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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程素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一切。
原本月明星稀的天空，突然变得乌云密布，大雨滂沱伴随着电闪雷鸣。
“哗啦啦……”
第九要塞下起了暴雨，冲刷在程素破碎的龙躯上。
地面的血液被稀释，浓烈的血腥气充斥周围，令人心情愈发沉重。
龙傲娇站在暴雨中，一身华贵的宫装浸-湿，秀发也有些凌乱。
她看着地上的龙筋和能量骨，以及胸前破了个洞的程素，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不自觉滑落了两颗泪水，很快混合着雨水被冲刷消失。
江秀秀跪在暴风雨当中，抱着身躯慢慢变凉的程素，哭的撕心裂肺。
“原来，他……竟然是人类！”
龙傲娇不禁沉默，原来她一直误会了程素的身份，此刻秘密揭开，可一切都太迟了。
“姐姐，我想救他……”
龙月儿咬着牙，向龙傲娇投去请求的眼神。
她的这条命，可以说是程素给的。
当初没有程素耗尽能量，她只能永久待在龙蛋内，可能再过十年，二十年，便会彻底消亡。
如果程素是凤凰一族，她倒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付出。
可现在真相大白，龙月儿才发现自己亏欠程素太多。
如果程素就这样，在她面前香消玉殒。
她怕是会愧疚一辈子。
“我的确有办法救他……但时间上，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龙傲娇摇了摇头。
她当初逆鳞被击碎，身受重伤，跌入万丈海沟中。
之所以能存活，便是因为海沟底部，孕育着一片「寒玉」矿脉。
依靠寒玉蕴藏的能量，修复严重的伤势。
并且寒玉散发的寒气，还能延缓伤势爆发，一定程度给她续命。
但第九要塞距离东海数万千米，哪怕她耗尽超能力，也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才能抵达。
龙傲娇并未掩饰声音。
此刻全要塞的战士，都听见这句话，顿时希望破灭，心中被一股难受所填满。
“呜……”
“太难受了。”
“他是真正的英雄……”
一众超能战士交头接耳，都能看到对方眼底的敬重和悲戚。
她们是坚毅的战士，有着“女儿有泪不轻弹”的传统，且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
但面对眼前这感人一幕。
这些年轻的女孩们都破防了，在悄悄的抹眼泪。
“全体战士，鸣枪恭送程先生，天堂一路走好！”
一名中年将军站在半空中，冷肃的声音传遍整座要塞。
“嘭嘭嘭……”
一时之间。
要塞响起数不清的枪声。
龙月儿看着眼前一幕，慢慢走到程素的面前。
她感知力极其敏锐，能看到眼前穿着军装的女子，眼底在强行压下对她的恨意。
“你要干什么？！”
就在龙月儿走到程素胸前时，她听到军装女子的话。
“给他续命。”
龙月儿张开嘴，吐出一枚冰蓝的珠子。
珠子约莫拳头大小。
在它出现的刹那，周围百米温度骤降，且充斥着一股狂暴的能量。
“小月！快把龙珠收回去！”
龙傲娇眼神一凛，沉声说道。
一般情况下。
龙族成长到六级，都会在体内孕育一枚龙珠，和能量骨起相辅相成的作用。
龙珠离体的话，本身实力不仅会下降九成，而且龙珠一旦受到伤害，会产生难以弥补的后遗症。
刚凝聚不久的龙珠，极其脆弱，稍微用力的磕碰，都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
龙月儿摇摇头，没有回应姐姐的劝告。
“啵……”
龙珠进入到程素的体内，那颗已经死寂的心脏，下一秒又轻轻跳动了一下。
而与此同时。
龙月儿面色骤然苍白，一身实力不断下滑，直到二级才慢慢稳固。
“月儿，你这又是何必呢！哪怕你耗尽龙珠的能量，也仅能维持他活小半天而已。”龙傲娇叹了口气。
妹妹的做法没有任何意义，程素注定无法挽救，只能成为两人心中的遗憾。
“不！还有一丝机会。”
但此时。
龙月儿却摇摇头，话锋一转道：“姐姐，小半天的时间，咱们全速赶路的话，应该足够抵达凤凰山异境。”
“凤凰山异境？”
龙傲娇皱了皱眉，随即一阵恍然。
火凰一族擅长空间能力，能够构建虚无通道。
若是能借助火凰，也许抵达东海，只需要短短一天。
“对方不可能帮咱们。”
龙傲娇摇摇头。
火凰前阵子败给她，她妹妹拿程素抵命。
由此可见。
程素在火凰心中的地位，十分的微不足道。
要想火凰耗费庞大的超能力，构筑空间通道，基本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
龙傲娇还是想劝说妹妹，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
“你快收回程素体内的龙珠，以免离体太久，会出现不必要的后遗症。”龙傲娇继续劝道。
“姐姐，火凰不愿意帮忙的话，咱们就威胁她，击碎凤凰山异境的防护，擒杀她们，就当替程素报仇了。”
“没有三位巅峰级别的霸主联手，是无法击碎凤凰山异境的。除非我打破霸主的桎梏，实力更上一层楼，不然根本威胁不到她们。”
龙傲娇说着，心想这回应该能打消妹妹的念头。
但没想到。
龙月儿依旧一脸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取回龙珠的意思，还在给程素续命。
“那就换个条件！”
“什么条件？”
说到这，龙傲娇心底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姐姐，你不是说过，突破霸主也就这几年的事吗？到时候，你就能打碎凤凰山的防护，击杀火凰和黑凰。”
“嗯。”
龙傲娇点点头，这一次的灵气复苏，非比寻常，何况她百万年的积蓄已经足够，突破变得更强不在话下。
“硬的来不了，那就来软的！两族仇恨延续无数年，如果火凰愿意帮这一次，那就化干戈为玉帛！和她们握手言和。”
“这……”
作为经历灭族之战，将“复仇”二字刻在骨子里的龙傲娇，此刻目露挣扎。
…………
程素听着两龙的交谈，有些忍不住，心里暗暗腹诽道：“你们倒是快去啊，再慢点，我尸体都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