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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一大亮,我就立马和齐叔他们说了这件事。众人听闻面色皆是不太好,齐叔受托尽力帮我忙,平时对我说起这些也有所保留,怕吓着我这个女学生。
“娃娃?这屋里怎么可能会有娃娃?”从洎思停了我的话,皱了皱眉。
从洎思老家的房子小,从叔和阿姨的卧室堆了很多杂物,从洎思就把他以前的房间腾出来了,那只人偶娃娃就是在床头发现的。
听了我的回答,从洎思还是一口咬定:“不会的,我以前没往房间里放过人偶娃娃。再说也没有亲戚家的孩子来,我们搬出去那天还清过一遍,这几年锁着门呢。”
齐叔还是做好了一手完全准备,然后才向我开口了:“甫生,你把那只娃娃拿出来给叔看看。”
齐叔都这么说了,我就往房里走。从洎思没有进去,我拉开幔帐,把被褥翻了又翻,扔没有发现那只娃娃。
可能我找的时间长了,从洎思也不再避讳,走进来了:“没找着吗,甫生?”
我失落地点点头,他见此,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容:“先去吃饭吧,我会想办法护着你的。”
我点点头,和他又调笑了几句,就下去了。我捏了捏口袋里的烟盒,手心仿佛还留恋着蹂躏娃娃时候那种柔软的触感,我踢了踢石块。
别再让我再逮到你。
到了饭桌上,齐叔递给我一个纸杯。我接着那棕黄色的纸杯,里面是透明的液体,就像是水一样,杯子摸上去凉凉的。
“叔,这是什么?”
齐叔没有详细解说:“甫生,喝下去那只娃娃就暂时不会缠着你了。”
我有些犹豫,但看着齐叔一脸严肃的模样,我怎敢辜负他的好意,眼下看来,他不会拿我下刀,因为,我还不够格。
我一口喝了下去,味道和水几乎差不多,只是多了几许回味的苦涩。我压低声音道:“叔,我怀疑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附在那只娃娃身上,您怎么看?”
而齐叔却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甫生,和叔玩这种小把戏是何意?”
我心中一紧,很快镇定下来,没有按下口袋中的录音笔,还是被齐叔发现了。
在齐叔审视的眼神下,我吐吐舌:“叔,你快说啊,我这不还要记录下来嘛。”
齐叔看我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叹了口气:“甫生,你跟你爸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他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我一下子无言以对了。我录音自然是为了避免纸杯里的液体出问题,要是真出什么问题,录音就是证据。而我故意说成,是记性不好,为了把他讲话的要点录下来。
却不料他已经有前车之鉴了,那人还是我爸。
我很识趣地关掉录音笔:齐叔对不起啊,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以后不这样了。”
而我这个时候,得把目的和他的前车之鉴撇开。
齐叔点点头,紧绷的神色才微微松弛开来:“以后要是不记得,直接来问叔就行。我这个大活人,还不用你切换录音。”
从洎思下来,就看到我们俩笑着,心情也变得愉悦:“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齐叔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甫生,如果那脏东西被你发现,急于脱身,那只娃娃是不会消失不见的。”
“也就是说,人偶本身是静物,只能人为行动。而那脏东西想要脱身,必须得弃掉这个娃娃身体,才能远走高飞。”
“而眼下,人偶也跟着消失的话。那你看到的那只人偶,极有可能就是那脏东西的真身。”
见从洎思困惑,齐叔再解释道:“我不是说,那脏东西就是人偶。只是把自己真身,暂时缩小变成人偶,这类术法,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
我感动到四肢侵染上的凉意。也就是说,我昨天蹂躏欺负的,不是一只人偶娃娃,而是一个人,或者说一只鬼。既然这样,那我扯掉的那缕发丝……
“叔,你等等,我还有个线索。”
我跑回房间,那缕发丝已经不见了,但我把床铺反复翻找了几遍,还是在一个夹缝里找到了一根头发。
齐叔和从洎思也疑惑地来到了二楼,我把那根头发递给齐叔:“我昨晚扯掉了娃娃几缕头发,现在已经不见了。但在夹缝里发现了一根,应该是被遗落的。”
从洎思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问:“甫生,你确定这跟头发,不是你自己的吗?”
我拿着那根头发和我比了比,我头发没这么短,刘海又没这么长:“肯定不是我的,再说,这跟我头发颜色不太一样。”
在日光下仔细看,我的头发是带着棕褐的,而这很头发丝就像墨汁一样乌黑发亮,细得如同绒毛一般。
“确实不是甫生的头发,先留着。”
我把跟着发丝放到齐叔拿出的密封袋里,眼前又浮现昨晚我扯它头发时,漆黑的眼中,那抹无助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