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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连翘是用很不羁的语调说这话的,可韩子浩却是盯着她看了许久。
许久,真的是许久!
准确地说,两人互看了许久!
直看到白连翘红了脸,拽了一把杂草轻飘飘地扔过去,恶狠狠地道:“看什么看!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说完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那个,这是锦柔妹妹的原话,不是我说的啊。其实,其实我是江南白家的嫡长女,是唯一的嫡长女,才不是那么,那么粗俗的女子呢。”
“呵呵!”韩子浩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头一次有了发自内心的笑。
白连翘其实长得并不白,可她全身散发着健康的气息,眼睛大大的,看起人来时特别亮,一眨一眨地能闪到人心里去。由于长年跟药草打交道,身上有一股药草香,淡淡地能安人心神。
韩子浩此时半眯着眼睛很享受这种味道,轻声道:“那你是说,锦柔妹妹是粗俗的女子了?”
白连翘脸面一囧,这家伙看起来像个木头,没想到脑子转得还挺快的嘛,只是这话可不能让锦柔妹妹知道,天晓得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是她求着穆锦柔教她的呢。
便板起脸来道:“才不是呢!我、锦柔、我表姐,我们都不是粗俗的女子。只是,只是那话说出来特舒畅,你知道吗?特别是对,是对……。”
韩子浩接着道:“我知道。特别是对不怀好意的人对吧?”
“……。”白连翘今天可算是对韩子浩刮目相看了,这家伙平时书呆子样是装出来的吧,便嘟囔道:“怪不得锦柔妹妹总是说你有状元之才呢。”
“当真?”韩子浩睁开双目,认真地问道:“锦柔表妹真是这么说的?”
白连翘抬头,正对上那双灿烂的眸子,心中一虚便又低下了头,“嗯,是啊,未来的状元公。”
韩子浩翘起了嘴,“真是多谢表妹厚爱了。在下定当为此尽力。”
白连翘又哼道:“什么厚爱不厚爱的。告诉你,你不是锦柔的那根菜!”
“什么?”韩子浩真听不懂这话,“什么菜?”
白连翘撇撇嘴,她发现真不能再跟穆锦柔学那些奇怪的话了。
未等她想到怎么解释时。韩子浩拿起她刚才抛过去的草,问:“是说的这些菜?这不是你扔过来的杂草吗?”
白连翘再次脸红,起身就走,嘟囔道:“你知道什么呀!”
那菜可不是说的真正的菜,而是。而是……,哎呀!羞死人了,让她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跟人解释。
韩子浩也跟着起来了,将手中的那几根杂草扔掉,又快速地扯了几根长长的且有韧性如蒲草般的草叶。
边追着白连翘边道:“白姑娘莫恼,在下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在下还要谢谢姑娘的开导,请姑娘不要生气。”
然而他的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又道:“我家小妹儿时总爱哭闹。有一天我跟一位来自乡下的同窗学了用草编些小玩物后她就不哭了。每次哭只要我拿着草开始动手便破泣为笑。白姑娘我给你编一个吧,编什么呢?”
白连翘转身看他认真的样子有些好笑,便说:“要好看的。”
韩子浩笑道:“好!”
说着手上的动作如飞。很快一个小东西便成形了。
白连翘感觉稀奇,就问:“这是什么?”
“我们来之前在池塘里看到了几只水鸭子,就编这个吧。”
没多时,两只草编水鸭子成形。确实挺好看,活灵活现的。
韩子浩用草串着递给了白连翘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那根菜是什么意思,这草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儿,如果你愿意将它当菜也行。给,你的菜!”
“你……。”白连翘不由意外地又脸红了,拿着水鸭子就跑了,边跑边道:“书呆子!”
韩子浩却是呵呵笑道:“不生气了就好。过几天我把妹妹给你送去。让你来管管!”
