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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将纸条打开,看到了上面略显熟悉的字。
是易子墨的笔迹:
“今日之事,无意冒犯,还望你莫要心生芥蒂。”
暖阳看着纸条,挑了挑眉,笑了。
他家的大狼狗,居然主动求和了。
若是之前,暖阳见这纸条定是欣喜的。
但是经过刚才的事,他已经没那么急切的想要得到易子墨的真心了。
他现在更想帮易子墨斩断身边的所有的不稳定因素。
毕竟感情也是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才能更好的发展。
想到这儿,暖阳抬手用桌上的烛火将那纸条烧掉,又将琴重新裹了绸布,放在一旁的行李堆中,这才躺在榻上小憩。
而皇宫中,姚妍妍刚与帝王一番云雨,此刻正轻窝在帝王的怀中,美目微闭,似乎是睡着了。
但她的脑海中,却仍在和系统578交谈。
“那个人真的叫暖阳吗?可别搞错了。”
姚妍妍的语气慵懒,话语中也是充满了不信任。
毕竟她家系统日常犯蠢,以前做任务时也坑了她好多次。
578闻言急忙回复道:“当然不会搞错的,那可是你花了几万积分才从主系统那里买到的消息。”
“主系统从不会出错,它说那个竞争者叫暖阳,目标是易子墨。”
“以前是南馆的琴师,现在正和易子墨在军中。”
“这些全都对上号了。”
姚妍妍闻言只冷笑道:
“但愿如此吧。”
“论先机,我早那人几年进了这世界;论身份,我是贵妃,他是军中的无名小卒。”
“无论如何,他都是赢不了的。”
578一听,连忙应和道:“是是是,妍妍最厉害了。”
“但是,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还要动用柳清去暗中陷害?”
姚妍妍闻言,有些嫌弃道:“若直接将他杀了,那军中众人定是起疑,搞不好最后顺藤摸瓜还会查到我头上。”
“若是借刀杀人的话,就要轻松的多。”
“让他最后百口莫辩,背负骂名去死,岂不是更好。”
578懂了,连忙夸赞道:“妍妍好聪明,我以为你是为了国师的计划,才会这样。”
姚妍妍满不在乎的答道:“国师?”
“他也算是一部分原因吧。他不想那些医官活,我也不想暖阳活,这么做也算是顺水推舟,只当成全了他。”
“毕竟他一片痴心错付于我,倒也是可怜。”
578对于姚妍妍这番言论,并不应声,反倒是有些担忧问道:“但是那个柳清会不会把你交代的事情办砸啊?”
姚妍妍对578一直聒噪不停的行为有些不满:
“柳清可是我在商城花了五万积分买来的傀儡,能随意适应各种世界,品质自然没问题。”
“前些时候命他去学医,他竟是连人类的语气和情绪也学了个透彻。”
“这次有他在军中为我们牵线,很多事情都能好办不少。”
578沉默了片刻,突然提起了一人:
“妍妍,我记得柳清之前在被您放养的时候,似乎收留了一个小孩,叫柳欢。”
“他对那孩子,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姚妍妍嗤笑一声:“傀儡终究是傀儡,不过是学了几分人的情绪,便真当自己也有感情了不成?”
“商城卖出那么多的傀儡,我还从未听说有哪个傀儡到了最后,会有人的感情。”
578听出姚妍妍生气了,便赶忙转移了话题:
“那个,妍妍啊,商城最近有了一批新货,都是美颜塑体的,你要不要看看?”
虽然知道578是在故意岔开话题,但是姚妍妍还是很给面子的打开了商城,开始选购那些美颜塑体的道具。
而在南馆里,白露时看了看身边躺着的秋棠。
初次承欢,秋棠早已被折腾到累得不行,就连嗓子最后都是喊的有些哑了。
此时他已经睡熟,手还无意识的紧抓着白露时的里衣,眼角有未干的泪水。
白露时的手轻轻的摩挲上秋棠的侧脸,温柔的擦掉了他眼角的泪水。
秋棠小嘴微张,喃喃道:“时哥哥....棠儿错了...”
白露时闻言,唇角微微勾起,但下一秒,秋棠便接着呓语道:“你放我走......好不好...”
