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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了好久,终于让熊戮夫妻加上伊娃相信他和魔女之间只是朋友,李长安觉得比打了一架还累。
但并不觉得烦。
李长安没有经历过这些,他的生活其实在十五岁那年就已经结束,之后只是活下去而已。
当听着熊戮夫妻在唠叨,李长安也会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梦。
如果他们还活着,大概也会像今天这样,催促他带女朋友回家,母亲拉着女孩的手说着李长安小时候的趣事,父亲会找个借口带他去阳台抽根烟。
也许...也许...
开车是一件枯燥的事情,容易令人犯困,李长安支撑到中午时间便已经困的不行,没有再强撑,换了熊戮,自己躺在副驾驶上睡觉。
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条毯子,也不知什么时候盖上,外头依旧在下着小雨。
“醒了?”芬妮从后座递来一瓶水。
李长安小心的接过,轻声道:“谢谢。”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车里钟表的时间,他睡了大概六个小时,这会儿车子已经熄火,四周能听到人们低声议论着什么。
“前面的桥好像出了点问题。”熊戮拿着烟盒闻了闻又放回了口袋,终究没舍得抽。
前往牙城的路上有条运河,在末日后因怪兽缘故,原先最宽不过三百米左右的运河被再次扩展,最宽处约有五百米左右。
上一次李长安经过时河上的桥梁还算完好,毕竟游猎者公会和帝国多次维护加建,可这一次桥塌了。
停车的位置离着大桥还有六七公里左右,但不妨碍有人去前头打探消息带回来。
桥梁在第一批队伍经过时断裂,动静不小,还惊动了海中的怪兽,有数百人溺死,有几十人死于怪兽之口。
不过军队出手,当场击杀了几头为祸的怪兽,现在正在紧急抢修。
军队过桥倒是简单,毕竟只有三千多人,可他们同样护送着上万人的家属队伍,不考虑平民,也得考虑这些家属。
否则修理桥梁这么费力的工作没有人喜欢,现在只能征调平民之中合适的异能者帮忙,还需要有懂得相关知识的人协助。
一座横跨数百米的大桥不是拉起石头就能通过,还要考虑到承重受力之类,否则就只能让异能者撑着桥梁。
那会累死人的。
熊戮乐道:“还好咱们准备的充分,也不枉我特别带上了炉子,晚餐想吃点什么?”
“炖肉吧,下雨天吃炖肉最好了!”伊娃舔了舔嘴唇,活脱脱一只小馋猫。
还没离开米城前一家人还有些彷徨,可真到了离开之后反而松了口气,更何况一家人在一起没有分开。
当然心态也不错,熊戮夫妻对伊娃的教育方式首重以身作则,如果自己做不到的,也不会强求伊娃去做。
没有什么望女成凤,教导最多的就是知足常乐。
“好,那就吃炖肉,不过你得负责把棚子支起来,防水布就在你边上。”刮了刮女儿的鼻子,熊戮推开门走下车。
李长安也起身推开门,当他的脚踩在了地面上,时间停止了流动。
面前有个少年坐在空中,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顺来的罐头。
“好几个月没见,你瘦了不少。”少年将罐头递来:“一起吃点?”
李长安默默的看着少年,这张脸庞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别扭,他真的很好奇别人眼中的原初是什么模样。
更令李长安疑惑的是,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原初!
“嫌我吃过的脏?”少年又晃了晃手里的罐头。
李长安只能接过罐头,少年还贴心的准备了勺子,在原初的注视下,李长安只能拿着勺子吃了一口。
令他疑惑的是吃进嘴里的明明是肉,却有股水果的清香。
“很奇特吧,你的感官是会欺骗你的,看到的、触碰的、尝到的全是假的。”少年耸耸肩,两人朝着空中升去。
李长安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只能任由少年掌控自己的身躯,一边叹气道:“你这次找我有事吗?”
“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客套。”少年有着相似的表情叹了口气:“首先是来谢谢你,因为你的帮忙,我重新拿回了一些能力。”
少年指着下方正在修建的桥梁,数百米长的桥梁凭空消失,桥上正忙活的异能者被送回了陆地上。
“现在我久违的可以干涉部分现实。”少年露出了笑意:“按照原先的路途,你会经过那里到达牙城,但我改变了你的命运。”
李长安皱眉不语,他不明白被改变了命运是有益还是有害,况且他也摸不清原初的逻辑,这是个目前完全无法战胜的对手。
至于原初拿回的能力,应该是通天塔底下那位少年。
少年摊开手,掌心里可见万物生灭,祂继续说道:“这是有关创世的部分能力,很早以前我就失去了这部分能力。
换个你能理解的方式,从第一序列开始我就已经失去了全部,但拥有我能力的人会在什么时候诞生就说不准了。
如果你的理解能力还行,这时候已经已经听出其实三个世界就是一体,一个世界消亡,下个世界才会诞生。”
“哦。”李长安点点头,好像听懂了,但是很敷衍。
愣神几秒,少年失笑:“你好歹给我听进去,对这个世界的本质了解的越多,你才会越强!
就像你在考虑的意,本质是什么呢?无形之物要如何影响到有形之物呢?无形不可触碰,能否和规则契合呢?”
这一次李长安有了反应,他开始思索,意不是有形之物,只是一个概念,所以意是怎么影响到现实的?
少年托着下巴笑道:“告诉你,其实意也是属于我的能力,一切无形之物都属于我的管辖范畴。
我创造了人类,用的是现有的东西,加上我的能力,创造你们的那个家伙用的是自己的身躯,最初诞生的生命就剩我和祂了。”
“其他的呢?”李长安开口问道:“最初诞生的是谁?其他人呢?”
“你总算有问题问我了。”少年笑意散去,叹了口气:“都被吃了,被一个不太正常的家伙吃干净了。
顺便说一句,那家伙吃完其他人以后创造了你们,一开始他给你们的命名是*,翻译成你能听懂的语言就是‘太始’。”
李长安张大了嘴,有些事情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不去震惊,少年便带着笑容默默的看着李长安发呆。
许久后李长安才缓过一口气来,急切的追问:“后来呢?祂为什么创造我们?祂又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少年摊着手:“我已经说了,都被祂吃了,我还怎么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反正现在就剩下你和李儒,李儒也已经快死了,他疯狂的燃烧自己的生命去战斗,我估计他撑不过十天。
也许等李儒一死,你就能自己找到答案了,到时候顺便帮我问候一下,最好能骂祂两句。”
李长安苦笑不已:“我已经不是叛神者了,贺小笑夺走了我的全部能力,你应该去找贺小笑才对。”
少年促狭一笑,用看傻子的眼神挑了挑眉:“那你自杀好了,反正你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长了脑子不是用来增加体重的,如果只是因为那些能力才创造了你们,那么我也能创造。”
在李长安还迷茫的时候,少年屈指在李长安眉心重重一弹,声音清脆,李长安甚至脑袋后仰。
“好好想想,除去那些能力,抛开规则,也没有了意,你的本质又是什么?你和你的其他同胞的区别又在哪里!
我真的不想说你笨,所以你好好想想,还想不通就死了算了,大不了八十年后我亲自动手毁灭这个世界。”
李长安咬牙切齿的扶着额头,明明没有任何淤青和肿胀,但就是痛的不行。
转过头来四周已经没有了少年的身影,而他还是坐在车门边,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副正打算下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