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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如今娘娘正在精心的保养着,她还在这里打扰,那不是找死吗?
红笺不禁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悦,怒瞪了雪儿一眼,示意她赶紧起身离开,别在这里打扰娘娘休息。
或许是因为红笺此时的眼神太过于吓人,所以雪儿只好硬着头皮慢慢的站起了身,随便便同她一起退了下去。
出了殿门,走在前面的红笺突然停了下来,正低垂着头一直跟在她后面的雪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撞到她身上去了。
雪儿吓的脸色都白了,内心极其惶恐不安,欠身行礼低声道:“红笺姐姐,是雪儿错了,求姐姐息怒。”
红笺眉头紧皱,满脸不悦,训斥道:“你个死丫头,走路没带眼睛的是吗,刚刚我就已经给你使过那么次眼色了,你是故意的吧?”
雪儿见她如此生气,心中不免惴惴不安起来。
忙行了行礼,解释道:“红笺姐姐误会雪儿了,雪儿只是见娘娘没有发话,雪儿是不敢起身离开的,所以才……”
红笺听着她这样的解释,更加的怒不可遏,厉声说道:“难道我做为庆和宫的大宫女,还不清楚娘娘的习惯以及作风吗,你这个臭丫头,竟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红笺姐姐饶命,雪儿真的不是有意的。”雪儿吓的慌忙跪地向红笺求饶道。
红笺想到如今娘娘正在殿内休息着,倘若因为这样的事情吵醒了她,那恐怕她和这个死丫头都没有好果子吃。
“罢了,这次就且先饶了你,若是日后再犯,看我怎么收拾你。”
红笺厉声喝道。
雪儿忙低头谢过,低声道:“谢谢红笺姐姐。”
“还不快起来,倘若被娘娘瞧见了,我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红笺蹙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
雪儿听后便立马从地上站起身来,低头不语。
“行了,别摆出一幅要死不活的脸色来,让人看了都觉得心情不爽。”
抬眼弱弱的看了一眼红笺此时横眉立目的样子,雪儿内心很是惶恐。
她知道这庆和宫内娘娘最宠爱的就是红笺了,至于其它的宫女姐妹们大多都是任由红笺安排。
这庆和宫中无论大大小小的事情,娘娘都给了红笺特别的权力,所以如今雪儿这样害怕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今日可为那复瓣宝钗菊施了肥,浇了水?”红笺冷着眸子冷冷的问道。
雪儿矮身行礼,低声回道:“回红笺姐姐,雪儿已经弄好了。”
“那复瓣宝钗菊可是太后娘娘赏赐给娘娘的,你可要小心伺候了,倘若出了什么差错,可是有你好受的。”红笺警告道。
“是,雪儿明白。”
红笺约摸了一下时间,婉妃娘娘该醒了,整了整自己的妆容,便立即进了殿内。
此时婉妃娘娘许是刚刚醒过来,红笺替她打来一盆温水,侍候着把敷面的芙蓉膏洗净了,又擦了些护面的,这才服侍着她**休息。
红笺守了些时候,见她睡了熟,才唤来守夜的小宫女,在殿中看护着,自己去厢房中休息了。
景德殿内,澹台望舒把早就已经拟好的圣旨交于了余成德手中。
吩咐道:“余成德,这事朕就交由你去办了,你可仔细了。”
余成德接过圣旨,欠身行了一记礼,回道:“奴才谨尊皇上圣喻,定不会辜负皇上的一片苦心。”
“行了行了,别说些没用的,赶紧去吧。”
澹台望舒懒得听他一直扯些没用的。
忙摆了摆手吩咐他赶紧去把事情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余成德行了行礼,便自行退下了。
到了次日,贺府上便来了一个紫衣太监,贺敬之匆匆忙忙出来一看,正是余成德。
身后跟着的小黄门手中捧着一卷明黄色绣龙纹的布帛,垂头恭立。
贺敬之心中不免有点疑惑,今日这余公公到底是带了什么的圣喻前来呢?
