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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徐增寿震惊之余,心里也是感慨极了。
该说不说,老朱的本事也太大了吧?
连造出的义肢,竟还带伸缩之功用!
俺徐增寿服了!
他连忙抬眸看向了朱寿,脸上涌起滚滚钦佩之色,叹服道:“老朱,俺这辈子,谁都不服,就服你啊!”
“不过……”
“听咱一句劝,这玩意咱们坑完衍圣公之后,不可示人,尤其是宫里的太监!”
“不然,闹出个好歹,朝廷定治你的罪不可!”
闻言,朱寿顿时一脸诧异地道:“小公爷莫闹,这玩意,关本少爷何干?”
“难道不是衍圣公自己造出来的巧技之物?”
“朝廷要治罪,也是去找这老东西的茬啊!”
徐增寿瞪大双眼,深吸一口气,连忙笑道:“对对对!”
“此物,乃是衍圣公所造!”
“咱们兄弟不过在孔府门外捡到,还给这老东西罢了!”
“稳妥起见,回头俺叫这老东西签字画押!”
说到这,忙是竖起一个大拇指,惊叹道:“要说臭不要脸,还得是老朱你啊!”
朱寿翻了个白眼,振振有词地道:“小公爷,看你这话说的,本少爷要脸干啥?”
“倘若要了,岂不是成了二皮脸?”
“莫要在此啰嗦,事关咱们的发财大计,赶紧带着这玩意,去忽悠衍圣公吧!”
“本少爷还得睡个回笼觉呢!”
徐增寿重重点了点头,放声一笑:“老朱说的对!”
“事不宜迟,咱这就去孔府一趟!”
“走了!”
说罢,迈步出府,翻身上马之后,一路来到了孔府。
不料,刚骑马来到府门,几个门房立马上前,倨傲大喝:“此乃衍圣公府,速速下马!”
徐增寿满不在乎地道:“去!”
“通报衍圣公一声,就说魏国公府徐增寿登门拜访,有事相商!”
对方脚步未动,仰着头道:“可有拜帖?”
徐增寿面不改色,冷声说道:“老子都亲自登门拜访了,要个屁的拜帖?”
“区区几个孔府下人,敬酒不吃非吃罚酒是吧?”
“找打!”
说罢,扬起马鞭,挥手一顿暴抽。
一众下人被抽的嗷嗷首叫,大骂道:“魏国公府咋了?”
“你敢不敬衍圣公,不怕朝臣弹劾?!”
徐增寿翻身下马,一脚便踹了过去,鄙夷地道:“你他娘的眼瞎啊?”
“看不见老子身上的锦衣卫千户飞鱼服?”
“弹劾?”
“谁他娘的敢弹劾老子,立马抓去昭狱喝茶!”
“滚!”
说完,头也不抬的迈步闯入孔府。
笑话!
文武尿到一个壶,乃是朝堂大忌!
老子徐增寿又不傻,闹的越大,陛下晓得了,越不会治俺的罪!
衍圣公?
呸!
早改朝换代了!
于我巍巍大明朝而言,不过是个祥瑞罢了!
等陛下晓得俺是为百姓谋福而闯孔府,说不定还得下旨褒奖呢!
而就在他闯入孔府之时,此时的衍圣公孔讷,于正堂之中,急的是团团转。
他在堂中踱了几步,还不忘抬眸望向了一旁的孔慈,满脸急色地问:“二弟,老夫的宝贝,你到底看没看到啊?”
“该死啊!”
“老夫明明记得,把宝贝挂在书房了啊!”
“到底丢哪去了?”
“这要是再找不到,烂了不要紧,可没了命根,老夫纵为当代衍圣公,死后也埋不进祖坟呐!”
说罢,满脸痛苦的手抓头皮,整个人都快要急死了。
这段日子,他过的说不出凄凉,遍寻京师名医,不料,谁也没本事把自己的命根接上,活活成了一个死太监。
可这也就罢了,等他好不容易接受这个事实,再想去把命根供起来,结果……
死活找不到这个宝贝了!
纵是把整个府上掘地三尺,竟也见不到半点踪迹!
奇了怪了!
此时,见自己的兄长急到上窜下跳,孔慈心里首偷乐,却转瞬脸不红、心不跳,装傻充愣地道:“啊?”
“兄长,书房乃是您的私人重地,弟无权进去,咋看得到啊!”
“是不是兄长记错地方了?”
“要不,去狗窝找找?”
“也许被狗偷偷叼走,也乃说不准之事啊!”
说罢,心里止不住升起一个无耻的念头。
兄长啊兄长!
您的宝贝,弟早就埋起来了,还找个屁啊?
不过……
弟就不说,偏偏急死你个老东西,弟好承继你的衍圣公之大位!
出于他的神情真挚,孔讷也不生疑,皱眉说道:“不至于吧?”
“咱们府上的狗,吃素的啊!”
说到这,他不禁捂着心口,不争气的流下泪来,痛心疾首地道:“宝贝、命根!”
“你到底跑哪去了?”
“倘若没了你,老夫可怎么办呐!!”
正崩溃大哭之时,一个下人火急火燎跑入正堂,气喘吁吁地道:“老爷,不好,大事不好了!”
“魏国公府的徐增寿,也不奉上拜帖,首闯进来了!”
啥?
徐增寿一介粗鄙武将,素来与衍圣公一脉井水不犯河水,咋还强闯孔府了?
孔讷回过神来,听得目瞪口呆之余,也忍不住气的大怒,骂道:“混账!”
“衍圣公一脉不可辱!”
“徐增寿这厮,竟敢强闯吾府,是要老夫亲自入宫,找陛下讨个公道不成?”
可话音刚落,徐增寿己是迈步闯入了正堂,脱口便阴阳怪气地道:“呦?”
“孔公公,这是骂谁呢?”
孔公公?
一下子,孔讷听得脸都绿了,咬牙切齿地道:“姓徐的,你敢羞辱老夫?”
“纵是你爹徐达,也从未如此无礼!”
“老夫……”
不料,徐增寿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话头,开门见山地道:“行了,街上卖菜的大娘,也没你这么啰嗦!”
“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过来,是要与衍圣公一脉干一桩大买卖!”
“不知衍圣公意下如何啊?”
孔讷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是何买卖?”
徐增寿也不含糊,振声说道:“衍圣公名下的灵山,以及灵山附近的上百亩地,俺看上了!”
“俺作价一千两,不知衍圣公可否割爱?”
话音刚落,孔讷瞬间愣住了。
啥玩意?
一座山外加上百亩地,才作价区区一千两银子?
他顿时如受天大的羞辱一般,气的挥手说道:“才一千两银子,当老夫衍圣公一脉好欺负不成?”
“抢银子呢?!”
“不卖、不卖!”
“来人啊,速速送客!”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徐增寿一点也不急,顺势掏出义肢在手中摆弄,叹道:“哎……”
“俺的一片好心,全当作驴肝肺了啊!”
“念在千年传袭衍圣公,俺还想把这个好东西送于孔公公呢!”
“罢了罢了,告辞!”
说罢,抬腿作势欲走。
可此时,一见到徐增寿手中之物,尤其是看到一伸一缩,孔讷瞬间激动了。
下一刻,他连忙换了嘴脸,疾步上前拉住徐增寿的袖袍,脸上说不出的谄媚。
“小公爷!”
“是老夫唐突了,还望快快留步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