白露时的笑容凝在了脸上,最后化为了阴沉。
他俯身轻轻吻了吻秋棠的唇,喃喃道:“你啊,永远都跑不掉的。”
这句话似乎随着这个吻,进入了秋棠的梦境。
他本来还算平静的睡颜,立刻皱了眉头,似乎在梦中,他都要哭出来了。
白露时却披了外衣,从床上起了身。
暖阁里仍是一片暖意,但白露时却只觉得身体发寒更甚,他拿了狐裘斗篷披在身上,又找到了暖手炉。
尽管如此,他仍是全身发寒。
白露时站在窗户前,推开了窗,一只信鸽便飞了进来。
他取下鸽子腿上的纸条后,便放飞了信鸽,急忙关了窗。
饶是如此,他的手也被吹进来的冷风冻得有些僵了。
白露时拿着纸条坐在软塌上,打开纸条便见上面写了几字。
“贵妃与国师苟合,预图大逆不道之事。”
白露时挑了挑眉,之前他便得了贵妃意图勾引国师的情报,只是未曾注意,想不到如此这二人已是勾搭上了。
白露时眼眸微垂,面上虽无甚表情,但心中却是冷笑:“元国的新任国师,竟是个被女人玩于股掌之间的蠢货。”
“之前我倒是高看他了。”
他抬手将那纸条烧掉,捂嘴轻轻咳了几声,胸口也是一阵疼痛。
白露时皱眉拿过一旁的烟斗,点燃后,深吸一口。
这烟里有止痛的成分,只有这般,才不会让别人看出他的身体已是越发不好了。
烟雾缭绕中,白露时想到了从前。
上任国师在收自己为徒时,便说过成为国师需要勘破天机,自己并非天选之人,是会折寿的。
他当时除了一条命,便再无其他,如今自己有了身份,地位,名利。
却是快要活不久了。
白露时侧过头看了看床上的秋棠,唇角勾起。
若是自己要走,黄泉路上倒也不孤独,小乖是定要跟着自己一起的。
这是他欠自己的,不是吗?
想到这儿,白露时眼眸里便满是戾气。
当年他是秋棠的教书先生,教他识字读书,当时秋棠年少,自己也不过十七的年纪。
两人暗生情愫,互有好感。
之后自己便上京赶考,打算考取了功名,就回来向秋家摊牌,若是可以,他想求娶秋棠。
但在科举考试的前一晚,秋棠约了自己见面。
自己满心欢喜的赴约,却未等到秋棠。
只等到了一顿棍棒殴打,还有丢入深山自生自灭的绝望。
若不是上任国师与自己有缘,阴差阳错的救了自己,现在世上哪里还有韶露时这个人呢。
想到此处,白露时不由一愣,随后捂嘴笑了起来。
是了,世上早已没了那个淳朴的穷酸书生韶露时,在被丢入深山时,那个人便死了。
现在只有手上沾满了无数鲜血,诡计不断的元国前任国师,南馆的现任馆主——白露时。
一触天命,继任国师,便需抛弃原本的姓氏和过往的一切,统一赐姓为白。
白,一无所有,清清白白,往事皆断。
察觉到自己的心绪起了波动,喉间一股腥甜,白露时急忙闭了眼,强迫自己静思,将那腥甜压了下去。
但他仍是不止一次的想去问秋棠当日为何那般,但又觉得陈年往事,即使问出答案,也没了意义。
便这般与秋棠相互折磨吧,反正自己的时日也不多了。
天亮了。
营地的人已经开始早早的收拾起东西,暖阳也穿戴整齐,开始帮他们收拾。
易子墨看到暖阳,便主动走了过来,还未说什么,旁边的营帐便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就有人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
易子墨闻言大声呵斥:“何事如此慌张,军中大声呼叫,成何体统?”
来人一下子跪倒在易子墨的脚旁,磕磕绊绊的说道:“回...回将军...那边死人了...”
他说着,手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是挨着暖阳他们的另外一个医官营帐。
暖阳闻言挑了挑眉,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易子墨皱了眉:“你说死人了?”
那小兵颤颤巍巍的说道:“回将军,那边的医官营帐里,死了好几个人,还有几人觉得身体不适,急需医治。”
易子墨脸色阴沉下来,快步走向那间营帐。
暖阳见此便也要跟着,易子墨回过头,尽可能的声音温和道:“你别过来了,在这儿好好休息,等到事情处理完,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
暖阳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军中医官,去了也能帮忙诊治一番。”
而且自己不在,那些准备栽赃的人,还怎么演戏呢?
易子墨闻言叹了口气:“那你小心些,别太累了。”
暖阳点了点头,跟着易子墨进了那营帐。
床铺凌乱,到处都有黑色黏稠的血迹,有几人双目圆瞪躺在床上,还有几人虽然未死,但却是呼吸急促,与昨晚毒发那几人,症状相似。
暖阳刚进来,还未查看明白,便有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暖阳微垂眸子,一手捂着自己的侧脸,眼神微冷。
易子墨眼中满是暴戾,对来人怒喝道:“你做什么?”
来人正是长孙高寒,他捂住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咳嗽道:“他....他就是...下毒的人,要杀我们。”
说着还伸出手指,指着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