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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鹗连夜从天宝赶回成都,又赶到重庆;来到林森办公室找到林主席,把关将军被军统缉捕的消息告诉他。
林主席瞠目结舌,慌忙叫来和复兴、郭良东、温国振几个人商量;最后把宋子文也请来了。
关锦璘上次在重庆将获得的法币原始印板交给宋子文后,宋子文很是风光了一把;将日本人和汪伪政权在上海以及国统区的假钞一举清查干净。
往日也有清查,但清查过后由于法币原始印板安在;日本人可以继续印刷,因此清查一波又生一波;很难最后根除。
这一次是鸟枪换炮,宋子文全民动员;一声令下,将假钞从市场上彻底赶了出去。
日本人失去了法币原始印板,再也印刷;假钞被清理出市场后只能干瞪眼。
宋子文整治法币市场的胜利,手道蒋委员长的高度赞扬;对孔祥熙也是一个沉重打击。
孔祥熙做财政部长时是假钞横行的时候,国民政府反复清查就是断绝不了;蒋介石不知骂过孔财神多少次。
宋子文一举成功,自然而然站稳做财政部长的脚跟;孔财神向重新夺回财政部长的美梦化作泡影,只能气得吐血。
孔祥熙被称为“哈哈孔”,他自己多次声称信奉中庸为人宽容;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
孔祥熙为人处事自有一套准则,那就是对蒋介石惟命是从;惟命是听。
除此之外判断事物只看轻重,没有是非。
只要不损害蒋介石,并且为了自己的根本利益;孔祥熙该捧的捧,该治的治从不手软。
为此,孔祥熙几乎和国民党上层所有派系都发生过冲突。
美国总统林肯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你可能在某些时候蒙骗所有的人,你也可能在所有的时候蒙骗有些人;但你不可能在所有的时候蒙骗所有的人!”
宋子文就是用林肯的话抨击孔祥熙的。
宋子文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认识到孔祥熙的为人。
为了自己的利益,宋子文一生中都在和孔祥熙明争暗斗;尽管在表面上他们是亲戚,是朋友。
照理说,孔祥熙和宋子文是嫡亲郎舅关系;这两大家族又是蒋介石在财政金融上的两大支柱,本应和睦相处亲如一家。
但孔祥熙和宋子文个性不同,利益矛盾,争官争宠;二人一直面和心不和,明争暗斗此起彼伏。
孔祥熙和宋霭龄结婚时,宋子文就瞧不起这位相貌平平,敦实木讷的姐夫。
在蒋介石与宋美龄的婚姻问题上,宋子文和孔祥熙的立场又尖锐对立。
孔祥熙和宋子文公开闹翻是在19年,那一年孔祥熙被任命为南京政府的中央银行总裁。
蒋介石对日本的侵略一再退让,东北沦陷后税收减少;可蒋介石又积极剿共使军费开支剧增。
当时南京政府每月国库收入为1500余万元,而支出则达00万元;其中仅军费一项就达1800万元,每月不足的700万元只能靠发行公债和向江浙财团借贷维持。
面对如此巨额的赤字,身为财政部长的宋子文极为不满;并发现自己一再受到蒋介石的欺骗。
宋子文为支付抗日军费而发行的公债受到蒋介石的压制,出席华盛顿和伦敦举行的国际经济会议回国后;发现因剿共使国库的赤字又增加了6000万元,财政危机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宋子文当即找蒋介石劝谏,不但没有奏效;反而挨了蒋介石一记耳光。
宋子文一气之下辞去财政部长及行政院副院长之职,蒋介石随即任命孔祥熙接替无形中就把蒋宋矛盾转移到了孔宋身上。
而孔祥熙一上台,立即对上海和江浙金融界下手;切断了宋子文通过他们发挥其政治影响的渠道,使宋子文企图控制金融界来影响政府的计划破产。
宋子文痛恨孔祥熙,更痛恨蒋介石;孔祥熙却充当蒋宋矛盾的调解人。
也就从这时起,宋子文就领教了这个他原来就瞧不起的山西佬姐夫的厉害;但佩服归佩服,怨恨的根却从此结下了。
宋子文下野以后担任了中国银行的董事长,在官场上他败给了孔祥熙;在金融业务上他决心打一个翻身仗叫孔祥熙看看,在中国谁是真正的财神爷。
宋子文买通中国银行跟孔祥熙领导的中央银行对着干。
凡是孔祥熙想到的,中国银行都想到了;而且先行一步弄得中央银行处处被动。
19——195年中国银行迅速发展,现金储备比孔祥熙领导的中央银行多50%,存款多1.5倍;有价证券多150倍,资产多近三倍。
宋子文辞去财政部长后,不仅在人事上和孔祥熙捣乱;而且对原财政部的一些直属事业单位仍抓住不放。
比如关务署署长关吉玉,总税务司的英国人梅乐和、张福运,盐务总局局长缨秋杰等。
