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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吕老头脑仁突突地跳着,火大的猛拍桌子吼:“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
这才让大伙儿闭上嘴。吕老头厉眼一瞪,沉声问:“老大,你说,这30两银子你出不出?”
吕大海哭丧着脸,“爹,上次老三去科考的银子要不是老二帮着凑,我哪里拿得出来。您这会让我再出30两,你是要我这条命么。”虽然平时挺害怕俩老,但今儿的事他也是万般不愿意的。那老三把他们好不容易凑足的10两银子说花没了就没了。
吕老头老眼半眯,又转头看向老二:“你怎么说?”
“我跟大哥一样,爹你若为了老三也不顾咱们兄弟俩了。那就逼死我们吧,反正我是一文钱也没的。”吕大江废话也不多说,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你拿去吧。
吕周氏一瞧,今儿这兄弟俩这般志同道合,眼看着是一文钱都要不到了。顿时急了,没大房和二房出钱,那30两他们要去哪里凑啊。
“公爹,婆婆你们都跟咱们写下过纸条。这会儿还这么咄咄逼人,就是说到村里去,也没人会说我们的不是。”
“弟妹说的是,我这里还有你们俩老摁过的手印呢。您俩要是连这点脸皮也不顾了。那我朱翠花也是不怕闹开的。”朱氏得意洋洋的晃晃手中的纸条。
那吕周氏气急,心想你不就是仗着那张破纸么,那我就让你没了那份依仗。吕周氏找准时机,趁大伙儿不备突地冲向朱氏,趁着朱氏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夺下她手中的纸条,唰唰唰撕了个稀巴烂。
等朱氏回过神去夺已是来不及,那张纸条已经像雪花似的洒了满地都是。
那吕周氏眼见目的达到,得意地往后退开,叉着腰就骂:“这会儿可看你们拿什么说事。”那副无赖的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一点也不害臊在小辈面前做了出格的事。
好不容易签下的纸条被夺了去,这会儿连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凭证都没了。朱氏不管不顾,眼看就要冲过去找周吕氏算账。要不是吕大海和吕秀才硬拦着,她早和周吕氏大打出手。
“你们别拦着我,个不要脸的,还说是长辈呢。当着我们的面她都这么不要脸了,往后还怎么过日子啊。这日子我没法过了。”朱氏这会儿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长辈了,开口就骂。
“爹,娘我今儿就把话落在这里了,要钱我一文也没有,要命你们俩老自己来拿。”难得吕大海没有愚孝的站在那边。还算讲了句人话。扔下一句便和儿子拉着骂骂咧咧的朱氏回房去。
大房人都走了,他们二房也没必要呆着。吕大江携着冯氏刚想走出去。
“老二,你留会儿,你该是明白事理的。那30两你总要来分担些吧。”吕老头喊住了即将出去的二房。
“爹,您太看得起儿子我了,我要出得起银子,我儿子也不至于连书都没得读。”
吕大江一说,吕周氏忙反驳:“老二也不是娘不肯出钱给文博读书。实在是他有这么个毛病,就是让他去读书也是浪费银钱。”
吕周氏这话哪个做娘的听着会舒服,冯氏想也不想就驳了回去:“老三去读书屡屡考不中就不是浪费银钱了?我儿子去读书就是浪费银钱了?这话,咱们就是说到天边去都占不住理。”
平时冯氏一直都是软弱可欺的很,这会儿突然扯开嗓门尖锐的反驳,让吕老头很不痛快,随厉声呵斥。“咱们和你男人说话呢,你个女人家的插什么嘴。”
“我不能说话,我不能说话是不是就可以让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昨晚我的孩子一夜未归,我可是问了婆婆你的,可你是怎么说的,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么?你明明知道妍妍从未去过山里,还硬逼着她去山里找大江。你可知道她进山会迷路么?昨晚,昨晚我的两个孩子因为你差点回不来。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会良心不安么。”冯氏终究忍不住指着吕周氏厉声控诉。