白连翘的耳力挺好,跑了几步便小步走起来,摩挲着水鸭子,心中竟然有股甜意。便扭头道:“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谁也没想到在热火朝天的野餐中还发生了这么一段小插曲。
翡翠庄子上很安静,鸟儿轻鸣,风儿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在卧房门口做针线的紫竹晒着太阳,眼皮开始了打架,微风吹来不冷不热,暖融融地直催人入梦。
紫竹脑海中闪过这么一个想法时。很快便真的入梦了,手上的针线全掉在了放在腿上的笸箩中。
小院中的鸟鸣依旧,当真是风和日丽,一片祥和。
穆锦柔的梦境渐渐没了恶事,睡眠也香甜起来。
午后的阳光穿过小窗户洒落在她的床榻之上,她觉得很舒服。不由得翻了个身,就这一翻身就有点醒过来的迹象。
就在似睡似醒间好像看到有人往她这边走来,眼珠子慢慢移动,视线也随之动。很快看清了那人的样貌,真是美人呀!
穆锦裳有点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轻声嘟囔道:“美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话说得口齿不清,且她嘴角还有着口水,无意间吧唧两下,那样子实在是像极了看到好吃的孩子,谗样十足!
听到这话的夏候衍嘴角一抽,难道这姑娘永远都不会撒谎?或是含蓄点。做个梦也不安生,美人!
他讨厌“美人”一词,就算是自己称赞女子,也从来没用过这词,顶多来个佳人顶天了。因为美人这词总让他想起自己的相貌。
若他不是出生在帝王家,若他不是手中有着权利,若他不是从小就被教导着狠心,要努力争取那个位子的话,自己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究其原因一定是因为如妖般的相貌。
“咳!咳!”夏候衍轻轻咳嗽一声,“醒了就别装了。”
穆锦柔因这话才真正醒过来,但没起床,装作有气无力道:“秦王殿下,您又来我们庄子上散步啊。这次可是迷路了?”
夏候衍嘴角微翘,这姑娘不怕他,也没有被自己迷到,真的很特别。
“想让我做王爷的向导吗?”穆锦柔拉了拉被角。再将病装得更加彻底点,很为难道:“这可不行,我病了。好了后得马上回董府,这里再好也不想呆了。”
夏候衍道:“早点回去吧,省得连累无辜。”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他极有可能引来刺客。到时可不是区区下点毒这样的小事能比的,那可是分分钟见血光的。
可穆锦柔却是解读错了,心情顿时低落,果然她就是个扫把星,走到哪,哪遭殃。便很没精神道:“好吧,多谢王爷的忠告。小女子明白了,明日就回董府。”
夏候衍也没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快,沉默了许久才道:“雪烟的身子已经大好,多谢!这份恩情本王记下了。”
穆锦柔对此根本没放在心上。嘟囔道:“这没什么,不必记得。”心中却在说,“记下有什么用,还不如来点真金白银实在。”
脑海中想起曾经的金擀面杖,似乎还在李易手里呢,改天得要回来才行,这可是金子啊。
“不,本王说记下就必会记下。不知穆四姑娘有什么心愿?”夏候衍却是郑重地说。
穆锦裳扯了扯被子,小声道:“我若是说出来,王爷会为我实现吗?”
出乎穆锦柔的预料。夏候衍道:“说说看。”
话毕便坐在小方桌前,喝起了茶。
穆锦柔记得小方桌上的茶壶不是那个样子的,看来庄子上的一些人又莫名其妙地睡着了吧,真是个与众不同的王爷。
她半开玩笑道:“听说您要娶我大姐?这可是真的。”
其实穆锦柔是在诈他的话。她可没听人说过这些。但李易在走之前说过一些关于太子的势力最近半年缩水近半的话,她便联想到了穆锦裳。太子势弱对谁最有利?自然是眼前这位秦王了。
夏候衍稍稍一愣,回道:“是。你对这个决定怎么看?”
