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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山东有个曲阜,也别看曲阜出了个孔圣人。可是山东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个不安分的地方。
就说明清两代吧。早的有刘六刘七的响马盗。近的有徐鸿儒的闻香教。什么白莲教啊。什么红灯照啊。哪个是捻军造反。什么是义和拳起义。反正这些造反作乱并且在历史上留下记载的事情,不是在山东发生的,就是到山东之后获得了极大的发展。
说山东人的骨子里有不安分的基因是不实事求是的。可是说山东这个地方,肯定具有让人造反的条件和因素存在,这却是很现实的。
在王书辉眼里,无论是明清时代的造反,还是近代的农民起义,王书辉都认为,这其实是封建地主阶级内部的矛盾斗争。就以最近的徐鸿儒的闻香教起义来说吧。实际上,虽然参与起义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的百姓,可是整个闻香教的领导层,却都是地主阶级的出身。
在封建时代里,地主阶级往往都是通过间接的经济支援和直接的派人组建的方式,用收买、控制和组建土匪山贼的办法培植个人的武装力量的。普通百姓聚啸山林,那可真的是斩木为兵揭竿为旗的落后方式,这种造反往往就像陈胜吴广起义一样,很容易就被封建统治阶级镇压了。
在封建时代里,凡是能够组建起使用正规兵器有马有粮队伍的正式土匪武装,其实都和地方士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像现代社会里官员会作为黑社会的保护伞一样,在古代社会里,那些能够立起杆子维持下去的土匪武装,其实也都是在官府士绅这些掌握着大量经济资源的统治阶级的授意和保护下才能长期存在下去的。
孔老夫子的后人孔庆东教授曾经说过,黑社会存在是因为官方治理出现了空白。在生产力落后,国家最基层的统治只能到达县一级的情况下,流氓地痞无赖黑社会以及土匪山贼,就会自然而然的在这些空白处滋长起来。
在明代的山东,登莱巡抚和山东巡抚基本上可以平分秋色。登莱巡抚除了直接管理登州和莱州两处重要的军镇之外,整个朝鲜地区,也归属于登莱巡抚管辖。天启年间袁可立任登莱巡抚的时候,他就曾经命令朝鲜方面调拨水军支援登莱海军和东江镇。甚至于袁可立和直接插手朝鲜王国的国王更替,对朝鲜国国内政治进行干预。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在明王朝灭亡后,改弦更张开始给满清当狗的朝鲜方面才三番五次的派出使节到满清中央政府陈情示好,想要干涉满清政府修著的《明史》。在这帮朝鲜人的努力和投降满清的无耻文人的策应下,像袁可立这样在晚明时期功劳不小,曾经给后金女真带来过巨大打击的高级官员,居然没被载于《明史》。
当然了,这也是知道这个典故的王书辉命令复兴党济州岛基地以威海卫指挥使的名义将整个济州岛上的朝鲜官员全部逮捕并吊死,并要求第一舰队对所有渤海和黄海洋面上的朝鲜商船征收百分之五十高额税款的原因。
正是因为登莱巡抚对于整个山东东部和朝鲜的巨大影响力的原因,位于现代社会蓬莱市的明代登州府,虽然是个军事重镇,但是因为登莱巡抚承担着对东江镇的后勤支持和对朝鲜方面的直接管理,使得登州府表现出一副商业繁华的城市形象。
1628年8月,复兴商社的十二艘混合动力的八百吨级的武装商船出现在登州港的时候,还是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混乱。不过毕竟能够在登州港停靠的商船不是大明的就是朝鲜的,因为复兴党参事会参事宋献策已经在登莱巡抚衙门里下足了“功夫”,所以虽然造成了一定的骚动,但是很快复兴商社就在登州港站住了脚。
复兴商社给登州府带来的冲击可不仅仅是这些线条优美吨位巨大的商船。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随船而来的复兴党生产建设兵就在登州码头建立起复兴商社武装船队专用的水泥栈道,并用随船而来的建筑材料修好了一个营的海军陆战队营地,建好了复兴银行和商社仓库等相关建筑。
到1628年8月末的时候,一大片被铁丝网、壕沟和砖墙保护起来的复兴商社驻地就修建完成了。据不少到过复兴商社驻地又颇有见识的当地人说,复兴商社驻地的防御工事要比登州镇驻地的防御体系严整安全的多。
虽然复兴商社的所作所为有点违制的味道,可是到了明末这个时代里,如果不是想要专门的挑刺找事儿,谁也不会专门在这些事情上下功夫作文章。毕竟要是真的追究起来,按照明代的制度,商人还不允许穿丝绸,其子弟还不能考功名呢。可是现如今朝廷里的衮衮诸公,哪个家里不是家财巨万的豪商啊。
俗语有云:“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一个不长眼。”
人民群众总结的经验总是正确的。但现实是往往那种不长眼的人是非常多的。比如说今年刚刚升职为登州参将的刘泽清,就属于那种不怎么太长眼的人。
不过刘泽清再怎么不长眼,他也是在大明朝的官场里混事儿的人。所以他也知道对于有些势力可以伸手,但是对另外一些势力是不能伸手的。但问题是,刘泽清自己有点儿眼色,可是作为整个山东曹县唯一的,掌握着曹县和周边几县大部分土地的大地主家庭,刘泽清的家人奴仆可是长年间养成了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土豪气。
用曹县刘家主管商业的管事刘棋的话来说:“在山东地界上,无论是朱家的王爷还是孔圣人家的衍圣公府都要给刘家几分面子。刘家的荣华富贵可是刘将军真刀真枪的拼出来的。”
不管刘家的富贵是刘泽清真刀真枪拼出来的,还是靠刘泽清吃空饷、冒功劳,贪出来,骗出来,抢出来的。反正对于复兴党来说,刘家和一切土豪劣绅地主大户一样,都是剥削阶级,都是封建统治阶级的一份子,都是复兴党革命的对象。
说实话,对于和地主阶级打交道做生意,复兴党人是捏着鼻子,用极大的耐心,在为人民赚取利润的立场上强忍下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不少江南世家的管事们都认为复兴商社的那些管事们(实际是复兴党商务局的干部)总是一幅眼高于顶鼻孔朝天看不起大家的样子的原因。
话说回来了,这人越是自高自傲的,往往就越看不得别人自高自傲。刘泽清家的管事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就看不得复兴商社的干部对于这些地主阶级的狗腿子骨子里的蔑视。
就这样,刘家的管事和复兴商社做了几次生意之后,就和复兴商社的干部越发的矛盾激烈起来了。
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一定会爆发出来。
终于,在1628年9月的一次商业交易中,因为刘家管事想要凭借着刘泽清的势力强行压价,使得复兴党驻登州港的商业机构强硬的断绝了和刘家的商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