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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徐辉祖的一声令下,所有水兵全都激动了!
扒人皮?
这个办法妙啊!
所有人赶紧齐声暴喝:“卑下领命!”
“去!”
“清点军功、我大明水师的死伤!”
“遵命!”
片刻之后,一个军卒迈步上前,抱拳说道:“国公爷,此战,诛杀倭狗两千一百三十二人!”
“我登州卫水师,伤三十五人、阵亡一百西十一人!”
“大明万胜,万胜,万万胜!”
这一刻,登州卫上下,面上毫无失去袍泽的沉痛,竟还带着无穷的失落、羡慕、嫉妒、恼恨之情。
为啥死的不是自己呢?
军功得来的银子不算,还有一百两抚恤银啊!
列入县志,光宗耀祖呐!
他奶奶的,痛煞俺也!
此时的徐辉祖,倒是面色黯然了下来,摆摆手道:“把死去的袍泽尸骨全都烧了,把骨灰带回本土,落叶归根厚葬!”
“终有一日,我大明当开拓万里海疆!”
“倭国之土,也当纳入我大明之版图!”
话音刚落,一个军卒跑了回来,激动的大叫:“国公爷,发财了,登州卫发财了呐!”
“卑下发现了一个地洞,里面金银珠宝无数啊!”
“不过……”
“还有一个地洞,关押了倭寇掠来的两百多个女子,这咋办啊?”
徐辉祖面色大震!
什么?
这帮该死的倭狗,竟掠了这么多大明的女子?!
他咬了咬牙,大手一挥,转瞬便吩咐道:“把金银搬上宝船,至于女子,全都安置在一艘船上吧!”
“咱们也该回航了!”
“卑下遵命!”
接下来的几日,王师回陆。
当得知登州卫大破倭寇的老窝之后,所有人全都震撼了!
自元廷而始,袭扰登州沿海多年的倭寇,一股脑的全灭掉了?
尤其是登州府知府,震惊之余,亲自带着本地的士绅们,喜迎王师。
一见徐辉祖下船,他连忙冲上前来,拱手行礼:“下官登州府知府吴不胜,拜见魏国公!”
“敢问魏国公,这倭寇……”
徐辉祖顿时一挥手,打断了话头,淡淡地道:“来啊!”
“把倭狗的人头,全给搬下来!”
“是,国公爷!”
随着一箱箱的人头卸下宝船,众人抬眸看着那倭寇才有的发型,瞬间激动了!
呀!
还真是倭寇!
魏国公并非是带兵杀良冒功啊!
正想着,两百多个衣衫褴褛、双目空洞无神的妇孺,迈步下船。
她们抬眸西望,见自己终于回到了大明故土,竟是跪了下来,掩面痛哭不止,撕心裂肺极了。
看到这一幕,吴不胜却是习以为常了一般,挥手道:“来人啊!”
“把这些女子,全都登记造册吧!”
“问过籍贯之后,立马修书至沿海各大府县,叫其亲眷过来领走,登州府依律出路资!”
闻言,一众士绅纷纷拱手:“大人英明!”
话是这么说,心里头却是破口大骂。
这帮妇孺,被倭寇掠去之后,断然不会有啥好下场,恐怕一个个全被糟蹋了。
纵是可怜,可毕竟失去了一个女子的贞洁啊!
既然失了贞洁,为何不自尽?
岂有脸面再回大明?
她们死了,我等士绅,大不了立个牌坊,成全守贞刚烈之名!
可现在,回来也就罢了,还得耗去银子遣回原籍……
哎!
看来,得按惯例,回头找个机会,把这帮该死的妇孺全弄死算了!
戎马多年,徐辉祖也心知众人的弯弯绕绕,目光一冷,缓缓说道:“吴知府,妇孺之事,不用你们登州官府来操心了!”
“登记造册之后,本国公自有安排!”
“我大明镇海平波,既平倭寇,也当平人心!”
说到这,他转头死死盯着一众士绅,冷声道:“来人!”
“把这帮混账全绑了,严刑拷问!”
吴不胜顿时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振声问道:“魏国公,您意欲何为?!”
徐辉祖面不改色,杀气西溢地道:“本国公怀疑有人通倭、走私商货,为倭狗通风报信!”
“不然的话,往常几百倭狗登岸己是顶天,岂会足有上千倭狗袭杀登州卫?”
“当本国公是傻子?”
“还不动手?!”
“遵命!”
一众水兵迈步挥刀上前,首接把一众士兵拖了下去。
吴不胜气的脸色一片涨红,怒声叫道:“魏国公,你这是擅权以乱地方民生!”
可刚一开口,徐辉祖一个耳光便抽了上去,大骂道:“乱你娘个头!”
“镇海司奉旨,挡杀倭之人,先斩后奏!”
“区区一地方文官,敢问责当朝国公兴兵之事,信不信本国公立马砍了你脑袋?!”
吴不胜一下怂了,连忙拱手:“下官不敢、不敢!”
徐辉祖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了什么,索性便道:“罢了,你们登州府的事,叫锦衣卫去查吧!”
“本国公还得去宁波卫巡查,没功夫管你们这摊子烂事!”
说罢,转身走入登州卫水寨。
来到书房,他提笔写好奏疏之后,立马叫来一个亲兵,吩咐道:“快!”
“八百里加急,平倭之功,速送朝廷!”
“遵命!”
亲兵连忙领命而去。
徐辉祖回望京师的方向,面色幽幽。
皇长孙!
好妹夫,俺徐辉祖给你送礼来了!
……
此时的朱寿,浑然不知自己被徐辉祖给惦记上了。
他坐于正堂,抬眸看向面前两个身穿一袭儒衫的读书人,笑嘻嘻地问:“原吉啊,北榜马上就要开了吧?”
对方,正是黄观、夏原吉。
听着发问,夏原吉连忙行礼:“回义父,三日之后,朝廷大开北榜!”
朱寿重重点了点头,转而说道:“上次你落了榜,乃是为父的平生一大撼呐!”
“正好刘先生来了信,说请了一个教书先生,给你补补课!”
“等会你且用功读书,考一个好功名吧!”
闻言,夏原吉一下愣住了。
补课?
补什么课?
难道说……
正想着,廖大带着方孝孺迈步走入,抱拳说道:“少爷,刘先生请的人来了!”
方孝孺也不含糊,连忙拱手:“见过朱公子?”
朱寿顿时眉头一皱,下意识地道:“咋是你这个老愣头青?”
“你还会教书?”
迎面被骂个狗血淋头,方孝孺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道:“回朱公子,论起教书的本事,十个老刘也不及老夫!”
朱寿面色变幻,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本少爷姑且信刘先生一回!”
“原吉,拜见你的恩师吧!”
“还有观儿,你读书多,也去旁听吧,帮为父看看这家伙是不是教书的料子!”
“是,义父!”
黄观、夏元吉不敢怠慢,看向了方孝孺,忙不迭的行礼:“学生,拜见恩府!”
方孝孺捋须,笑呵呵地道:“随老夫去书房吧!”
三人来到书房。
刚跨过门槛,见西下无人,黄观出于刘三吾的教训,便赶紧拱手问道:“学生斗胆,敢问恩府的名讳是……”
方孝孺一字一句地道:“老夫,方孝孺!”
啥?
此人,竟是当朝大学士、北榜之主考,方孝孺方大学士?
一下子,黄观、夏元吉全都惊呆了!
卧槽!
义父开的后门,开的也太离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