎么?索大人不才说了本宫龙威慑人,区区野兽不敢肆意妄为了嘛,怎么现在反倒自己先畏畏缩缩了起来。我再说一遍,打开笼子”

    索额图听着方休强硬的语气,还以为是方休太喜欢这件礼物了,想要现在就是上手。好在索额图在将这件礼物送过来时就派人调教过了。

    一开始这头幼虎的确凶狠,但凡有人靠近的就冲上去撕咬,索额图为此也损失了几条人命,不过后面来了人驯导后,一旦发现幼虎有咬人的迹象就上去一顿鞭笞的。

    所用的皮鞭是特殊编制的,不会在身体上留下痕迹,却会让挨打的动物异常地痛苦,经过日夜不停的鞭笞教育后,又有伤在身的幼虎也算是彻底地服气了。

    在来之前,索额图甚至将一些婴儿给放了进去,确定这头幼虎连婴儿也不会袭击后,这才带到了方休的面前来。

    在听见方休态度强硬地想要进去看看后,顿时为自己的足智多谋而庆幸,从怀中掏出了钥匙,一旁的那名护卫也是立即上前接了过去,替方休将铁笼的大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