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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的声音，乔天擎再次失笑。
其实，他倒是有点不放心蓝佑。说心里话，他倒是愿意跟蓝佑一起去洗手间的。
只是……蓝佑一定会更害羞的吧？
乔天擎眨了眨眼，漂亮的眼睛里掠过笑意。
万象公馆，好歹是警备森严的地方。去一趟洗手间，应该也不会出事。
既然如此，他还是在这里，等待蓝佑回来的好。
……
另一边。
出了拍卖场包厢，蓝佑总算松了口气。想想刚才乔天擎的刨根问底，她又控制不住地红了脸色。
乔天擎那个混蛋！
蓝佑在心底咒骂了一句，一路顺着指示牌来到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她先是释放了一下自我，然后便整理衣服，准备出去。
刚刚站起身来，蓝佑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控制不住地闭上眼睛，身体摇摇欲坠，眼前一片虚无。
熟悉的失控感传来。蓝佑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不去想也不去说，连一个念头都不要有。
每一次的精神力失控，对她来说，都不啻是个煎熬。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蓝佑终于松了口气。
她睁开眼睛，光明重新进入眼底。刚刚的精神力也如潮水一样地退潮，蓝佑松了口气。
幸好，这一次精神力发作的时间不算长。要不然，她一定会疯掉。
还没来得及开门，蓝佑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在窃窃私语。
“翡翠之龙……”
“对对，真是神秘……”
他们在说翡翠之龙，那套乔天擎刚拍下的首饰？
蓝佑心底一动，忽然想听听这两个人想说什么。
她放在房门把手上的手动作停住，静悄悄地听着门外的声音。
这里是男女公厕，每个格子都是封闭式的，不存在走光的问题。
借了封闭式公厕的光，蓝佑大大方方地趴在门上偷听。
“听说这翡翠之龙的来源啊，是国外。”那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有种鬼鬼祟祟的感觉。听得出来，他似乎是趴在另一个人耳边说话的，“是个海外回国的企业家带回国内，拿出来让拍卖场拍卖的。”
蓝佑听着听着，有点庆幸。
要不是她刚才刚爆发过一轮精神力，这会儿一定是听不清他们对话的。
“哟，是么。”和那人对话的人似乎是有些意外，“一个从国外回国的企业家，怎么混成这样，连自己收藏的宝贝也要拿出来拍卖？”
“谁知道呢。”另一个人哈地笑了一声，调侃，“有钱人的想法，平常人都是想象不到的。说不定他忽然就看那套首饰不对劲，就想拿下来呢？”
“也是……”
两个人不正经地调侃了一阵。
忽然，有人感慨了一句：“你是不知道，兄弟，我老婆想要那项链，想疯了。听见它被人一亿两千万拍走的时候，她那指甲差点把我胳膊上的肌肉挠成肉丝。”
“是么，这么夸张？”那人惊讶，“就算再漂亮，它不也是一条项链么。”
“你可能是没亲眼看见那条项链。”跟他对话的人一点也不同意他的意见，语气很固执，“那不是一条普通的项链。”
“哦，对。那会儿我想上厕所，确实是没来得及看拍卖现场……不过，它不是普通的项链，又怎么啦？”
“它……我不知道怎么说。”那人顿了顿，语气有些烦躁，“它很美，真的很美，我用尽所有的语言，也无法形容它的美……”
“哎兄弟，停停停。”跟他说话的人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吐槽他，“区区一条项链，再美能美到哪儿去。你说的这东西到底是项链，还是什么游戏道具的描述？”
“得了，我可去你的吧……”
两个人插科打诨地走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
蓝佑站在房门后头，想想刚才那两个男人的话，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被那两个人一提醒，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她似乎本来不该对那条项链如此喜爱的。
回忆片刻，蓝佑发现，她看着那条项链的时候，心跳跳得如擂鼓一般。似乎什么理智，什么喜好全都被她瞬间抛却了，剩下的只有对那条项链的渴望，仅此而已。
可是……她为什么想要那条项链？
按理说，这不合情理。
蓝佑疑惑地蹙眉，心底一下子冷静下来。
从来处开始，那条项链就透着古怪。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圈套。
一个，冲着她和乔天擎来的圈套。
蓝佑侧耳听听门外的动静。没听见有人待在外头，她立刻出了门，简短地洗了洗手，便回了乔天擎的包厢。
这会功夫，拍卖会已经结束了。只是，拍卖会的客人还没走。而拍卖场中间的平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好几队少女，正在载歌载舞，又唱又跳。
那群少女也算是千挑万选出的人间尤物。然而比起刚才的拍卖会来说，刺激性就不够看了。
于是不少客人都对表演兴致缺缺，只是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对刚才的拍卖会意犹未尽。
乔天擎有些心不在焉地低头看着手机，若有所思的样子。
回到包厢，蓝佑一眼就看见了乔天擎。
一看见乔天擎，她的心瞬间就安了下来。似乎只要找到乔天擎，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畏惧。
“乔天擎。”
蓝佑深吸了一口气，来到乔天擎身边。
“小佑。”乔天擎微微怔了下，回头看向蓝佑，眼神写满温和，“怎么这么慢才回来。”
他等了她很久，甚至等得有些焦虑，等出了对万象公馆保全措施的不信任。
“没什么。”蓝佑抿了抿嘴，怕乔天擎搞错重点，索性就没有说出自己刚才精神力短暂暴走的事情，而是告诉乔天擎，“我想回家了。”
回家？
这么快就要回家了吗？
然而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另有宴会要参加的。
乔天擎微微一怔，有些为难：“小佑，要不要再在这里留一会？”
接下来的宴会，恐怕不好先走。
“不要。”蓝佑却执着地摇头，“我想现在就走。”
乔天擎拿她没辙，温柔地问：“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