这些人都是宋子文的亲信,宋辞职后仍听宋子文而不是孔祥熙的。
这是因为,宋子文任财政部长时亲自提拔了他们;对他们有知遇之恩,再者宋子文给他们制订了一套严格的英美传统的人事和工作制度;说话全部用英文,起草任何书信文件也全是英文;上下级之间的批件批文也全是英文,除非对这些部门的人员大换班,否则外人根本无法涉足其内。
对孔祥熙和宋子文的矛盾,蒋介石心里明镜一般;但他却有点幸灾乐祸。
作为一个玩弄权柄的高手,蒋介石深深懂得如何控制他的这些大臣;给孔祥熙一个肥缺,但又给宋子文一些政策,让其也能发展。
宋子文的发展客观上对孔祥熙是一个刺激,使孔祥熙不要认为自己是老子天下第一。
有竞争,孔祥熙就得想办法改进工作;就得有危机感,就得求蒋介石来摆平跟宋子文乃至同僚辈之间的关系。
蒋介石是玩政治的高手,尤其对派系之间的争斗玩得娴熟。
蒋介石从来都是今天支持这一派;明天支持那一派,使下边的人谁也成不了大气候。
宋子文虽然下野,却并没有失势;在金融界特别是在民间金融界和买办金融界,宋子文还是执牛耳者,而且不买孔祥熙的账。
宋子文终于将孔祥熙赶下台自己重新做了财政部长,法币原始印板的回归又使他多长了一直翅膀;宋子文自然感激关锦璘给自己提供的这一杀手锏。
宋子文又是蒋夫人的胞哥,兄妹的关系很铁;宋子文通过胞妹传给蒋介石的话,没有不生效的。
一干元老到齐后,刘鹗将自己在成都跟关锦璘话别;见他脸上有煞气,预料他回到天宝后可能会劫狱营救李继刚的;随后赶往天宝的事情讲给讲给几位元老。
顿了一下,道:“职下怕关将军铤而走险留下终生遗憾,请求张群将军派小车赶往天宝阻止;可是赶到凤州天下暴雨停留几天,连夜赶到天宝后;关将军果然已经落入军统马寺佛设下的陷阱之中!”
和复兴、郭良东、温国振人听刘鹗说完,围在他身边问:“关贤契是死是活?”
刘鹗一愣,说自己从天宝返回重庆时还不知道关锦璘的死活,只知道他被军统调查局局长马寺佛诱捕。
林森蹙蹙眉头,指指桌子上的电话说:“给天宝打电话,问问关将军现在的情况如何!”
刘鹗把电话打到天宝市政府,田宝怀接的;刘鹗问:“田兄,小弟从天宝赶回重庆时还不知道关将军是死是活!”
田宝怀慌忙给王国伦打去电话,王国伦笑得山响,道:“田兄你的电话打来的得太及时啦!国伦刚刚得到尤鲜儿的消息,说马寺佛请他上调查局抢救关将军;她过去一看,关将军是在用辟谷术心中便就踏实;但尤鲜儿说关将军被砸上脚镣手铐,关押的地方她也弄不清楚!”
田宝怀将王国伦的话转达给刘鹗,刘鹗又给各位元老转达了;当然没有说关锦璘在辟谷,只说现在还算安全。
林主席听说关锦璘还算安全长长出了一口气,不无愤怒道:“军统的胆子越来越大,一个国军中将;他们想抓就抓!”
宋子文立即给戴笠打电话,让他火速赶来林主席办公室。
戴笠急急乎乎赶来了,宋子询问他为什么诱捕、羁押关将军。
戴笠惊得瞠目结舌,心想马寺佛给自己打来电话时间不长宋部长就知道这件事?还有林主席,和老、郭老、温老这些党国元老;谁透的风?
戴笠一贯是背着牛头不认脏家伙,嘿嘿笑道对宋子文道:“宋部长你听谁说军统抓了关将军?一定是造谣生事,没有的事!”
戴笠摊摊手臂振振有词:“有什么证据能说军统抓了关将军,有照片还是有人证?”
和复兴愤怒不已道:“上次关将军怒砸星临轩酒馆大幅照片但在报纸上你戴笠也不认账,就是现场拍了照你还是鸡嘴耐舌不认账;要照片干甚!”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戴笠振振有词道:“这次没有照片又没人证,只能说是造谣!”
刘鹗站起身子道:“职下刚从天宝赶回来,关将军被捕的消息是职下传述他们的;这不是人证?”
戴笠呵呵着,不卑不亢道:“你亲眼见关将军被军统的人抓走?戴谋人知道刘高参跟关将军是一伙的,是不是想借此达到什么目的!”
刘鹗无言以对,心中痛苦地咆哮起来:“戴笠真是个流氓!可自己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关将军被军统缉捕呀!譬如说照片什么的!”
刘鹗心中想过,气恨不过地对戴笠道:“戴笠你等着,刘鹗会拿出证据来的;这一次你将输得只剩一条裤衩信不信!”
聚会不欢而散,刘鹗回到自己驻地思索半宿;又一次求见林主席,说他要打电话。
林森慷慨地答应了,因为抗战期间;只有委员长和林主席两部电话能跟大后方基地天宝市直接通话。
刘鹗拨通田宝怀的电话,田宝怀转给王国伦;刘鹗叙述了他赶往重庆的情况;提示王国伦一定想办法搞几张关锦璘在军统监狱中被困的照片,他要见《大公报》主编王云生;在报纸上刊登;彻底揭穿戴笠背着牛头不认脏的丑恶嘴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