穆锦柔不认为自己的回答能影响到秦王,可她还是不想让穆锦裳的愿望得逞。若是穆锦裳成了秦王的侧妃,那么自己跟哥哥可就真的难过了。
“您的婚姻大事我这个无关之人能说什么呢?我也没那个权利说。只是王妃对您情深意重,您纳侧妃她知道吗?不觉得伤了她的心吗?”穆锦柔委婉地说道。
夏候衍笑道:“这是王妃的意思。说是她们两个一个主内,一个专心帮我,如此我的大业可期。”
穆锦柔暗自撇嘴,看向那长得像朵花似的夏候衍,鄙夷、讨厌、渣男等字眼在脑海中滚来滚去。
“怎么,你不信?”夏候衍似乎很欣赏她脸上的表情,轻敲桌面道。
穆锦柔此时怎么也装不下去柔弱了,就靠着床头坐了起来。眼神十分认真地看向夏候衍,小嘴微动,“你想听实话还是恭维话?”
夏候衍道:“实话。”
“那还请您先免了我的胡言乱语之罪才行!”
“好,讲!”
穆锦柔嘴角一翘,再次道:“其实这话我老早就想说了,既然眼下你已免了我的罪。我这话出口后就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也请王爷听到耳中后就不记得是谁说的,可做的到?”
夏候衍对此来了兴趣,展颜一笑道:“可以。今日无论你说什么话,我都不计较,就当你没说过。”
穆锦柔哼道:“我本来就没说过。”
“还不快快道来!”夏候衍催促道。
穆锦柔壮着胆子说:“其一,你私自闯我的闺房就是不对,还王爷呢,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其二,你说是王妃请你纳妾的?这真是笑话。你可想过王妃为何要请你纳妾?你可愿意将自己的女人同另一人享用?别说男女有别。男人在想什么,其实女人同样在想。
不要以为女子为夫君纳妾就是贤惠,那是没办法,谁愿意自己的男人被几个女人霸占?如果这样正妻都不介意那就是对你死心了,无所谓,根本就不在乎你。还有一种就是太在乎你了,深怕做得不好被你厌弃,哪怕委屈自己也要满足你的淫.欲。
这真是太不公平了。你说为什么男子就能纳妾,而女子跟个陌生男子说句话就是罪呢?秦王殿下你想过没有?”
说完后,穆锦柔的心跳加快,她在想我这是不是在作死呀,眼前人虽然看上去挺温和的,可毕竟是个王爷呀。
夏候衍脸面已经不再笑了,却是没有露出不满或是怒意来,反问道:“你觉得呢?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我什么我?”穆锦柔不大明白。
“如果你是雪烟,是王妃,你会为我纳妾吗?”
穆锦柔愣了,这是她最不愿听到的话,心中某些感觉似乎成真了呢?难道眼前的夏候衍喜欢上自己了?那可怎么办呀。
吃货的心思很难猜,偶尔汉子心的吃货的心思更难猜。穆锦柔就是这样的人,感觉超敏感,心思却又极粗糙。钻了牛角尖的话,除了破开牛角就只有自我毁灭了。
于是穆锦柔便开始了自黑,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咳咳!我?开什么玩笑。这样的男人我是不会要的!娶了一个又一个,当我们女子是什么,衣服?哼!依我看他才是衣服呢。告诉你,本姑娘平生最恨脚踏两条船之人,朝三暮四,今日这个明天那个,仗着自己有钱有势长得又好,就能随心所欲了?没门!
这样的男子我见一个打一个,就如打吴不要脸一样,直打到他求饶为止!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是最不耻这样的人的,不要说这个世上的男子皆如此,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做不到那就一个人。反正我无父无母,哥哥对我又好,年纪又小,总能找到那样的人的,嘿嘿!”
夏候衍怎听不出她这是在拐着弯的骂他,不过,还挺新鲜的。他现在终于明白穆锦柔为什么会躲着自己了,为什么没有被自己的容颜吸引,原来如此啊。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有趣啊!
“那么你若就是王妃,又当如何,生米已成熟饭。”夏候衍笑道,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