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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寒年眼角余光瞥到女人砸来的花瓶,抬起手臂一挡。
花瓶砸到了他的手臂上。
他看向女人的眼神阴鸷了几分,像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女人。
他一步步朝她走来。
女人吓得大声尖叫。
“你是哪里来的神经病?有病去精神病院,大街上打人,没有王法了吗?”
四周的人看到霍寒年拳头如铁,都不敢轻易上前。
江嫣开车从街边经过,恰好看到了霍寒年将女人吓得节节后退的一幕。
江嫣心口一紧,霍寒年的样子,看上去不太正常!
她连忙推开车门下车,同时让暗中保护她的保镖,上前将霍寒年拉住。
江嫣有四个保镖,个个都是高手。
但跟霍寒年交手了好几个回合,才合力将他制服。
江嫣让保镖将霍寒年带到紫荆花园。
一路上,霍寒年异常沉默。
到了公寓,江嫣看着他轮廓凌厉紧绷的样子,心里七上八下。
难道是昨晚给他看的照片和报纸,刺激到了他?
可是他不该这个反应啊!
“霍寒年,你说个话啊?”
霍寒年黑眸幽冷的朝江嫣看了眼,不知过了多久,他冷若冰霜的开口,“你喜欢我?”
江嫣被他直白的话吓到。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以前小时候两人是冤家,她说过绝对不会喜欢上他的。
现在要承认么?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承认。
“谁喜欢你了?我只是看在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过的份上,不想你被骗!”
霍寒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没有再看江嫣一眼,“很好,我也不喜欢你,所以,以后我的事,你少他妈多管闲事!”
随着霍寒年站起来,他被保镖用绳子绑住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将绳子挣开了。
“赔付那对夫妇的钱,我会让助理转给你。”
温阮昨晚几乎一夜未睡。
脑子里一直浮现着霍寒年突然发病的一幕。
他现阶段发病,易怒易狂易暴,可到了后面严重的时候,什么情绪都没有了,一瓶剧毒,结束了自己生命!
她昨天给他把了脉,他身体没有大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心理。
起床后,温阮将掐痕变紫的脖子用粉遮住,不想让大伯母和景琰哥哥看出问题。
上午她接到叶倾语电话。
叶倾语在离帝都大学不远的地方租了套两室一厅的公寓,让温阮过去看看房子。
温阮前两天就已经跟大伯母和景琰哥哥沟通好了,等找到房子就搬出去,虽然大伯母舍不得温阮,但也知道她住得离学校近,才方便上学。
书容给温阮送了辆粉色mini宝马,并且上好了帝都牌照。
温阮开车前往叶倾语租好的公寓。
两室一厅,装修得清新淡雅,叶倾语将主卧留给了温阮。
温阮挺满意的,当即给叶倾语转了租房。
看完房子,温阮接到左逸的电话。
左逸来到温阮租住的小区楼下,给了温阮一个白色瓷瓶。
温阮打开盖子闻了下。
里面都是很贵的药材调成的药膏,有活血化瘀的功效。
应该是霍寒年让左逸送过来的!
温阮拿出手机看了眼,从昨晚到现在,霍寒年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她。
温阮走神的时候,左逸开口,“温小姐,我带你去个地方。”
温阮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左逸将温阮带到了郊外,经过一片翠绿的树林,一栋别墅出现在眼前,别墅前面是青幽的草坪,还有一个人工湖,湖边搭了个秋千。
温阮微微睁大眼睛,这里跟云城东郊别墅一模一样。
左逸又将温阮带到别墅后院。
后院是一座小山,小山上面种满了各种草药。
都是温阮平时制药需要的药材。
“这是少爷在拿回权利之后就命人打造的庄园。”左逸指了指山坡上其中几株草药,“这种可以炼制成麻醉药,少爷最近这段时间就是为了这些药忙碌。”
温阮心里感动的同时,又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为她准备的这些,应该是打算给她的惊喜。
可为什么让左逸带她过来呢?
“温小姐,少爷昨晚伤了你,他有愧于你,让我跟你说声抱歉!”
温阮抬起眼眸看向左逸,“他人呢?”
“少爷在紫荆花园。”
温阮跟左逸说了声谢谢后,开车前往紫荆花园。
单元楼的管家已经认识温阮了,没让她登记,就给她刷了卡按了最顶层的电梯。
出了电梯,温阮走到公寓门前,深吸口气后,按响门铃。
昨晚他发病时狠狠掐她脖子的一幕,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丝恐惧。
但她也理解,那不是他自己愿意的。
她身为医生,明白生了病的人,最痛苦的莫过于他们自己!
响了许久,就在温阮以为没人在家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才一个晚上,霍寒年憔悴疲惫了许多。
眼眶里血丝布密,看着就有些骇人。
他轮廓绷得紧紧的,看着她过来,他眼神暗了几分。
温阮和他的深眸对上,空气里有片刻的静默。
“左逸带我去看了你替我准备的庄园。”
霍寒年盯着温阮看了几秒,忽然长臂一伸,将她扯进了屋里。
温阮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将她压在门框上,狠狠吻了下来。
他的吻,来势汹汹,好似要证明点什么——
温阮始料不及,被他咬疼,嘶的倒抽口气。
她吃痛,按理说,她应该要将他推开。
可是,想到他昨晚的情形,她只紧揪着他胸前的衬衫没有动。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能感觉到他的痛苦。
如果可以,她愿意为他分担——
霍寒年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她娇娇软软的样子让他眼眶红了几分,他想要加深这个吻,但脑海里突然迸出一副画面。
他身子一颤,猛地松开温阮,憔悴的脸庞苍白了几分。
高大的身子,跌跌撞撞的朝洗手间跑去。
温阮甚至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就听到洗手间里传来的呕吐声。
她站在客厅里,不敢再上前一步。
可那一声接一声的呕吐,仿若魔咒,不停地在她耳畔回旋。
浑身血液,一点一点变得冰凉。
他吐了将近大半个小时,温阮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整个人,像是跌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