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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道出，声如惊雷。
以林妄现在的实力，他的要求，任谁都不会觉得过分。
仅仅是要一个夜莺，而不是要众人的命，冥老等人长长出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沈纵。
毕竟，离夜莺最近的人，正是他沈纵，要做出决定的人，也是他！
“小友，你说的关于玄武大陆的话，我全都信了，也愿意和你合作。至于现在，还是把你身后的那个女娃，交给他吧。”
沈纵扫视了一眼众人，见他们一个个期待地看着自己。
确实，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毫无悬念的决定。
就连夜莺本人，她也是放弃了，她对着沈纵喊打喊杀的，恨不得食其血肉，哪里还会乞求敌人的一丝怜悯，那样只会让自己死相更难看。
“哈哈哈哈……”
沈纵突然之间，像是疯了似的，笑出了声来，这诡异的笑声，落在林妄耳朵里，也是不明所以，疑惑看着他。
“沈纵，你疯了吗？连决定都做不出来了？”
沈纵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我只是联想起了当年被无数高手围攻的时候，有人对我说，跪下受降，饶你不死的场景。他竟然以为，我沈纵会屈服？”
他目光骤然一厉，冷冷地说道。
“要我沈纵死，可以；想要我交出夜莺？做梦！”
本来就紧张的气氛，在沈纵这一番冷言冷语之下，几乎快要引爆。
冥老看着沈纵的神情，几乎都快哭了出来。
这种时候玩什么英雄气概啊，凭借你沈纵的实力，难道能挡住对手？你死了不要紧，连累我们死了怎么办？
“沈纵，你……”夜莺则是愕然抬起螓首，抿了抿自己的红唇，心中的仇恨，不知怎么的，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温情。
这样和沈纵一起死了，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吧。
“呵呵，找死，你以为凭借你刚突破到武宗境，还没稳固下来的实力，就可与我武宗巅峰对敌了，就能救走夜莺了不成？”
林妄狂笑了一声，火焰般燃烧着的盔甲现身于众人面前，他的指尖已然生出绚烂光华。
就听一声震天般的吼叫响起。
他的背后，一个恐怖巨影盘地而起，庞大的身躯，轻轻一抬手，便能感觉到地动山摇，几乎将狭小的地洞完全给占据了。
可怕的威压，带着火焰席卷的势头。
一时之间，众人的双脚发软，忍不住想要下跪，对着这参天巨灵，做顶礼膜拜。
“法相天成，火焰巨灵。”
冥老倒吸了一口冷气，离林妄的位置更远了一些。
“这小子什么来历，遭遇了多少奇遇？想我冥老修行那么久，都只能窥到法相之基，他竟然已经凝成了实像。”
“却只是凝成实像而已，还无法随心所欲控制它作战，不是么？”
沈纵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很快便回过神来，深深地望着林妄，全场最不为所动的，便是他沈纵。
就算林妄是武宗巅峰、半步武皇，他也终究还不是武皇，没法对他形成境界压制。
因此，只见沈纵的手指的另外一端，紧紧抓着夜莺的颈部，任凭她怎么挣脱都没有办法逃离。
“林妄，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救不了夜莺。可是，我可以在你得到她之前，杀了她！一旦你无法吞噬活体状态下的夜莺，你就到不了武皇境，而到不了武皇境，一月之后，新武皇必杀你而后快！”
慷慨激昂的话语，由沈纵说来，毫不停顿。
两人久久对视着，似乎是等着对方松懈的时候。
这其中，林妄甚至还抬起右手，与此同时，火焰巨手亦是抬起，灼热的高温，磅礴的气势，令人心生敬畏。
对林妄而言，想要突破到武皇境，叶子锋和沈纵的圣域武魂，缺一不可。
这是他很久以前，用药理埋下的两颗种子，耐心地等它们发芽，自然不会轻易破坏。
“叶子锋那头暂且不论，沈纵，你对你昔日的武魂，下得了手么？”林妄呵呵冷笑着，踏出了一步，逼近沈纵的位置。
“你倒说说，区区一个不服管教、一心杀我的贱武魂，我杀她，有什么不敢下手的理由？”
沈纵冷冷笑着，神情如同玄冰一样，恢复到了最初，最铁血时代的表情。
他闭眼，仿佛回到了当年。
国之将覆，风雨飘摇，他以极道成就王座，以毁灭铺就帝王之路。
万尸宗、冷霜台、伏剑山庄、天启楼、碎星阁，无数组织俯首称雄，万佛来朝的盛世年华，他在败军之将里看中了林妄的才华，看中了他的不肯屈服，这便破格将他纳入自己的亲卫军。
这么一晃，多年已过，昔日的兄弟友谊破裂。
再睁眼，林妄已经狞笑着举起巨手，随时打算一掌拍下。
“与其落在你手里受尽折磨，不如由我沈纵，亲手葬送了她的性命，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么？”
果不其然，林妄在注意到沈纵表情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怔然在当场，一动不动，许久才道，脸上竟是同时泛出喜悦和愤怒两种表情。
“不错不错，就是这个冷血的表情，我妹给你准备了绝情果，你都不曾改变。怎么，这一个小小武魂，就让你能恢复到当年的英姿？我做不到的事情，这个没用的圣域武魂，为何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付出了那么多，没人理解我，为什么？！”
“都无所谓了，我蛰伏的太久，为何事事不能随我心愿？沈纵，告诉我！当年，就是你给的我的信仰，亲手毁了他的人，也是你……”
从林妄的吼叫声中可以看出，他本人已经近乎疯癫的状态，他猛地一抬头，火焰燃烧的盔甲一下子烧及全身。
“不好，林妄他……可能是走火入魔了。”
沈纵微微皱眉，将握住夜莺颈部的手上力量，渐渐撤去。
夜莺咳嗽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眼神复杂地看着沈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纵……”
“没时间听你废话，快点进到我识海里，我带你出去！”沈纵毫不怜香惜玉地一阵指责。
“立刻，马上！”
夜莺应声之下，点了点头，化作一道灵气遁入到沈纵的识海。
与此同时，火焰燃烧着的巨像，在这一刻起，开始变得不稳定。
恐怖的巨灵足，从地底显现，渐渐浮出，这个不大的空间，已然承受不住这巨灵的重压，林妄本人则是站在原地，垂着头，一动不动。
冥老张望了一下四周逐渐崩塌的泥土，显示自己是要狼狈逃走了。
他暗骂一声，哪里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出山，还没打响名号，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们，也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