“我…….我又没逼着她去。”吕周氏有些心虚,说话都没平时那般大嗓门。
“娘你差点害了我两个孩子,不但不知道反省。还这般推诿。以后你们两老的事,我再也不管了,随你们外头去说什么。”
昨晚两个孩子失踪了一晚,吕大江还没来得及从妻子哪里了解情况,却不想这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的母亲。这哪里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话,扔下一句狠话便拉着妻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昨日大房和二房摆明了态度以后再也不管吕老三,今儿吕周氏连早饭都没让他们吃。
妍卿昨晚模模糊糊中多少听了些大堂发生的事。只觉,爹娘这次做得对。就不该在忍气吞声,对付吕周氏那种人你就得强硬。她就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软骨头。
不过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回到屋里偷偷将那包东西藏在身上便出门找继父,因为今天她得去趟县里。
“你要去县里?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叫爹给你带来就是。”吕大江不解地望着女儿,不明白她一大早就嚷着要去县里干嘛。昨晚还受过惊吓呢。
“爹,我今儿是一定要去县里的。我有急事呢。”昨晚实在太累都没来得及告知爹娘情况。
“那好吧,爹刚刚也要去趟县里。前儿打了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正好去县里卖。”
听到父女俩的谈话,周吕氏匆匆忙忙拿了一小篮鸡蛋出来递给吕大江。
“这篮子鸡蛋是我攒了好久的,你全拿去县里卖了。不许偷偷昧下,我数过那篮子鸡蛋能卖60文钱。”
“60文,娘,鸡蛋都是一文半一个,你这篮子鸡蛋哪里有40个了。”吕大江瞄了眼篮子,这么浅浅的一小篮怎么可能有40个鸡蛋。
“40个自然是没有的,我可没说让你卖一文半的。你可以卖2文钱一个啊。反正今天你说什么都得给我卖60文回来。”吕周氏不管不顾地说道,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转身就走。
无奈吕大江只得拿着那篮子鸡蛋去县里。临走前又拔了了草妥妥地扑在鸡蛋上。免得半路打破更没法卖了。
去县里的路上,妍卿这才和盘托出一一告知姐弟俩再山里遇到了什么。无意间竟然发现了宝贝。吕大江瞬间惊呆,自己在山里进进出出多少回,可从没这么好的运气。想不到自家女儿儿子只进去一趟就捡了这么个宝贝回来。
“爹,县里最大的药房是哪家,咱们先去大药房里问问价钱。”
“是金式药房,那是本县最大的药房。那金家更是咱们华天府首富呢。”关于金家凤国的人多多少少能知道点。
“那应该不会坑人吧。”她到不是惊叹金家的财势,毕竟前世唐家也是省里鼎鼎有名的富豪之家。
“金家做生意一向厚道,不会坑咱们这些老百姓的。”金家么,华天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父女俩赶到县里集市,打算现将手里的东西卖完了再去药房打探赤芝的价格。
吕大江带来的一只野鸡和野兔,没过多久就被人买走。只吕周氏那30个鸡蛋一直卖不掉。一般鸡蛋都是一文到一文半一个,偏偏她要卖2文钱。再说集市上卖鸡蛋的人可不再少数。父女两呆坐了半天都卖不出去。
“爹,我看就1文半卖了吧。2文钱一个真没人肯买的。”妍卿往边上看了看,发现卖鸡蛋的摊位至少有十多家。
吕大江垂头丧气的说道:“你奶的个性我要是卖一文半回去可不得被她骂死。”
“爹,奶明明知道2文钱卖不掉还硬要你来卖,明摆着就是让你贴钱进去。你要真贴进去了,以后还不得没完没了。”
经女儿一番提醒,吕大江顿时豁然开朗。
“对,你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卖了,她也没法子。”一文半的价钱没过一会儿就卖完了篮子里的鸡蛋。
卖完带来的东西,父女两这才往金式药房走去。
妍卿心里其实挺虚的,毕竟这灵芝她也是个外行。更不晓得现在灵芝是怎么个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