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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岸的苏昱言，和大家一样，愣在了原地。
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被温暖柔软的浴巾，覆盖住了湿漉漉的脑袋。
鹿茶抓着浴巾的边缘，顺手掖进了苏昱言的衣领里，只露出他绝美的脸庞。
好似一只被主人强行洗完澡，用浴巾裹住的猫咪，呆萌地眨着濡湿的眼眸。
瞥见落水的蒋辰，快爬了上来，鹿茶拿起立在一旁的反光板，干净利索地给人拍了回去。
“啊！咕噜咕噜——”
鹿茶看了关曦一眼。
后者默契地走来，接过反光板。
恰巧蒋辰此时又挣扎到岸边，关曦立刻给人拍回水里。
鹿茶满意地竖起了大拇指。
这月就给秘书姐姐加薪！
而刘导懵了：“沈总，这......”
“哦，我看蒋辰挺喜欢让人泡温泉的，就请他也进去感受一下。”
鹿茶笑意盈盈，可那明亮的秋眸，却泛着少见的幽寒。
凛冽的眼神，如隐藏在高处的锋利冰锥，忽地坠落，刺得刘导心头一颤。
“我给剧组投资了两千万，刘导连一个敬业的演员都请不起嘛？”
“还是说，你觉得我钱多烧得慌，砸给你玩的？”
刘导不由哆嗦了一下，连忙解释：
“沈总误会了，我刚才本来也是想教训蒋辰的，您放心！我马上就把他换掉！”
“像这种暗中搞小动作的演员，我绝对不会允许他留在剧组！”
当初女副导把蒋辰塞进来，他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对方说过，人老实戏也不错。
看在钱的份上，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结果现在就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还是当着投资商的面！
刘导不禁瞪向了后方，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女副导，在转过头时，又换上了一副笑脸：
“沈总您和小言先去休息一会儿，我把这事解决干净，再重新开始拍摄。”
鹿茶环视了一周：“今天这事......”
刘导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恭敬颔首：“一定不会传出去。”
闻言，鹿茶暂时打消了换导演的想法，带着懵懵的苏昱言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让关曦继续拍着蒋辰，顺便盯着刘导处理。
-
剧组的化妆间。
因为大家都在外面，所以空无一人。
苏昱言难得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任由鹿茶给他擦着头发。
湿透的白色衬衫，紧贴着身体，虽然肩膀披着一条新的浴巾，遮住了大半胸膛，但腹部完美流畅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苏昱言却丝毫没察觉，微垂的凤眸里，晦涩不明。
透着淡绯的脸颊，不知是方才被温泉的热气熏的，还是因为其他。
唯一知道的，是鹿茶在给他撑腰。
那个满嘴谎言讨厌的女生，帮他出了气。
理应感谢的话语，到嘴边转了一圈，却因那一丝微不可查的胆怯，又变成了：
“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原本，他就打算拍完戏，再收拾蒋辰。
毕竟这是在剧组，众目睽睽之下。
他不想被人拍到照片或是视频，惹完麻烦又让鹿茶收拾烂摊子。
只是，先受些委屈而已。
就像曾经一般，忍耐着，承受着，再自己一个人，报复回去。
他都习惯了。
偶尔的保护一次，说不定是可怜同情......
突然一双柔嫩的小手，从后方用力的捏住了他的脸颊两边。
传来的疼意，终止了苏昱言的胡思乱想。
少年的阴郁和乖软当即褪去，凶巴巴的侧身，刚要怒吼，却听鹿茶清甜的声音响起：
“有我在，你就不需要自己吖。”
苏昱言一怔。
鹿茶改而揉着他半干的头发，似在摸一只警惕的小流浪狗，眉眼温柔：
“试着相信我叭。”
别再害怕的竖起满身的刺。
不然，她只能选择采取别的手段，一根根的拔掉。
女生灼灼的目光，仿佛冬夜燃烧的熊熊烈火，强势的驱走他身心的寒意，携来令他颤抖的灼热。
滚烫的，要让他甘之如饴的融化在其中。
苏昱言不自然的向后微仰，避开她的触碰。
披着的浴巾，也随着他的动作滑落。
胸膛的若隐若现，将那抹雪白，染上了旖旎的娇粉。
自脖间流下的晶莹水珠，缓慢的流淌进敞开的衣领，最后躲进了左侧精致锁骨的下方。
似乎，又将粉色，洇散了一些。
鹿茶眼眸微暗。
终究没忍住，伸出罪恶的指尖，戳了戳。
那点娇粉，刹那如初春枝头的苞芽，迎风颤栗。
哦豁！
小反派这么敏感的嘛！
而苏昱言已经彻底傻了，空洞呆滞的双瞳，宛若被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狠狠震碎了灵魂。
下一瞬，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苏昱言愤怒的打开鹿茶疑似还要再戳一次的手，紧紧的捂着衬衫，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每一个字，都是硬从喉咙间挤出来的一样：
“你干什么？！！！”
鹿茶眨了眨眼，试探回答：“你？”
“？”
苏昱言一顿。
后知后觉明白过味，脸红的像是滴血，歇斯底里的咆哮：“你给我滚出去！！！”
他一把抓起搭在椅背的毛巾，唰的就扔到了鹿茶微笑的脸上。
紧接着，又粗暴的给人推出了化妆间。
那凶狠且迸发出火光的猩红凤眸，似将鹿茶推往的不是外面，而是残忍血腥的刑场。
砰——！
房门被苏昱言重重的关上，险些撞在鹿茶的鼻尖。
小姑娘无辜脸。
她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想真的那么做。
不过......
小反派要是同意，也不是不行。
鹿茶恶劣的勾唇笑着。
而化妆间内。
苏昱言靠着冰冷的墙壁，平复着急促紊乱的心跳和呼吸。
即使不想承认，可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
他竟然，没有厌恶，还......
“啊啊啊！！！”
少年烦躁的揉乱了头发。
良久。
他死死的盯着身侧镜中的自己，喘着粗气，眼神唾弃，隐带着一分淡淡的崩溃：
苏昱言，你堕落了！
-
外面。
由于化妆间隔音不错，鹿茶并没有听见苏昱言失控的喊声，正问着系统好感值。
刚才升降的很吵，她就让系统暂时下线了。
【现在反派的好感值是30。黑化值也终于松动了，目前是75。】
系统正想恭喜鹿茶，结果下一秒：
【叮——反派好感值-30。】
一人一统同时沉默了。
须臾。
鹿茶真诚问道：“如果我再把他杀了会怎么样吖？”
【回溯到这个时间点，继续重复这些事情？】
“......那还是算了叭。”
杀多了，也挺烦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