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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左右,宏辉带来一名女护士和一名律师到医院,他先交待护士照顾何芳雨,有事及时给他打电话,交待完后才看到晓斐一直呆在旁边,“你在?”
晓斐语气急切:“宏叔,我想马上见到泽宇。”
“好,一起走吧。”
律师一早随宏辉过来,是想跟何芳雨了解下昨天现场的情况,好先有个准备,但了解到何后面晕倒不能给出详细情况,幸好有晓斐在,她把看到的那一幕对律师讲了。律师问道:“这么说,杜小姐你到达现场时正好看到了Jack从后面抓住宏泽宇的手并推了他,与扑上前去的受害人撞上了刀子是吗?”
“是的,没错。”
“当时现场还有其它目击证人吗?”
“还有我朋友,沈娇。”晓斐想了一想又补充:“还有宏太太,她也看到了,当时她就在邱嫂的旁边!”
律师点点头,“嗯,如果目击者都能统一口径,宏少爷应该很快就会没事,何况邱嫂并没有死,如果她能醒来作证那就真相大白了。我现在就去警局看下昨天的笔录,再看能不能取保候审。”
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煎熬,由律师出面,晓斐终于可以去见泽宇了。看守所的警务人员对她检查后,把她带入会见室。
进去的瞬间,她感觉到泽宇的气息和目光,抬头与他对视,相隔一张桌子的距离,他坐下来,她也跟着慢慢坐下。她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些血丝,目光却清澈依旧。
“你有早饭吃吗?”
“有,但我吃不下。”
“泽宇,别这样,别让你爸妈为你担心。”
“我妈怎么样?还有……邱嫂她?”
“你妈妈醒了,现在在医院,她和我一样支持你。邱嫂有邱彬他们陪着,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还在昏迷中。”为免他担心或太过自责,又说:“说不定过两天她就醒了。”
“泽宇……”她望着他,心底涌上的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双手去握住她的手,晓渡一瞬间感觉有点放心了,因为他的手心还是温暖的有力的。
“宏辉老婆和Jack他们来闹事抢东西,他的匕首像疯了样刺向我,我只想阻止他。晓斐,如你所见,我的刀是从Jack手上夺下来,我绝没想到会去伤人,何况那个是邱嫂!”
“我明白、我了解。我一直对此深信不疑,我相信我的眼睛和我的心。你先忍耐一下,我一定会证明你无罪,有罪的是那个Jack,你爸爸已经派人找他了,警察也在找,他跑不掉的。”
短短的见面时间转瞬即过,他要被带走了。晓斐和泽宇的目光交织,他急急地说:“晓斐,谢谢你照顾我妈,还有,我爱你!”
这句话他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说出,声音很轻,但晓斐听到了。她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是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彻底紧紧地同宏泽宇连在一起了,她在心里面回应他:我也爱你。
她去买了泽宇爱喝的速溶奶茶和一些吃的拜托民警带给他,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回家后便准备去找沈娇。
律师电话里告诉晓斐这个案件比较特殊,本来有4名证人可以证明看到了案发现场,但是现在其中一名重伤不醒,另两名居然与晓斐的笔录相背,都统一口径地说是宏泽宇与其发生言语与肢体冲突,拔刀结果伤到无辜的受害人。
“荒唐,不可思议!”晓斐不能接受这样的说词。
她来到那刘总的公司找沈娇,同事说她今天请假没来上班。她奇怪,打去电话提示关机,晓斐隐隐地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按理说,她们是闺蜜是朋友,昨天出这么大的事情她应该和自己一样紧张和关注才对,可是沈娇却从昨晚警察局一别后再也没有联络她。
晓斐决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去沈娇住的地方等她。肚子饿得头发昏,早上就吃了个包子一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身体上的不适。买了个面包一盒牛奶,边吃边守在沈娇必经的电梯门旁。
直到傍晚,她终于回来了。她的脸色红润,仿佛刚遇到什么兴奋的事,但当沈娇一看到迎面而来的晓斐时,刹那脸色就变了,继而换成一副木然的表情。
晓斐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变化,只是迎上去迫切地说出她想讲的话:“你去哪里了?让我等你好半天。为什么电话也关机了?”
她边开锁边说:“喔,我有事请假去办事儿去了,你找我干什么?”
晓斐跟进去:“我就是想问问你,那天在警察局你都说些什么?是不是说泽宇是被Jack推到的,他并没有故意刺人,只能说是误伤了邱嫂。”
沈娇仍旧面无表情:“晓斐,你何必这么执著,我们到宏泽宇家的时候里边已经打得一团糟了,他们本来就在吵,至于什么原因引起我们俩都不知道,我更个局外人了。我只能告诉警察我看到谁对谁动刀了,其它的为什么什么原因怎么可能知道呢?”
晓斐看着沈娇,仿佛不认识她一般,“沈娇,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那Jack是什么样的人你吃过他的亏你会不知道?我明明是和你一同看到他推了泽宇,邱嫂当时是要去救泽宇的,那Jack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你应该说出事实的真相才对啊!因为这是事实,不管泽宇他之前帮过你或是我帮过你,你都全然不记得了吗?就算是个不相关的陌生人,凡是负责任的人也不能够这样做!”
沈娇垂着眼睑回避着晓斐的眼睛,说:“是啊,你们都帮过我,可惜我的照片还是被Jack泄漏了,弄得我爸妈到现在都不理我!我的运气就是这么差。晓斐,宏泽宇家庭的背景本来就复杂,你弄不明白别人就更不明白了,对不起,这次我帮不了你。”
沈娇,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这么无情这么偏激。杜晓斐觉得自己和沈娇之间像是隔着一座遥远的山,而这座山高得无法跨越。她眼内沉下的尽是失望,慢慢退出去,又像是对自己说:“好吧、好吧,我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