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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冰上白王拔出了剑。
怪兽们不傻,可大多一根筋,没有资格的人就算拳头再硬,它们会认输,可绝不会承认对方的身份,哪怕要面对死亡。
人有人的坚持,它们也有它们的坚持。
按照规矩,白王将挑选一个对手,两兽分个胜负,生死不论。
无论它挑中谁,只要不是弱于它的对手,都符合规矩。
所以,它的剑对准了流星王。
一声尖锐的鸟类戾啸。
暴龙王的身上猛然爆发出煞气,声音里带着愤怒:“流星王说它很生气,你现在挑选它会让它很生气。”
“巧了,我也很生气。”剑指前方,白王看似憨厚的面庞上战意澎湃,如一座山岳屹立在极北之巅。
“可不管你我生不生气,我都会选择你,我的剑只会向着更强者!”
本明亮的天空骤然黑暗,一道银白的闪光划破天际,众王的眼前没了流星王的身影,闪光撕开了黑暗,流星王出现在了白王的头顶上。
白王依旧保持着举剑向前的姿势,只不过不知何时偏过了脑袋,额角几缕透明的毛发飘飘下落,接着皮肉绽裂,鲜血缓缓下滑,顷刻染红了它半边脸颊。
在流星王动身的瞬间,白王凭借着本能的感应已经偏斜脑袋避开,可仅仅只是利爪划破空气带来的气劲也伤到了白王。
不过牙签粗细的爪子,却有着无与伦比的锋锐。
流星王扇着翅膀,在白王的头顶上低鸣两声。
“流星王说它要动真格了。”暴龙王还在负责翻译。
白王没有回应,依旧保持着举剑的姿势,内心平静,心湖不起涟漪,它专注在自己的剑上。
它清楚流星王的强大,耶梦加得曾经说过,流星王因为先天个体的弱小,因此牺牲了生命中的绝大部分,换取了如今强横无匹的攻击。
无论是族人还是自身的其他都可以失去,它甚至不会说话,可这也断送了它踏入帝级的机会。
帝级是均衡的,一个方面过于强大,就需要更多的东西去弥补自己的短板,越是均衡越容易踏入帝级。
也许刚开始流星王有些轻视白王,可与白王对峙了这几秒,它终于将白王当做了同等的对手,这个晚辈有资格。
流星王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它有各种各样的缺陷,这是它自己的选择,它无法去控制,所以只能用其余的情绪来压过愤怒,从而让自己清醒。
例如战意,又或者杀意。
滔天气焰从那小小的身躯上爆发,方圆数十里的海面波浪平复,如深山里藏着的湖,下一刻又好似一滴水落入湖中,涟漪反向四周。
流星王动了。
稍弱些的王级开始后退,或者干脆的潜入海底,它们感受到了压迫,好似面对着食物链顶端的猎杀者,刻在基因里的恐惧被唤醒。
这一切来自于这只巴掌大的小鸟。
白王似乎并没有动作,可手中的剑染上了暗金色,剑尖微微一颤,于虚空中现日月山河。
听得一声脆响冲天起,冰川碎裂坠入海中,白王的眉心多了一个铅笔大小的空洞。
流星王落回了暴龙王的头顶上,低低的叫了两声。
“流星王说...”暴龙王有些讶异,沉默几秒才继续说道:“它输了,你有其他的方式战斗,但你选择了在攻击上战胜它,它心服口服。”
没看清刚刚交手画面的王级抬头看去,这才发现流星王的喙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缺口,和白王的剑刃弧度吻合。
无坚不摧的利器自然要足够坚硬,可现在利器有缺,谁胜谁负确实一目了然。
不远处庞大的翼龙王站起身,伸展着翅膀,海水在它的脚下凝结成冰,恭敬的朝着白王低下头。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全力出手。”
不止是翼龙王,这同样是许多王级的心声,白王过于低调,乃至于真正了解它实力的兽确实不多。
它的异能特殊,轩辕剑是皇者剑,不会向弱者散发压迫。
白王收剑入鞘,手里的剑是载体,真正的剑是它自身,它平静的回应:“我取巧而已,这一剑是霸道,针对快攻。”
霸道面前,没有逃的走的攻击,既然来了,那么至少一换一。
能让流星王认输的是白王确实强盛的攻击,可让流星王真正心服的是白王的勇气。
“既然流星王都输了,我们没意见了。”
“我本来也没意见。”
“既然没意见,那就该见礼了吧。”
“好。”
一尊尊庞然大物从海底浮上,它们遮蔽了阳光,朝着正中的白王伏下身,低下头颅。
从现在开始,它们将听从白王的调遣,而白王将为所有族群的生死荣辱负责。
担子交到了白王的身上,白王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百王沉入海底,它们被分配到了任务,不同于过往的时代,怪兽已经没有了修养身息的时间。
当利维坦将希望托付到李长安身上时,它们也就只剩下两个选择,接过担子的新王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决定种族的兴衰。
甚至是一个不留的灭亡。
白毛鼠王依旧在不远处等着白王,它是新任的鼠王,本该继承原先鼠王的封号,只是它自己拒绝。
站在鼠王的面前,白王略有些不悦道:“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高调,其实我只要找上流星王谈拢就足够。”
“我们没的选。”鼠王的脸上挂着笑意:“只要足够高调和强势,才能让他们做到令行禁止,我们没有时间浪费。
当年林镇拿你作为实验品,险些成功,最后是你的体质撑不住,基因开始崩溃,最后融合了耶梦加得大人的基因才稳定下来。
也就是说他们走的路不一定有错,尽管不知道结果如何,可确实能创造出某些东西,你认为他们会放弃研究吗?”
略一思索,白王神色凝重:“李天帝!”
“没错。”两兽的想法不谋而合,鼠王点头道:“李天帝从通天城消失了,林镇从北城消失,我的孩子们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
如果我没猜错,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不仅有人类,也有同族,同族之中还有一部分恐怕已经听令于林镇。
百王看似强大,但只要有两个帝级腾出手来,我们就什么也做不了,你要有足够的威望,要它们死,它们就必须义无反顾的去死。”
鼠王语气沉重,担心白王接受不了,再次强调:“没有心软可言,这是灭族之战,我们只能用命去填。”
“我明白。”白王叹了口气。
鼠王退后一步,和人类一样抱拳拱手,躬身道:“我族愿为先锋,我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将死在大军之前,以我之血祭战旗!”
“你不能死!”白王扶起了鼠王,摇头道:“哪里有让动脑子的先死在前头的。”
目光落在白王的脸上,鼠王摇头失笑:“你啊你,还是太天真了,我必须死,你知道什么叫破釜沉舟吗?
帝级?又或者是已经现世过的神,都是压在我们心头的巨石,恐惧不尽早消除就会演变成前进的阻碍。
所以我必须死,如果连我都死了,它们还有什么理由后退?我的血是就是怒火最好的燃料,它们将看着我陨落,然后杀意冲天!”
新任的鼠王并不高大,也并不强壮,在上一任鼠王死后,新任的鼠王才踏入王级,在王级之中也只是普普通通。
“我会死在那,我的孩子们也会死在那。”鼠王手指着法城的方向:“我恐怕等不到你成帝,也看不到神灵降临。
但我和我的孩子们就是我族反击的第一剑,这一剑无可阻挡,我只有一件事求你——斩下李天帝的头颅!”
鼠王目光灼灼,瞳孔里仿佛燃着仇恨的火光。
“我会把他的脑袋放在你们的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