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严厉弹压

种十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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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你的歪理邪说很好,你竟然将边军凌驾于天子之上,很好,”

    朱慈烺咬牙道,

    “大明天子代天牧百姓,尚不敢当百姓为奴仆肆意奴役,但有饥荒立即播下钱粮赈济,本宫在宫中读书,不断有贤者大儒教诲水能撑舟也能覆舟,治理现下务必如履薄冰,呵呵,而你等竟然将百姓当做两脚羊肆意杀戮,原来兵过如匪就是你等败坏的,我大明皇室的贤名都坏在你等手中,来人,将其杖责八十,本宫要其筋骨寸断而不死,然后寸剐了他,传首各营,看谁还敢劫掠百姓,”

    朱慈烺一挥手。

    几个力士冲上将其拖拽出大营,方昭不断哭号求饶,可惜晚了。

    帐内静谧的可怕。

    吴三桂咬着钢牙一声没吭,然后心中颇有不平,他也看不上方昭的破事,想要女人去找些妓|女,劫掠良家就恶劣了。

    但是他以为责罚一番就是了,惩治了方昭,还能把所有边军惩处了。

    朱慈烺环视诸人,

    “本宫晓得有人不以为然,不过是些贱民,为此何必伤我大将,哼哼,贱民,须知天下百姓就是你等衣食父母,没有他们的辛勤耕作献上税赋徭役,哪里有你等锦衣玉食,哪里有你等开牙建府起居八座,哪里有你手中的刀枪箭矢,所谓忠犬护主,那是因为它们晓得主人就是它们的口粮所在,因此必须维护,而这些孽畜喝着百姓的心血,却是向他们的衣食父母挥舞刀枪,他们连忠犬那般畜生都不如,如此恶行传扬的天下尽知,难怪百姓畏官军如虎狼,”

    朱慈烺愤怒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

    “本宫在此明言,但有边镇再有如此恶行,斩立决,绝无宽纵,如果一个边镇糜烂,本宫定要亲率京营征讨,哪怕杀个血河飘橹也在所不惜,”

    朱慈烺的吼声传遍大帐内外。

    吴三桂偷瞄了眼朱慈烺,他清楚朱慈烺说的大约就是他。

    他没想到这位小太子这般刚烈。

    也终于明白,今时不同往日,因为京营再次重建了强军。

    太祖永乐当年,边军可不是天下精锐,当时的天下强军就是京营精锐。

    永乐爷数次北伐,京营精锐都是绝地主力,虽然伤亡惨重,却也将北元打的四分五裂奄奄一息。

    而最近百年,京营朽坏,这才有了辽镇李成粱的崛起,标志着边镇有成为边阀的趋势。

    因此边军往往可以凌迫朝廷,让其无可奈何。

    但是现在六万余京营精锐已成,据说还在扩军中。

    这位太子有了底气,可以据大义征讨四方。

    吴三桂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他还真不能大意。

    “你等记住,谨言慎行,在内地行军当如履薄冰,如有犯禁定斩不赦,”

    朱慈烺森冷道。

    所有人拱手应诺,

    “臣等遵命,”

    众将离开后,李凤翔迟疑道,

    “殿下,大战就要开启,此时震慑边军是否太过急切了,”

    “李监军,此时不能震慑这些边军,待得左良玉那厮到了,又如何节制呢,本宫也是迫不得已啊,”

    朱慈烺感叹道。

    吴三桂等人是有些跋扈,但是山海关的粮秣完全靠朝廷,所以还没有成为事实上的军阀。

    而且此时也不是那一世吴三桂夹在李贼和建奴中间,李贼考掠吴家甚急,吴三桂无路可走投奴。

    而现在,吴三桂还走不上那条路,投奴的臭名想来除非不得已,吴三桂还不愿意沾惹。

    所以朱慈烺可以压制他。

    料他也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辽镇可不是吴三桂的一言堂,日后李贼逼迫,让山海关边军无路可退,逼不得已推吴三桂为主,和流贼死磕。

