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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大获全胜(1)
“轰……”一声响,二十支弩箭呼啸而出,顿时射倒了十几个。正在方阵内厮杀的双方将士被这一声巨响吓了一跳,齐齐向响声方向望去。
“趴下,趴下……”弩车兵齐声大叫。屯田兵士卒想都不想,以各种姿势向地上趴去,四周的屯田兵更是一哄而散。鲜卑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个个骇得面无人色,有的要翻身下马,有的要调转马头,鲜卑豪帅拓跋续扯开嗓子恐惧地叫起来,“快躲,快……”
“轰……”弩车同时咆哮,震耳欲聋,响声刚起,一千多支弩箭就“嗡”的一声射进了鲜卑铁骑里。
啊……
鲜卑人绝望而恐怖地惨叫着,眼睁睁地看着弩箭射穿了自己。几百个强横的鲜卑骑士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栽倒马下。冲在前面的拓跋续更是被巨大的弩箭射掉了脑袋。
“杀啊……”
屯田兵士卒齐声欢呼,士气大振,呼啸杀上。
令狐修犹不解气地吐了一口血,大声叫道:“填箭,填好了就射,给我射死鲜卑人。”
“告诉各方阵将士们,用弩车杀敌,就近射杀,就近射杀……”
“不惜代价,杀死鲜卑人,不惜代价……”
随着令狐修的命令,各方阵内的弩车先后咆哮起来,鲜卑人骑在战马上,目标又高又集中,顿时被射得人仰马翻,死伤殆尽,攻击的强劲势头立时被遏制住了。
鲜卑人看出了弩车的威力,又惊又担,这些弩车的实力太强了,这么近的距离,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冲,冲过去……”
鲜卑人在各自首领的指挥下,攻杀得更加凶猛,鲜卑人意图直接突进方阵后方,毁掉屯田兵的弩车。
看到这些弩车的威力,鲜卑人都知道这个威力巨大的家伙对骑兵的杀伤力太大了,如果就这样一直陷在方阵内给它时不时地射一下,鲜卑人迟早都要被它杀光。屯田兵已经疯狂了,为了杀死鲜卑人,他们根本不顾自己的性命,误射就误射,只要能杀死鲜卑人,他们就是赔上几倍的人都愿意。
两个豪帅吞天石和拉马克两人一前一后,带着大军把屯田兵的方阵冲杀得摇摇欲坠,就在方阵濒临崩溃的时候,张白骑和王当带人冲了进来。
“杀,杀,杀……”
一番血战之后,总算勉强稳住了阵脚。鲜卑人对屯田兵的弩车恨得咬牙切齿,小帅吞天石亲自带着自己的亲卫杀到了最前面,一直杀到了距离弩车二十几步的地方。军司马石浦带着亲卫拼死抵挡,一步都不退让,再退,弩车就要被鲜卑人砍掉了。
吞天石战马被杀,腾空而起,一矛刺穿了两个屯田兵士卒。石浦眦欲裂,飞身扑上,一刀砍断了吞天石的长矛,再一拳将吞天石击倒在地。
吞天石是西部鲜卑有名的勇士,强悍无比,他翻身跃起,抽刀就剁了下去。石浦连挡三刀,终于抵抗不住吞天石的勇力,被一刀砍中肩胛,摔倒在地。就在这个时候,弩车装填完毕,弩车兵焦急的叫声传了过来,“趴下,快趴下……”
吞天石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受伤的向石浦在了自己身前。石浦的亲兵激怒攻心,再不管自己的性命,奋力杀进。弩车兵惊呆了,放在机关上的手迟迟不敢扳下。鲜卑人眼看弩车就要发射,杀进的速度更快了,屯田兵士卒抵挡不住,纷纷倒了下去。
石浦强忍痛苦,高声狂叫:“射,快射啊……”
“石帅……”
石浦气得睚眦欲裂,他一边愤怒地叫骂着,一边从脚下尸体上拽出了一支长箭,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咽喉,鲜血迸射。
“石帅……”弩车兵撕心裂肺地狂叫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拉开了机关。
嗖,嗖,嗖……
七支弩箭穿透了石浦的身体,穿透了吞天石的身体,带着七串血珠,射向了更远处的敌兵。
几乎就在同时,张白骑和他的亲兵们在方阵的中央部位围住了鲜卑豪帅拉马克,屯田兵付出了十七个人的代价,硬是砍断了拉马克的马腿,把他掀翻在地。随后双方士卒为了抢夺拉马克,杀得血肉横飞,短短的时间内在这个小小的空地上堆下了二十多具尸体,一个屯田兵士卒在脑袋腾空而起的霎间,一矛插进了拉马克的脖子。
