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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的时候季建国和杨思云从南京过来, 请苏北宿舍的姑娘们去香格里拉搓了一顿。
每次季建国他们回南京后,齐姗姗她们就开始叨叨, 说她家财神爷和财神娘什么时候再来,五星级酒店的饭菜光看着都爽。
苏北平时在学校十分低调, 虽然也有人眼尖说她用的都是高档货,但只不过以为她家境还不错罢了。只有宿舍的这几个姑娘们知道这丫可是正儿八经的红三代和富二代,可不是,谁会相信一个红三代和富二代会整天骑着破烂的二手凤凰晃悠。
之前杨思云打电话说十一来北京,苏北不让,嫌麻烦。气得杨思云心口疼,丢下一句, 我跟你爸是去看你二哥的, 你就是个顺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省得再多说几句她会心脏病突发。
吃过中饭,齐姗姗她们自己打了辆车就回学校了,苏北则跟着爸妈回了酒店房间。
“北北, 我跟你妈在北京看中了一套房子, 等会儿我们去看看?”
苏北不解,“你们要搬来北京?”
杨思云翻了个白眼,“谁要来北京啊?这里风沙大,又干燥,皮肤老化得多快啊。你妈我今年四十多了,来北京住上个一年半载,出去人家以为我五六十了。”
“有那么夸张吗?那些最重视保养的明星们还不是一个劲儿往北京钻?再说了, 你们不搬来北京那买房子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买的,你这孩子是不是书读太多读傻了啊?你这丫头又死心塌地要留北京,没个稳定的住地你叫我跟你爸怎么放心?”杨思云说着心口又疼了,上辈子欠这丫头的了,这辈子生来就是为了讨债来的。
苏北本不想要的,但季建国的两句话便让她妥协了,“北北,我们知道你很独立,但你是爸妈唯一的宝贝女儿,我们希望你过得好。这一次你就依了我跟你妈,就当我们掏钱给自己买个心安。”
等到地方苏北才知道,这哪里是来看房子的,根本就是带她来认路的。建外soho三居复式,这夫妻俩是疯了还是怎么样,她一个人需要住这么大的房子么?“你们这是准备招女婿吗?”
杨思云是这么说的,“还好啊,跟咱家差不多,这样我跟你爸每次来看你就不用住酒店了。哼,你要是能说服你谭爷爷把磊磊入赘到咱们家来,别说这套房子了,再送你们两套都行,以后你们靠收租子也能过活。”
收租子…苏北脑海中忽的闪现出《功夫》里总是顶着一头发卷,穿着睡衣,斜叼着一根烟的包租婆。“妈你怎么还老惦记着石头啊,说不定人家在美国已经有女朋友了。再说了,石头才不会稀罕呢。”
“你这丫头就装糊涂吧,我也懒得说你了。”杨思云一提到这个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知道苏北还忘不了郁家那孩子,但都这么久过去了,总不能一辈子就这么一个人过了吧?
新房已经装修完工,但尚未添置家具。杨思云说等她快毕业的时候就吧这儿好好收拾一下,直接搬过来住。
苏北无语了,她才大四,建筑系本科五年制,也就是说她还有两年才毕业,而且她还打算继续读研,这房子难不成就一直空在这儿啊?“毕业还早呢,要不先租出去吧。”
杨思云不同意,新房子给人住,自己再住那不就成旧房了?。要再倒霉点儿,遇到个自杀或者被谋杀,那这好端端的房子岂不成凶宅了?谁还敢住啊?他们家又不缺房租这几个钱
苏北想杨思云肯定快进入更年期了,要不就是警匪片看太多了。季建国倒是摆摆手,“这事儿你就随姑娘吧,房产证上写的她的名字,她有权自己处理。”转头又跟苏北叮嘱,一定要打听好是什么人租房子。
看完房子,季建国把新房的房产证和钥匙交给了苏北,交代一定要妥善保管好。
杨思云给苏北的二堂哥打了个电话,晚上喊来一块儿吃顿饭。苏北也很久没见到二哥了,虽然两人都在北京,但却很少能碰上,苏北忙,二哥也忙。
电话是接通了,但二哥不在北京,上午刚随首长飞去沈阳军区考察了,过两天才回北京。
恰好北京分公司这边的负责人听说老总来北京了,打来电话约晚上吃饭。这样的饭局苏北不是没去过,肯定还有一些领导,说白的就是官宴,实在是兴致缺缺。
季建国也不勉强她去,让司机把苏北送回了学校。
在北京呆了两天季建国夫妇就打道回府了,临走前杨思云给苏北添置了许多衣物,又给苏北卡里打了些钱。苏北没问,也没去查看。苏北很少乱花钱,但杨思云总是喜欢给她卡上打钱,不怕她乱花,就怕她不花。
十一长假一过,北京便渐渐有了秋的感觉。
丽思卡尔顿一别,秦小羽便再没出现过。苏北有些庆幸,但隐隐又有些失落。不过这些情绪很快就被繁复的课业扫到边缘角落。熬夜画图是家常便饭,从设计到绘图,上板,渲染,弓着腰一画就是几个小时,腰板都直不起来,非得在地上蹲会儿才能直起来。
外界传清华北大年年都有跳楼投湖的,那纯属夸张。但在清华学习的压力确实大,尤其是学理工科的女生,想要在一群得天独厚的高智商男孩们中间出类拔萃,那不是只要付出就一定会有成效的。
前几日听说系上大二的一个女孩子因为学业压力大,拼死拼活学了却仍跟不上,患抑郁症回家治疗了。班上的男生们都唉声叹气,可怜又一朵小花儿被摧残了。建筑这个行当,套句别人说某快餐连锁的,就是这一行,男人当畜生用,女人当男人用。
齐姗姗最近又陷入恋爱了,不过这回她不但没在系上找,连本校的都不是。不知道在哪儿勾搭上的一北大的哥哥,研二的。
这次据说是动真格了,那哥哥不帅,个子跟齐姗姗一样高,为此齐姗姗甚至放弃了她挚爱的高跟鞋。
此前一直还在纠结于大五到底是实习还是考研,这下目标明确了,如果那北大哥哥继续读博,那她就考研,如果北大哥哥研究生念完打算参加工作,那她就实习,毕业了也加入就业大军。总之,一切与北大哥哥同步。