    现在吴三桂就是想一呼百应也不可能。

    此时不弹压吴三桂,如果左良玉抵达,那个拥兵十万的军阀带动下,吴三桂等人再有异动,才不好收拾了,朱慈烺现下也是分而治之,不待其合流。

    ‘殿下言行极为妥当,如放任辽镇军卒劫掠,则京营新军军纪也会朽坏,为新军计,也必须弹压辽镇等边军,’

    孙传庭拱手道。

    孙传庭的身份地位历练决定了他的言辞谁也不能轻忽,因此弹压边军就此达成共识。

    接下来的行军,边军显得十分老实,方昭凄惨的下场震慑了所有边军,他们终于知道这次不一样,这位小太子对他们边军丝毫不宽纵,甚至极为严厉,谁还敢触太子虎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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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保定府还有十里,前方斥候急报,保定总督杨文岳、保定总兵官虎大威前面迎候。

    亲卫将杨文岳、虎大威等数名保定文武引到朱慈烺马前。

    “臣等叩见太子,”

    众人跪拜见礼。

    见礼已毕,众人起身。

    朱慈烺看了下,保定总督杨文岳是个干瘦的小老头。

    笑痕深刻,总是笑眯眯的模样。

    虎大威脸色黝黑,身材颀长,脸上有两处明显的疤痕,显见其军伍生涯的狰狞。

    “殿下,还请殿下随微臣入城,城内已经备好了酒宴,为殿下接风洗尘,保定父老期盼大军久矣了,”

    杨文岳拱手笑道。

    朱慈烺笑笑,这番说辞半真半假吧,流贼势大,就在保定、真定南边不远,很多当地百姓慌急是有的,不过他们对朝廷大军也是极为惧怕吧。

    实在是以往官军行径极为恶劣。

    ‘好,那就烦请卿等带路吧,’

    大军继续南行。

    再行行军到保定城北,朱慈烺下令扎下大营。

    却是接连婉拒了杨文岳邀请朱慈烺和孙传庭入城。

    “诸位,此番南下剿匪,本宫严令诸将不得统兵入城滋扰百姓,而本宫更是要以身作则,不可逾越,如此就麻烦几位留下在军中饮宴了,”

    朱慈烺道。

    杨文岳和虎大威对视一眼,都是极为吃惊,他们可是知道边军祸乱百姓的恶名。

    本来以为保定左近风波不断了。

    没想不到太子竟然严令不得入城滋扰,出乎意料啊,

    ‘臣等领命,’

    然后,杨文岳等人领略了殿下所言称的酒宴,那里有酒,再就是饭菜,就是黑面饼子和野菜汤。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朱慈烺、孙传庭等人吃的极为香甜,两人也就勉为其难的吃了起来。

    结果他们发现黑面饼子很是粗砺,不好下口,倒是菜汤很是不错,里面有些肉干,算是有荤腥的。

    此番南来,朱慈烺让准备了大量的肉食,不过都是弄成了腊肉肉干,否则怎么托运,这热天一天就臭了。

    而且肉干重量轻省,可以减轻负重,好处多多。

    ‘杨卿家,不知道保定军有多少员额,’

    朱慈烺询问道。

    “殿下,我保定军标营战营还有卫所军合计两万一千余人,其中骑军近三千,已经是最大军力了,”

    杨文岳述说一番,这些军卒一走,整个保定府就只有两千余卫所兵守城了,他们监看的是数座大城,兵力空虚到了极点。

    朱慈烺点点头。

    他估摸能战的就是标营和战营了。

    其他的卫所兵当辅兵都不合格,也就是手拿刀枪的民夫。

    杨文岳和虎大威忐忑的看看朱慈烺,发现这位小太子年纪虽小,却是极有城府,没在脸上看出喜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