鲜卑人突然间失去了两个豪帅,乱作一团。黄巾士卒不要命的打法,让他们的伤亡越来越大,鲜卑人越杀越是心寒,渐生退意。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让他们无比恐惧的弩车又开始了咆哮肆虐,西部鲜卑的骑兵肝胆俱裂,拨马就逃。正在后面厮杀的骑兵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听到屯田兵士卒的欢呼,还以为屯田兵来了援军,惊慌失措下也拨转马头跟在后面往回跑。鲜卑人先是几百骑回头狂奔,接着就是几千人掉头逃跑了。
正在后面指挥的拓跋武看见有人逃跑,大吃一惊,“快,阻止他们,阻止他们……”
呜,呜……
报警的号角声冲天而起,拓跋武的亲卫铁骑像狂风一般截杀而去。
正在逃跑的西部鲜卑骑兵听到主帅发出报警的号角,更是魂飞魄散。他们以为屯田兵真的来了援军,大军已经抵挡不住了,一个个拼命地打马狂奔,战马四蹄腾空,几乎贴地飞了起来,一个小帅扯着嘶哑的嗓子发疯一般地叫着,“去找大人,快去和大人会合……”
“停下,停下。”
拓跋武的亲卫奋力拦截,一口气连杀了十几个,但这一杀更增加了他们的恐惧,西部鲜卑骑兵亡命一般逃窜而去。
呜……呜……
报警的号角也惊动了其他正在冲杀的鲜卑铁骑,大家纷纷回头观望,看到一彪大军飞速逃奔,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攻击的势头顿时衰竭。屯田兵却欢声雷动,士气如虹,杀得愈发酣畅淋漓。
“这怎么可能?”
拓跋武目瞪口呆地看着渐战渐退的铁骑士卒,脑中一片空白。他只是想警告对方o(>﹏<)o不要啊撤退而已,没想到却是溃退。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啊?
拓跋凯痛苦地摇摇头,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呜……呜……
撤退的号角无奈而凄凉地回响在血腥的原野上空。
残阳如血。
战场上,战鼓声和欢呼声响彻了原野。远处,凄凉呜咽的号角随着逐渐远去的铁骑渐不可闻。
浑身血迹的张白骑手驻战刀,无力地望着鲜卑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缓缓地跪倒在了地上。他耳中充满了兴奋的欢呼,眼前堆满了血淋淋的残肢断臂,心里却像被剐去了五脏六腑一样巨痛。
这一次鲜卑人虽然退了,但屯田兵损失惨重,这些本来就是他们的兄弟,现在却一个个死在他面前,哪怕张白骑铁石心肠,此时也心如刀割。
张白骑慢慢地趴到地上,双手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王当站在张白骑的身后,望着他剧烈抽搐的双肩,听着他嘶哑的哭声,心里一阵难过,泪水顿时浸湿了眼眶。
徐晃抱着长戟,筋疲力尽地坐在血泊里,神情呆滞。几个侥幸生存下来的亲卫围在他旁边,随着如雷般的吼声欢呼跳跃。
李大目抬着石浦的尸体,在一帮屯田兵士卒的簇拥下,缓缓向战场后方走去。他要亲手埋下自己的兄弟,他要把自己的兄弟葬在一个不受风雨侵袭的地方,葬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这是活着的人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事了。
令狐修和他的亲卫小心翼翼地把江粟放到了担架上。江粟被长矛刺伤了,鲜血一直留个不停,脸色惨白如纸,他望着令狐修,凄然笑道:“如果我死了,就把我埋在这里,和战死的兄弟埋在一起。”
令狐修心里一酸,泪水顿时流了下来,他轻轻拍拍江粟,想安慰他两句,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最后,他握着江粟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你会好的,不会死的。”他对两个民夫挥挥手,“快走吧。”
令狐修望着渐渐远去的担架,心里暗叹一声。今天的损失比昨天大,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坚持。这一次,令狐修对徐晃的计划深感怀疑。
如果他们坚持不了,这一次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这是他们谁也不愿意见到的。但是如果抵挡不了鲜卑铁骑,他们还是会面临崩溃的局面的。
石泉骑着马,在几个士卒的带领下,好不容易找到了徐晃。徐晃和一帮黄巾士卒正在打扫战场。石泉看见他,气愤地问道:“大人,张大人命令我立即赶回十里亭,把所有的民夫和伤兵全部撤进原平城。大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撤?我们不是打胜了吗?”
