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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中平三年。
岳家军大帐之中,寂静无声,除了岳飞张宪两人的呼吸之声外,剩下的只有烛火燃尽之时的霹吧之声。
岳飞愣愣的看着张宪,良久沉默不言,忽然道:
“张宪,王贵杨再兴呢,他们怎么说?火烧洛阳城,可不是闹着玩的。”
自从张让把持朝廷之后,岳飞一直想为大汉做点什么,可是洛阳城里张让爪牙遍布,举步维艰,好不容易有一个带兵外出的机会,还被张让给否决,为今之计,只有火烧洛阳,让张让后院起火。
可是一时之间,岳飞犹豫了。
毕竟洛阳可是大汉的帝都啊,存在了已经四百多年的大汉,也使着它的帝都在此时的人们的眼中,就如同后世基督教的圣地罗马一样,在这个时代,谁敢谁又会去想火烧帝都。
“主公,诸位将军都在等待主公的命令,士兵们也都准备好了,事不宜迟,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洛阳城立刻就是火光冲天。”
张宪见岳飞犹豫不决,妄想劝导
岳飞抬头看了一眼他,道:
“我杀张让,火烧洛阳,是功臣,还是罪人?”
张宪语气焦急,脱口而出道:
“自然是功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对——”
大帐中的岳飞眼睛倏忽变得有光,喃喃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入虎穴……张宪!”
“末将在!”
张宪见主公已然下定了决心,慌忙跪倒。
“我意已决,今夜,火烧洛阳,务必让张贼死于火海之中!”
“诺!”
张宪立刻答应。
“中军帐议事!”
这位燕颔虎须的岳家大将军暴喝一声,率先大踏步离开了大帐。
……
夜,静的出奇。
岳飞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动手,因为他等不住了,如今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东边有诸侯叩关,西边有董卓叛逆,张让两线作战,所有的精锐都派出去了,而洛阳城里,只有十五万岳家军。
此时不杀张让,更待何时!?
德阳殿中,数个身影匆匆而来。
张让正要睡下,却被来人急忙唤醒,正是礼部尚书张良。
“主公,岳飞要火烧洛阳!”
张良语调平平,可听在张让耳朵里,如同炸雷。
“什么?”
他立刻反问,旋即,他笑了,道:
“不可能,洛阳乃是大汉帝都,岳飞岂会如此的丧心病狂,火烧,火烧京师洛阳?”
张良却是一脸诚恳,仔细分析道:
“岳飞是忠于大汉还是忠于主公?倘若忠于大汉,此时大军尽出,不动手,等主公秋后算账嘛?”
“嘶——”
从张良刚刚那一番“大逆不道”甚至是“丧心病狂”的话中回过神来的张让,狠狠的瞪着张良。
对啊,我如果是岳飞,一定也这样做!
可是,张让明明用读心术观察岳飞了,他的心底里根本就没打算火枪洛阳城,这是怎么回事?
对了,他……他是回去之后才想出来的!
眼见主公在迟疑,旁边的范蠡和孙武纷纷劝道:
“主公,刚开始,在下同样也不敢相信,但是如果岳飞的性格没有改变的话,如此的毒计,最终会成真的。”
“一十八路诸侯,齐聚一起的目的,表面之上是讨伐主公,其实大多数的诸侯,心中真正的目的,就是进入京师洛阳,如有可能,便会联络岳飞,同谋朝政。”
“主公,恐怕岳飞来找过你,想要让他带兵出征十八路诸侯吧?”
“不出意外,主公拒绝了吧?”
“是……确实……如此!”
张让心底里升出恐惧,手心里全是热汗,他害怕了,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所谓的读心术也会出岔子。可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心腹竟然如此聪明。
“主公,事不宜迟,若是火烧洛阳,恐怕就在今夜!”
张良一拱手,道:
“请主公速下决断!”
一干心腹之臣拱手而拜:
“请主公速下决断!”
张让眼神里充满了迷茫,道:
“诸位大人,那我们应该怎么呢??”
见状,范蠡率先开口,道:
“主公试想,如果今夜主公被岳飞所杀,岳飞会如何?”
不待张让回答,他继续道:
“自然是退入关中,凭借秦之三关固守,假以时日久攻不下的各路诸侯,互相猜忌,其掩盖下的暗流,就将以洛阳为由,爆发开来,如此联盟瓦解,岳飞坐守沃野千里的关中,进可从函谷关攻打中原或是南下巴蜀,退可凭借秦之三关固守,如此之计,岳飞又怎么可能会放弃。”
“总而言之,洛阳到那时已经是破败不堪,而长安可是天子帝都,到那时,岳飞以退为进,可控天下诸侯!”
范蠡淡淡的说出一番令张让彻底绝望了的话。
“怎么可能,岳飞、背嵬军,他们怎么敢,这可是帝都啊?!”
张让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主公,暂时坐下,平心静气。”
老先生孙武将一脸迷茫,正在不停地喃喃自语的张让给按到了座位之上后,将视线投到了范蠡的身上道:
“范蠡大人,如果张让真的火烧洛阳的话,那么我军该如何行事?”
范蠡走到张让的身旁,一手背负于后,一手放于腰前,低头对着张让说道:
“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至今也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岳父大人若是迁回长安,方可无忧啊。”
说道这里,范蠡踱步几步之后,回头看着张让说道:
“而且长安地广人丰,乃是历代帝王建都之地,况戚继光大人在那经营多年,基础雄厚,且有函谷、潼、武三关之天险,既可远避群雄之锋,又可以凭险拒守,休养生息,待天下有变,可兵出武关、函谷关,学秦统一天下之路!”
“先下手为强,既然阻止不了岳飞火烧洛阳,那就让他自掘坟墓,我等断了他入关长安的后路,如此,十五万岳家军,皆成丧家之犬而已。”
“你是说……迁都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