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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提着食盒，进入鹤晓的屋子。
他坐在一张石头椅子上，将食盒放到一张圆桌上面。
食盒放着他刚做的四菜一汤。
“鹤族长，你为了我一个区区外人，和前辈们闹僵，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程素一副歉疚的表情。
鹤晓也停下手头的动作，坐在程素的对面。
抬手一翻。
出现一套泡茶的茶具，都是用上等灵玉制成。
鹤晓没有动用灵力，就像普通人一样泡茶。
不多时。
茶香四溢。
她给程素倒了一杯，随即看向他充满愧疚的眼神。
“你无须自责，我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你一个弱男子，我妹妹不肯管你，让你任由鹤芳玷污，而我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鹤族长，你还是走吧，去和前辈们道声歉。”程素说道。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鹤晓低哼一声，表情有些倔强。
“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你被鹤芳玷污的时候，为何我妹妹不肯出面阻止？”鹤晓感到很疑惑。
按道理。
妹妹应该不是这样无情的人。
“三年前，我向鹤茵茵求助的时候，她正处在突破的关键时刻，无法赶来。”
“……”
听到这话。
鹤晓沉默不语，秀眉微蹙。
虽然这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内，但心里面还是感到很一丝不舒服。
“我早已看开了，身体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若不是我心里还有惦念，恐怕早已选择了却余生……”
程素语气伤感的说道。
“你还有什么惦念？”
鹤晓微微惊讶。
“没……”
程素“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将桌子上的食盒打开。
“我做了一顿饭，还请鹤族长不要嫌弃罗敷手艺不佳……”
“不会。”
鹤晓有些心疼眼前的男人。
细细一看，他的额头还沾了些黑色的炭灰。
下意识的。
鹤晓抬起纤纤素手，在程素光洁的额头轻轻一抹。
“鹤族长，你这是？”
程素故作惊讶，倒退了两步，手里拿着两幅碗筷，看向鹤晓的时候，眼神有些戒备。
鹤晓转念一想，是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于是解释道：“我看你头上有块脏东西，没想太多，便替你把它擦掉了。”
“哦。”
程素点了点头，俊脸微红，故作羞涩的替鹤晓盛了一碗灵米饭。
程素用天眼瞥了自己一眼，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别说是女人。
就算是身为男人的他，见到自己这幅容貌，也是被惊艳的不轻。
从穿越到海蓝星那时候起，程素就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喜欢的不是漂亮的女人，而是单纯的漂亮罢了。
像他这幅冠绝古今的容貌。
其实已经到了男女通杀的地步。
鹤晓看到程素如此小男人的模样，心跳不禁微微加速。
她移开眼神，不敢去看程素的脸庞，随后端起碗筷。
“罗敷，坐下来一起吃吧。”
鹤晓说了一句，缓解心中的尴尬。
同时她心里不禁猜测。
若是秦罗敷不是妹妹的人宠，身体的元阳还在的话。
兴许与他结为道侣，是个不错的选择。
“鹤族长，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回天枢阁了。”
“我妹妹肯放你回去？”
鹤晓眼神惊诧。
“不是，仅仅只是一小段时间罢了。”程素说道。
“最近风云动荡，魔修肆虐，便是摇光圣地，也被潜入不少卧底。怕是过不了几年，灵鹤岛也要不得安宁了。”鹤晓感叹道。
每一次灾星降世。
都意味着大陆要哀鸿遍野，至少会死去三成的人，连大乘期强者都不敢说一定能顺利渡过去。
“鹤族长，要不你卸下族长之位吧？在你这个位置上，要承担的压力远比普通人要重的多。”
“不行。”
鹤晓摇了摇头，道：“族长这个位置，始终要有人来坐。我作为近三千年来灵鹤一族潜力最高的后辈，自然要挑起灵鹤一族的大梁。”
“今后我妹妹成长起来，修炼到合体期，我才能考虑退位的事情。不说这事了，我们开始吃饭……”
“嗯。”
程素点点头。
不多时。
两人吃完饭，坐在茶桌两边喝茶。
鹤晓想起未来要面临的动荡，一张俏脸满是冷肃。
“在我刚出生的时候，便经历过一次灾星降世。”
“那一次，以魔皇无月为首的魔修阵营，险些将正道打崩。就连我鹤族的数十名长辈，包括上任族长在内，也陨落在魔修的手里。”
“我修为不过是合体期的巅峰，连渡劫期都不是，怕是未来的下场已然注定。”
这时候。
她发现程素沉默良久，不禁有些疑惑。
“罗敷，你在想什么？”
“鹤族长……”
程素抬起头，有些欲言又止，表情挣扎。
鹤晓微微皱眉。
随后的下一秒。
“鹤族长，我是九世善人，与我双休，能助你突破境界，不如……你把我……”
这话说的，程素尴尬的能在地面抠出一套别墅。
话音未落。
鹤晓站起身，冷眼看向程素。
“秦罗敷！你把我鹤晓当什么人了！我就算战死在魔修的手中，也绝不会强迫你做这种事情！”
“鹤族长，如果是你的话，我不怪你……”程素低下头，语气充斥着浓浓的哀怨，“反正罗敷早已是不洁之身，若是我一介弱男子，能帮鹤族长突破境界，鹤族长便能更好的守护自己的族人。”
听到“族人”二字。
鹤晓的信念微微有些动摇。
此刻她大脑一片浆糊，陷入到挣扎和抉择中。
如果真的要了程素。
那今后。
便不能再找道侣，如同鹤芳一样，否则便会受到血脉诅咒的惩罚，修为跌落成普通人的境界。
但若是不借助程素的九世善人体质。
那突破渡劫期境界。
可以说遥遥无期。
至少百年内无望。
而以魔修的攻势，不可能给她百年安稳的修炼时间。
鹤晓握紧拳头，眼神复杂的看着程素。
她脑海里仿佛出现两个假人，在不断的做着思想抗争。
是利用程素，快速突破渡劫期境界。
还是裹足不前，在今后的大劫难中，眼睁睁看着魔修屠戮族人！
小半个时辰后。
鹤晓缓缓抬起头，看向坐在身边的男人，朱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