徐晃笑道:“张大人现在是全军统帅,你要听他的,不要问为什么?”
石泉惊讶地说道:“大人不是说,任何人都不许撤进原平城吗?现在怎么又改了?打胜了还要撤?”
徐晃叹道:“我们没有打胜。”
“没有打胜?”石泉疑惑地说道,“没有打胜,我们就更不能撤了。如果撤退了,军心就会出变化的。”
“情况有了变化,我们必须要后撤。”徐晃摸摸额头,疲惫不堪地说道,“张大人的命令没有错误,你执行吧。”
…………
蘇灵山。
落罗旭没有听从拓跋武的劝告,他一边痛骂拓跋武临时抽走了北部鲜卑的一万铁骑,一边带着自己的五千人马向蘇灵山发起了攻击。杨凤指挥屯田兵奋起阻击,双方在五十步宽的驰道上展开了血腥厮杀。
“杀……”
“杀光这些汉人……”
鲜卑人以百人为一队,轮流冲杀。屯田兵以两千人为一阵,坚守不退。虽然屯田兵占有地形优势,但鲜卑人实在太过凶悍,一口气连破了屯田兵三个阻击阵势,军司马虾皮战死。杨凤几次派人向胡才求援,但胡才根本不理他,叫他死守,等人打完了再说。
步平眼看形势危急,急忙跑到杨凤的阵地上,叫他立即安排弓箭手到两侧山坡树林里,用密集箭阵压制鲜卑人的攻击。
步平对杨凤说,“看到了吧,我已经说过了,用主力部曲在驰道上阻击,两翼用伏兵侧击,你为什么不听?如果听我的,你的损失不会这么大。”
杨凤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大声吼道:“我们正面都挡不住鲜卑人的冲击,两翼伏兵还有个屁用?我要人,我要能挡住鲜卑铁骑的人。”
两人正在这里说着,前面鲜卑人又开始了猛攻。被杀得叫苦不迭的屯田兵士卒抵挡不住,一千多人竟然一哄而散了,有的往山上逃,有的往树林里逃,就是没有一个往后面跑。这些人都很聪明,知道掉头往后跑,肯定要被杨凤杀了。
胡才闻言大怒,派出几千人四处围杀逃兵,“给我全杀了,一个不留。”
蘇灵山附近都是高山,逃兵就是想逃也跑不远,结果人头挂满了树枝。
杨凤和步平身先士卒,带着后面战阵中的屯田兵士卒拼死抵挡,总算拦住了鲜卑人。步平躺在树障后面,面色苍白,心里很绝望。用这样的屯田兵守蘇灵山,根本就是笑话。如果不是因为胡才的三万铁骑隐藏在附近,他可能就会成为一个逃兵。
杨凤气喘吁吁地坐在他旁边,安慰道:“步平,你不要担心,这才刚刚开始打,过一阵子就好了。这些屯田兵从来没有和胡人的铁骑打过仗,一点对阵骑兵的经验都没有,看到气势汹汹的铁骑狂奔而来,自然是魂飞魄散,惊惶失措了。等打了几仗,大家习惯了,摸出点门道就好了。”
顿了顿。杨凤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不要笑话,我和他们也差不多。看到这些铁骑,我差一点逃跑了。如果不是想到如果逃跑,大将军会杀了我,说不定我现在就已经逃到太行山了。”
步平看他说得很认真,不由笑了起来,“原来你怕大将军?”
