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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扶着昏了的温义往前走,天散在后面跟着,走出下里区的时候,兰姑从路口走了过来,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惊讶的看着天散说:“真巧啊,这里也能碰见你!”
在小厮的奇怪目+光中,他们四人一起回府。
“这可怎么办,待会老爷大少爷问起来要怎么说呢?”到了府门口的时候,小厮抓耳挠腮,焦虑道。
天散看的心烦,伸手便解了温义的穴道。
温义醒来,小厮谢天谢地。
“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你这才出来多久啊!”兰姑四下打量温义,尤其看了看他的腿。
“徒儿,带师父去你家吃顿好的,这些日子吃这婆娘做的饭,真真是遭罪了。”天散也不看她说。
“是,师父。”温义恭谨的说,他心里还有些乱,不过有些话等回了家再问不迟,刚才的昏迷让他平静了不少。
“你说什么呢,老不死的!要不是我,你能活到现在吗?”兰姑伸手就要揪他耳朵。
“师娘,您也一起来吧,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口味啊?”温义对兰姑说。
叫她什么?师,师娘?兰姑愣住的时候,天散已经往前走了,她忙跟上,也不闹了。
听说二少爷又带了一位师父回来,温府里人都见怪不怪。
等饭菜的时候,温义按捺住内心激动,细细询问天散口中“柳小娘子”及她孩子的事情,听完温义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向师父“师娘”告了罪就出去找温信。
那个颜询,不是他好兄弟吗?他们二人也是见过的?算是朋友吧,抢了朋友妻,还霸占了他的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温信见温义怒气冲冲的来了,听了原委问了事情可否属实,一边让人去柳家和颜家报信,自己和温义一起找到天散和兰姑,跟他们讲述了实情,请他们帮忙带着去悬崖下找人。
天散和兰姑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事情的反转,天散猜测过可能自己新收的小徒弟和那柳小姐有瓜葛,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瓜葛。
“师父,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您的徒孙,竟然说是别人的孩子。”温义忿忿。
“前辈,还请您带路,找到他们二人。”现在是三人了……温信心想,但是既然生了个儿子,那可是弟弟的长子,必须得找回来。
“慢着,老夫有些糊涂了,兰姑,你明白了没有?”天散揉揉脑袋,这兄弟俩一直在他耳边说啊说,嗡嗡的。
“意思是,那柳小姐逃得你的婚,不愿嫁你。你们拜托了那颜小将军去追人,结果他们二人掉下了悬崖,你们以为他俩死了,现在知道柳小姐不但没死,还生了你的儿子,就要去再把人追回来?”兰姑理清了事情说。
“兰姑前辈说的正是!”温信点头。
“老夫有不明白的地方,你说那孩子是你的,可你们还未成婚,怎么就有了孩子,柳小姐若是喜欢你,怎么还会逃婚呢?”
这……
温家两兄弟对视一眼,支吾说不出话。
“其实孩子是一个意外,逃婚是一个误会……”温信说道。
“哦——”天散看着温义表示明白,温义不敢看他的眼睛。
看来是徒弟干了坏事,可是他也欠那柳女娃娃一份情,不好办哪!
“师父,您带我们去,回来我就把鬼圣徒弟引荐给你!”温义看他纠结的神色帮他下定决心。
“鬼圣徒弟,什么东西?”温信听得不明白。
“大哥你别问了,这是江湖黑话,你不懂!”温义朝他敷衍。
好像还是徒弟跟自个最亲些,天散刚准备说话,被兰姑掐了一下,被兰姑瞪了一眼,兰姑清清嗓子说:“温小子,看你有诚意,我们可以带你去,但是你要答应姑姑一个条件。”
“姑姑请说!”
“你是去找你那孩子的,我也知道你们世家对子嗣非常看重,但是柳小姐是不想嫁你的,我看你对那柳小姐也没什么感情,我要你答应我,你只把孩子带走,柳小姐想去哪便去哪,你不得勉强。”原来是因为鬼圣的原因天散才收了徒弟,她虽然隐居许久,却还记得一个“义”字。
“我们答应了!”温信代他答道。
…………
秦悦坐着轿子下班回家吃饭,景宸总想留她在皇宫吃,可是家中有老父要照顾呀!偶尔还要和老夫去个旮旯角落里吃一顿,怎能总是留在皇宫呢!
咦,好像看到一个熟脸,那不是她的千面吗?给了柳韶衣,她不是落下悬崖了,没死?回来了?再一起瞧,人已走远,找不到戴面具那人了。
颜询抱着孩子去温府,进了巷子,向温府后门走去。隔着一堵墙,敏锐的听到里面有脚步声阵阵,出了什么事?后门打开,有一队家丁走了出来,颜询一个闪身到了温府个隔壁人家的院墙夹缝处遮挡身形,他看了看怀里睁着大眼睛吐口水的孩子。
熟悉的两个声音传来,他眉头皱出了川字纹,兰姑和天叔?他们怎么在这?
这个时候他再清楚不过,这些人定是要去悬崖下找他和韶衣的了,没想到这么快,还好他们动作也不慢。
等那家丁和骑马的温信兰姑三人从温府离开之后,他看了看那队人马的背影,又等了会,估计他们已经出城后,才走到后门处,敲开小门,有守门家丁出来问他什么事,他把怀中的孩子往那家丁手中一松:“这是你家二少爷的儿子,送去吧!”