虽然心里甚是疑惑,但表面上还是满脸笑容。
这次贺敬之与这余公公也算是第二次见面了,不比第一次那么陌生了。
贺敬之慌忙上前,拱手道:“余公公。”
今日可是他余成德第二次来这贺府宣旨呢,余成德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
余成德回过头来,见他施礼,急忙回礼道:“左相大人折煞奴才了。奴才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宣旨,贺大人还是快些让夫人整了妆容,一同出来接旨吧。”
贺敬之急忙回头叫婢女去唤贺夫人,一边迎着余成德进了大堂,道:“公公从宫中过来辛苦,先进厅中喝杯茶吧。”
两人互道着客气,一同进了大堂内。吃了半盏茶的功夫,后厅内便转出两个婢女簇拥着的盛装女子来,正是贺夫人。
见人已到齐,余成德停下吃茶,取过了明黄布帛,长声道:“贺敬之、贺刘氏接旨。”
堂中众人纷纷跪下,余成德振臂展开,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色为矞,鸿禧云集。宁安公主贺雪归,一品贤淑夫人所出,诰封懿德,行端仪雅,礼教克娴,执钗亦钟灵毓秀有咏絮之才,今及芳年待字金闺。
兵部尚书傅沉云,乃本朝兵部尚书大人,节操素励,才德秀于天下,清约闻达朝野,且治水有功。潭祉迎祥,二人良缘天作,今下旨赐婚。阖家共承皇恩浩荡,钦此!”
宣完了旨,贺敬之身子微微一征,对于这位兵部尚书傅沉云他虽然不是很了解,但对于他的一些传闻他还是有些耳闻的。
如今皇上竟然下旨把雪归嫁于这位傅大人到底是何意呢?
宣完旨后的余成德瞧了瞧跪在地上的贺大人,不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提醒道:“贺大人,该接旨了。”
跪在身后的贺夫人轻轻的扯了扯贺敬之,同时提醒道:“老爷,快接旨啊。”
贺敬之这才回过神来,高声呼道:“微臣接旨!”
余成德折起了布帛,上前扶起贺敬之,道:“国公爷,起身接旨吧。”
贺敬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接过圣旨,心中甚是疑惑道:“余公公可知皇上此番是何意啊?”
余成德淡淡的笑了笑回道:“国公爷,难道不觉得这是一桩好事吗,至于皇上所谓何意,这可不是做为奴才的我随意猜测的。”
贺敬之听到余成德如此说来,脸上瞬间尴尬起来,笑了笑道:“是是是,余公公说的是。”
余成德笑着拱了拱手,道:“奴才还要回宫复旨,这就先走一步了。”
“公公辛苦。”贺敬之送着他出了门,余成德踏上了马车,越过窗帘向贺敬之拱了拱手,马车向着宫禁便行去了。
余成德眯着眼睛闭目养神中,随行的林和德也不禁纳闷的问道:“师傅,刚刚瞧着那国公爷大人似乎对于皇上把这宁安公主赐婚给这兵部尚书傅大人不怎么满意啊。”
余成德听着林和德的话,微微睁开眼睛,抬起半边眼皮瞧了他一眼,抬脚便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林和德哎哟一声,便跌落下来蒲团,余成德道:“你个臭小子,懂个什么?”
林和德委委屈屈地又摸着蒲团的边坐好,道:“小的就是不懂,才想跟着师傅出来见见世面嘛。”
余成德合上眼皮,不欲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与他多讲,只淡淡地道:“师傅只送你几个字,你记好了。”
林和德充满期待的点点头,道:“好啊好啊,师傅且说。”
余成德随后便悠悠开口道:“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无悬念。
生有缘,去有因,因缘天定,莫强求。你可懂得这些话中的道理?”
林和德听后好一阵抓耳挠腮,怎么也摸不透这余成德所说的这些话的意思。
“师傅,这是什么意思啊?”
余成德便又睁开了眼皮,对他翻了翻白眼,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自己悟去吧。”
林和德还一脸期待的在等待着他给他好好的解释解释一番呢,结果最好师傅只送了他这几个字,自己悟去吧。
林和德心中懵懂,却也知道自己师傅的脾性,见他闭目养神,便知道他是不会说的。
罢了,瞧着师傅此时的神情,他还是不要再多作打扰的好,到时候去那凉月宫问白芷姐姐去,或者问林贵嫔娘娘也好。
到了景德殿,余成德下了马车,笑道:“启禀皇上,奴才已经去贺府宣过旨了。”
澹台望舒本坐在案前批阅奏折,听他说话,便放下手中的奏折,道:“哦,如何?”
“这皇上给了这么大的荣宠,贺府上下自然是感恩戴德,谢皇上隆恩啊。”余成德笑着道。
澹台望舒微微的笑了笑,随后问道:“那宁安公主呢?”
澹台望舒想起当初那贺雪归可是亲自前来这景德殿跟他谈要求呢。
如今他已经兑现了这个承诺,她应该欢喜的不得了了吧。
余成德笑了笑,道:“奴才今日前去,并未见到宁安公主,随后便听国公爷大人说这宁安公主今日一早进宫陪同太后娘娘一起去了那云隐寺祈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