杨凤嘿嘿一笑,“怎么不怕,大将军可比鲜卑人狠多了,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大将军杀了我,现在,嘿嘿。”
步平大笑,沉重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那你认为,你们多久才能适应鲜卑铁骑的冲杀?什么时候才有勇气对阵搏杀?”
杨凤叹了一口气,指着山岭上的大军说道:“大人,真正能打的是现在大将军手上的一万人,那才是屯田兵的精锐。”他接着指指站在附近的士卒,苦笑道,“这些都是屯田兵,老的老,小的小,基本上没什么强壮士卒,要不然怎么会叫他们去屯田?要指望这些人杀鲜卑铁骑,太难了。”
步平笑容一僵,问道:“我听徐大人说,他们已经训练好几个月了。”
杨凤“扑哧”一笑,“大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冀州大战以后跑到太行山的流民,他们除了跟在我们后面抢粮食以外,没打过什么仗,甚至连人都没杀过。他们虽然训练了几个月,但他们是屯田兵,没有武器,只能徒手训练,最多不过拿根树棍子当枪使使,那也叫训练?”
步平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不做声了。两万屯田兵,只有一万精锐,这仗怎么打?他不禁为栩隗岭上的屯田兵担心起来。
大将军的三万铁骑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出现的,他们的目的是给鲜卑人致命一击,如果提前出现,计划很可能功亏一篑。但是这屯田兵怎么打?杨凤这一次带来两万屯田兵,一万精锐还在大将军手中,这个时候大将军很明显不想把这一万屯田兵在这个时候投入战场。
“不过你不要担心。”杨凤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屯田兵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不缺勇气。我们有的是血性,有的是勇气。如果我们十个人杀不死一个鲜卑铁骑,那么我们就用二十个人,三十个人,甚至五十个人,最后总要把他们杀死。”
鲜卑人的战马飞驰而来。杨凤伸出脑袋看了一眼,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接着一跃而起,举矛狂吼:“兄弟们,举起你们的长矛,随我杀上去……”
下午,邪归逆集结了一万人马,也开始了对蘇灵山的攻击。军司马苦守在鲜卑人攻破第一个阻击阵势的时候就受了箭伤。苦守破口大骂,一手拽出了肩膀上的长箭,连血都不止,拿着战刀又冲了上去。
曲长苏祥指挥人马从驰道两侧的树林里密集射箭,刚刚开始还打了鲜卑人一个措手不及,但随着鲜卑人发起了第二轮攻击,他们随即就遭到了鲜卑人凶猛的还击,弓箭兵死伤惨重,纷纷后撤。
而同一时间,驰道上的屯田兵也被鲜卑人一个接一个地突破了。这次屯田兵士卒没有临阵逃跑的了,他们被杨凤的血腥镇压吓住了。就在屯田兵叫苦连天的时候,邪归逆突然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太阳还没有落下山,他竟然撤兵不攻了。
落罗旭看到邪归逆从北面发动了攻击,随即放慢了自己的进攻节奏,一下午不但寸步未进,反而被杨凤连续地反攻打退了不少。
落罗旭和邪归逆各怀鬼胎,不想损失过多的兵马,竟然让杨凤的一万屯田兵抵挡了鲜卑人的攻击,也不由让屯田兵的将士们目瞪口呆。也让在最后时刻准备出兵支援的胡才停下了命令。
同时,也因为落罗旭和邪归逆心怀鬼胎,为战场赢得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