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一 认清你自己

薛之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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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酥糕与留香薇薇也相熟,在帝都少爷们驻进飘云城之前,她经常跟原叶一起去高原人家饭庄,是个很善良脾气很好的姑娘。= 她与原叶的关系非常好,是那种生死之交的好朋友。

    但是起酥糕觉得郁墨成在描述原叶和留香薇薇的关系时,似乎不像在说两个好朋友,好像在说一对……情人,而他要做的事情,似乎是要拆散她们一般。

    起酥糕认为,郁墨成的认识绝对有偏差,原叶跟留香薇薇之间除了好朋友关系,没有别的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是郁墨成了。

    起酥糕记忆中,郁墨成对事情的判断和对人的分析向来精准,为何他看留香薇薇会有那么大的偏差?

    “蛋蛋饼哥,你觉得十七小姐是在利用原叶吗?”起酥糕试图搞清为什么郁墨成会出现如此大的偏差,还是自己和原叶都认人不清,看错了留香薇薇。

    “难道不是吗?”郁墨成一脸理所当然的厌恶,“她用她自以为是的美貌,不单引诱男人为其所用,连原叶都不放过,着实可恶!”

    起酥糕震惊道:“你觉得是十七小姐在用她的美貌引诱原叶,而原叶是因为爱她,才留在她身边的吗?”

    “难道不是吗?”郁墨成的脸上写满敌意。

    起酥糕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接着问道:“蛋蛋饼哥,你为什么要指示别人将我在飘云城的店封了,又把我赶出未川,不准我再留在未川?”

    郁墨成直言不讳:“你们像小时候一般,两人去玩了,将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吃饭。我不想她跟你那么亲密,对我却那么疏远。”

    这就是原因,如同所有看起来错综复杂的推理片,真相往往非常简单。

    “你把原叶带到帝都,打算怎么安置她?”

    “我已经跟哥哥说过了,她来我家,是我的亲妹妹。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起酥糕郑重地望着烤架对面的郁墨成道:“哥。原叶不是你亲妹妹,是你的情人,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有多爱她。”

    郁墨成一愣,随即怒道:“你胡说!我一直把雪阿姨当妈妈,雪爷爷当爷爷,原叶是我妈妈的女儿。就是我的亲妹妹,我爱她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护!”

    起酥糕继续帮郁墨成分析他内心的真实:“哥哥会嫌弃妹妹与男性朋友玩儿而丢下自己吗?哥哥会因为妹妹跟闺蜜在一起时间长。冷落了自己而生气吗?你对原叶产生的是专有的排他的感情,这种感情是爱情,不是亲情。”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郁墨成虽然依然在否然,但气势明显弱了许多。因为他心中隐约朦胧的迷雾在被起酥糕吹散,他在渐渐看到自己的真心。

    起酥糕接着开导:“好吧,假设你真的把原叶带到了帝都。把她当亲妹妹照顾,如果有一天她爱上别人。要跟别的男人走,离开你,作为哥哥,你不能不让妹妹出嫁吧?你会……”

    说到此处,对面的郁墨成眼中闪出凶光,显然他无法忍受除了他自己外的任何一个男人成为原叶的情人。

    起酥糕刚要庆祝自己揭露了一段隐情,脑回路突然回来,恨恨扇了自己一巴掌,不言语了。

    被拨开迷雾,第一次看清自己的真心的郁墨成突然发现对面起酥糕自己打了自己一记耳光,下手十分之重,忍不住纳闷:“你干吗打自己?”

    郁墨成问出口后,脑回路也回来,立刻跌入痛与悔的深渊中,是的,他就算看清自己的真心又如何?无论他当她是爱人还是妹妹,她都被他给逼死了,这世界再也没有她了!

    赵军若是知道经过起酥糕“开导”后的郁墨成更加痛不欲生,一定会后悔死带郁墨成来这里吃饭的。

    更加萎靡呆滞的郁墨成被遵照赵军吩咐的赵家律师送回郁园。

    都做好打算迎接一个新生的儿子的郁家父母,接收到的是一个比之前还要千疮百孔的少年。

    望着小儿子掩上的房门,郁老妈直接拨通了大儿子的电话:“你要是再不回来,就见不到你亲弟弟最后一面了!”

    “不要危言耸听,我弟弟没有那么孬种,他在破茧成蝶重生。”电话里大儿子嬉笑着道。

    “我没空听你贫嘴,你弟弟已经快四天不吃饭了,你若现在不回来,只能参加他的葬礼了。”

    生活中的郁老爹是个爱玩爱闹爱开玩笑的人,但老妈无论何时,绝对是个精准严谨的人,大哥终于意识到弟弟确实有点麻烦了,放下电话,便连夜赶回帝都。

    风尘仆仆的郁墨染站在弟弟门口敲门,一句“小成,我是大哥。”将门内思维混乱的郁墨成彻底拉入回忆之中。

    十二年前,刚刚从高原被接回来的蛋蛋饼,用陌生的眼睛审视着这陌生的世界。

    高原长大的小孩蛋蛋饼,既听不懂普通话也不知道自己除了蛋蛋饼还有别的名字,他不明白身边的人在说什么,无论他们做什么,他都抵触地缩回手,往后靠。

    但这是他的家,他必须回来。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生活方式,陌生的人,陌生的语言,蛋蛋饼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充满敌意看着这个世界,他不要别人碰自己,不要换衣服,不要洗澡,不要与别人同桌吃饭。

    他身上散发的臭味熏得家里保姆都皱起眉头,他身上带来的高原跳蚤串了满屋子,咬的小三岁的妹妹晚上哇哇大哭,睡不着觉。

    时间一天天过去,亲人的友爱没有能让他有一丝改变,甚至都脱不下他身上那套脏臭的衣服。他夜里都警觉着,谁动他,他张口就咬。

    望着如野人一般的儿子,妈妈哭泣道:“难道只能把他还送回高原才能让他活下去吗?送出去的儿子难道真的收不回来了吗?难道我真的要失去这个儿子吗?”

    在郁家人开始绝望,甚至在考虑将蛋蛋饼重新送回原叶高原时,哥哥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