第一次齐姗姗把那北大哥哥领来给宿舍姑娘们瞧瞧的时候,那哥哥有些腼腆。上馆子的时候被姑娘们逼着喝了小酒,结果当天晚上酒精过敏在医院吊了一晚上的水。
齐姗姗又气又心疼啊,说你不会喝酒干嘛不说啊,逞什么能真是。北大哥哥倒是反过来安慰齐姗姗,让她别气,说第一次和她的室友们见面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酒精过敏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自那以后齐姗姗一直就觉得自己捡到了个宝,这样的男人不拖回家藏起来怎么对得起自己!齐姗姗开始转移阵地,自习室都直接搬去北大了,回来还津津乐道,说北大就是爽,什么时候去自习都有位子,根本不需要占座。众人嗤之以鼻,重色轻友就直接承认好了,说那么多废话。
苏北生日是在圣诞节前一天,也就是所谓的平安夜。姑娘们兴奋极了,说早点出去搓一顿回来参加平安夜化妆舞会,然后出去k通宵。
齐姗姗带着北大哥哥,吴笑云也拉来了郭子。孙梅挽着苏北说,幸好你没男朋友,不然我就一个人了。
苏北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秦小羽,两月未见,他怕是早就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化妆舞会苏北也参加了两次,反正戴着面具,拒绝邀舞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舞会是齐姗姗的最爱,她小时候学过舞蹈,什么风格都能来上一段。她最鄙视苏北这样的,来舞会又不跳舞,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每次说这话的时候她都会忘记是谁非拉着季苏北来的。
抢椅子游戏环节孙梅被推上了台,不负众望,那被齐姗姗称为“神屁”的臀部每次都稳稳当当坐实在椅子上,只剩最后一张椅子,台上仅留下孙梅和一个美国留学生男孩,不知道孙梅跟人家说了,主持人一喊停,孙梅稳稳地坐了下去,那个美国男孩红着脸站在一旁。
结果当然是孙梅获胜,奖品是一把天堂伞。孙梅暗骂学校小气巴拉,不过面上还是喜笑颜开地下了台。
她们都很好奇孙梅跟人家说了孙梅,孙梅很是淡定地说,“我只是告诉他,他的裤子拉链没拉。”
噗…亏她想得出来!齐姗姗笑得不行,竖着拇指问,“你刚用英语怎么说的?your flyundone?还是put the cockthe hands! don't letgo!”
孙梅奇怪地看着她,“我说的是中文。”
众人一愣,又忍不住笑出来,“孙梅,你丫真坏!调戏人家american boy是违背咱们国家的外交政策的,哈哈。”
校园歌手大赛最佳男女歌手携手一曲《再见北极雪》为全场掀起第一个小高/潮。
乐声起,男男女女门纷纷踏进舞池,齐姗姗和吴笑云那两对早就下场了,刚刚被孙梅耍了的美国男孩跑来邀请她,孙梅倒也大方地接受。
苏北一个人在角落里喝果汁,前来邀舞的人不少,但都被她委婉的拒绝了。忽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来,“may i?”
蓦地转身,那熟悉的声音让她为之一愣,等看清那面具下嘴角的笑容时,苏北有些激动,颤颤地问,“石头?”
谭磊笑得更深了,“这位美丽的女士,可否赏脸共进一舞?”
真的是石头!苏北很兴奋,牵过他的手,笑着说,“可以,很荣幸。”
音乐交错响起,慢三,平四,拉丁轮番上阵。苏北不擅拉丁,那种热情洋溢地舞蹈她跳不来,拉着谭磊出了舞池。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啊?怎么都不打电话说一声?”
谭磊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绒盒,递给苏北,“惊喜吗?生日快乐。”
苏北一见绒盒便有点紧张,不知道该不该接。“这是?”
“怕什么?以为是钻戒吗?拿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谭磊无奈地笑道。
接过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个米奇的水晶胸针。不禁暗自松了口气,“谢谢。”
谭磊捏了捏她的脸,“跟我还客气。”
齐姗姗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把夺过苏北手中的首饰盒,边打开边说着,“好啊季苏北,平时给姐装老实,现在原形毕露了吧?居然随便接受帅哥的礼物。”
苏北从她手里拿回首饰盒,放进包里,“我本来就很老实的。”
“切,忽悠谁呢?还不快点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玉树临风的哥哥是哪位啊?”虽然北大哥哥在侧,但齐大姐仍改不了她流氓的本质。
“你们好,我是谭磊,季苏北的未婚夫。”谭磊同志一开口便镇住了大家,个个嘴巴张得都能塞鹅蛋了。
苏北脸腾的一下爆红,幸好还有面具遮遮,“你胡说什么呢…哎,你们别信他,他乱讲的。”
孙梅将伞在手里拍了拍,一副要揍人的样子,“季苏北,不厚道哦!哼哼,待会儿家法伺候。”
谭磊的出现让宿舍的姑娘们好奇极了,她们倒是晓得苏北有个青梅竹马在美帝,但从没见过。几人一商量,决定提前离场,直奔钱柜。
季苏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夜还漫长着呢,好好考虑选哪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