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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还有学生同情苏瑾菱,甚至准备劝阻叶母的话,现在他们的脸上就只剩下鄙夷和难以置信了。
高三这个年纪,该懂的都懂了,几乎没人猜不出苏瑾菱身上的痕迹是哪来的。
在他们以为苏瑾菱被痛苦折磨,恨不得放弃生命的时候,实际上人家却玩的这么野?
后排几个高大的男生突然吹了声口哨,举起手机对着苏瑾菱拍了起来。
叶母注意到了,却压根没有阻止的意思,反倒把苏瑾菱直接往前一推,好让那些人拍的更加清楚,要不是有内衣挡着,搞不好还得闹出个X照门。
苏瑾菱整个人都是崩溃的,直到看见那些人手里的手机才猛地回过神来。
“不要拍!别拍了!不准拍!”
她低下头,声嘶力竭的吼着,发疯一样拽着自己身上破碎的衣服,两手抖得厉害,浑身都在因为恐惧发颤,再也顾不上伪装出柔弱的模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没人帮她?
……
苏瑾菱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着,却忘了,曾经在她的有意引导下,也是没人帮过迟鸣和迟矜然的。
跟迟家兄妹遭受的苦难和失去的一切比起来,她眼下这点事儿算什么?
老师们终于赶了过来,把哭闹不止的苏瑾菱和叶母请到了校长室,反倒是一开始被找麻烦的迟矜然全然被众人抛到了脑后。
新班主任留下一句让他们继续自习之后也赶去了校长室,心里叫苦不迭。
早知道接手2班会出这么多事,他当时就该直接拒绝!
迟矜然回到座位,刚坐下手里就被塞了个保温杯,里面的水温度正好可以入口。
“辛苦了。”盛时遗单手支着头,狭长的眼眸里全是柔情,“你怎么知道苏瑾菱身上会有吻痕?”
迟矜然默了默:“……我说我猜的你信吗?”
盛时遗失笑:“那你猜的还挺准。”
事实上迟矜然还真是猜的。
虽然苏瑾菱和盛宇晨之间差了整整五岁,那天偶遇时两人也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可苏瑾菱看向盛宇晨的爱慕眼神却骗不了人,当时迟矜然就觉得这两人应该不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她也就是赌一把,中了最好,没中也无所谓,反正让叶母打苏瑾菱一顿她又不吃亏。
迟矜然柔柔一笑,轻声道:“接下来,就该欣赏狗咬狗了。”
……
苏瑾菱在校长室哭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叶母当众打了人,这会儿冷静下来也有些后悔,可一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些痕迹,叶母又止不住心头发狠。
叶雯被噩梦折磨了这么久,又因为梦里遭遇的事都是曾经她加诸在迟矜然身上,或是放狠话时的威胁,就算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叶雯也不可避免的后悔了。
她跟迟矜然根本没仇,只是嫉妒迟矜然漂亮,又有个疼她的帅气哥哥,所以才会被苏瑾菱挑唆几句就主动去找迟矜然的麻烦。
可她现在真的是后悔了,早知道会遭受这种折磨,她根本不会去招惹迟矜然。
所以叶雯向她母亲坦白了所有的事,希望叶母可以帮她求得迟矜然的原因。
可把她教育成这样的叶母能是什么好货?又怎么可能诚心道歉悔悟?
她只会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头上!
叶母今天本来是想找迟矜然麻烦的,但后来却发现苏瑾菱才是真正可恨的那一个!
她的女儿几乎疯癫,生不如死,可这个罪魁祸首,这个挑唆她女儿的贱人在干什么?
置身事外,不知廉耻!
“行了,别哭了。”校长已经听说了之前的事,也从班主任没收上来的手机里看到了视频,所以这会儿就对满脸无辜委屈的苏瑾菱分外反感。
在看到那些视频时,甚至连校长都在忍不住想,迟鸣当时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了?毕竟这个苏瑾菱看起来并不是什么检点老实的孩子。
更何况她一直寻死又不是什么秘密,一个有心思乱搞男女关系的人,真会连活都不想活了?
任何事都经不起细想,至少校长这么一琢磨,就只觉得脊骨发寒。
又等了差不多半小时,苏瑾菱的爸妈总算到了,一进门就直奔着叶母而去。
“是你打的我女儿?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苏父嘴里放着狠话,眼底却全是贪婪。
之前因为迟鸣的事,他们家平白赚了两百万,这回……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女儿还是个摇钱树呢?
“我要带我女儿去验伤!”苏父一把将苏瑾菱搂进怀里,“别怕啊,咱们这就报警,一定不会让打你的人好过!”
叶母原本凶悍的表情一滞,随即冷笑一声:“验啊,报警吧,你这个贱骨头女儿教唆我家孩子欺负同学,我打她都是轻的!”
“你骂谁贱骨头?”
叶母朝着苏瑾菱努了努嘴:“贱不贱你不会自己看?老娘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脏的玩意儿!浪成这哔样,还念什么书?两腿一叉去街边卖不行吗?”
听到这话,苏父苏母齐齐一愣,下意识看向自家闺女,苏瑾菱本能地缩了缩身子,明明白白的心虚。
她和盛宇晨的事是瞒着家里的,爸妈眼里只有弟弟和钱,她不想让这样市侩的家人影响她在盛宇晨心里的形象,更不愿意让这对从来没真正关心过她的父母去占盛宇晨的便宜。
苏瑾菱早就想好了,等迟鸣和迟矜然死后,她考个好大学,然后和家里断绝关系嫁给盛宇晨。
她为盛宇晨做了那么多事,对方一定会娶她的,况且,她手里捏了盛宇晨这么多把柄,只要盛宇晨还想好好当他的盛家继承人就必须娶她!
但这也仅仅只是她原本的计划,现在……
注意到她心虚的表现,苏母伸手就拽了她一把,苏瑾菱的校服本来就被撕了,现在只披了件班主任的西装,前面压根没扣,现在一松手,那满身痕迹就又露了出来。
“谁干的?”苏母尖声质问,“你怎么能这么不要……”
苏父猛地拉了苏母一下,飞快接话道:“是不是那个姓迟的又逼你了?还是别人欺负你了?”
旁观的校长皱了皱,显然对苏父这种胡乱甩锅的行为十分不满。
“这件事学校恐怕处理不了,你们看看是两家私了还是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