说完不等那家丁做出反应,他就离开了,家丁抱着骤然大哭出声的儿子觉得抱了个烫手山芋,还是跑去内院找二少爷。
温义再带人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颜询身量高大,那面具却做的是俊秀书生模样,所以乍然一看这男人俊逸非凡,近处接近了才感到长相和气质太不符了,是以温义一听家丁的描述,就知道是颜询来了。
颜询走出城外,发现柳韶衣没在周围的小食摊子上坐着,心里着急。
“颜郎!”一辆青帏油布小马车里,露出一张小脸,正是他心中担心,脑中思念的人儿。
他上了马车,对马夫说:“往南去,不,去西南。”
“刚才我看到温家带了一群人出城,我不敢待在外面,就上了马车,你没事吧!”他一上马车,柳韶衣就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胸口,呼吸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刚才看到那群人冲出来,她快吓坏了,以为是颜询出了事,后来想颜询有前面,身还有武功,怎么会轻易被人认出,抓到呢?
在马车上等了好久,他终于来了。
颜询低头去吻她湿润的眼角:“别怕,没事了。”
在温家先去寻人之后,柳家,颜家也先后派了人去。
温义抱着孩子想了想,还是不准备把颜询来过的事告诉别人,也让下人们都守好了口风。
秦悦和秦远观也听到了下人来报这个消息,他们二人一商量,决定去温府看看温义,他腿脚不好,去寻人的只能是温家大哥,他应还留在府里。
谁知道一去,就见到温义和温家父亲手足无措站在一旁,乳娘怀里抱着的是哇哇大哭的一小娃娃。
这是怎么回事?
“刚有人把这孩子送来,说是柳韶衣生的,我儿子。”温义解释道。
秦悦走过去看了两眼,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孩子长得挺像你的。”
温义听了也探头去看,摸了摸自己鼻子眼睛:“是吗?”
“阿义,既然柳小姐为你生了长子,等她回来,咱们就明媒正娶把她娶回来,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是,父亲。”温义乖巧应道。
乳娘哄了会儿,孩子不哭了,温庭筠去把孙子接过来抱了抱,才离开。
他走了,温义看了看秦悦,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你贱笑什么?”秦悦警惕道。
温义让乳娘先把孩子抱下去,请了秦悦和秦远观落座,他在他们二人身后坐下,说自个拜了一个师父,有真功夫的,江湖中非常有名望的师父。
秦远观和秦悦二人当然祝贺他,问问那人是谁,江湖中什么名号,在哪遇见的,怎么拜上的。
温义在最近以及将来一段时间内最满意自得的应该就是这件拜师的事了,所以神采飞扬的讲了自己眼光多么独到,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武功高强,一番高手风姿的师父。
“天散老人?江湖中是挺有名的。”秦悦说。她所知道的江湖消息都是小时候,看师父的书房,以及陈叔偶尔讲给她听得,这个天散老人貌似真的挺有名望。
秦远观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对于武林也只知道自己家乡那一片的,倒是没听说过天散老人。
见这两人如此没见识,温义觉得他们不能完全体会到自己内心的欣喜,于是把天散老人在江湖上的传闻事迹都科普了一番。
“和鬼圣齐名?”秦悦就听到这么一句。
“正是,哈哈,阿悦,而且他来京城就是为了找鬼圣下落的,想和鬼圣前辈切磋切磋,我也有个事情想拜托你啊,你一定要答应我!”最后一句说完,温义已经一撩袍子,单膝跪地。
秦悦一个闪身,避开了他的下跪。
“究竟什么事?你该不会是用鬼圣的假消息骗了你师父吧?”秦远观皱眉问。
温义听到秦远观轻易的猜到了,只好站起来点头:“阿悦,你可以一定要帮帮兄弟我!要是师父他老人家知道我骗他,我的儿子估计就没父亲了。”
“你还知道你有儿子!你是个父亲了!”秦悦训斥他,“你说你小时候爱做梦也就算了,现在多大了,经历了这么多,祸害了一个姑娘家,还断了一条腿,现在儿子都有了,怎么还是沉不住气,咋咋呼呼的,一点没个男人样,你知道什么叫责任吗?”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还有个儿子,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没法子收回来。”
“那你说说,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啊?我可没有假扮鬼圣前辈的本事。”总觉得这样说出师父的名号怪怪的,“那个,你师父他为什么来京城找鬼圣,他知道鬼圣在京城?她怎么知道的?”
师父的身份一向隐秘,貌似安王都不知道,秦悦有些担心,难道师父那边真的有麻烦了吗?
“你不用担心,办法我都想好了,绝对是万全之策。至于师父怎么知道的,哦,还是因为柳韶衣,据说他从柳韶衣那里得到一个面具,叫什么千面,那是鬼门的秘法制成,柳韶衣说是京城中下里区一人给的,所以师父就来了,刚好我也在下里区,就遇见了。”
“阿悦,你怎么了,在想什么,神思不属的?”
秦悦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发抖,是她太不小心了,还是太倒霉了?千面她从小到大都没用过几次,就这一次,就撞见了识货的人,还好柳韶衣没有出卖她。
“不行,这个忙我不能帮,你去找别人吧!”师父一直在隐藏的身份,如果因为自己暴露了……
“只能找你,别人帮不了!”温义不知道刚才还好说话的秦悦,怎么突然就变了个样子。
秦远观一直站在旁边观察二人,也看出了秦悦的异样,他过来拦住温义说:“你不是还有很多其他好友吗,从小玩在一起的。阿悦现在身份不同往日,最近还接下了一件大差事,在这个关头上,不能出事。”
“这……”温义一时没有想到那么多,“我只是想着,你自小在外学艺,长大了才回京城,在外的那些年没人知道你遇见了什么人,你的师父也很神秘,一直都不肯告诉别人。这样你假装是鬼圣的弟子,太合适不过了,我师父他肯定分不出真假的!他要是再问,你就说师父云游他处了,或者鬼圣早就死了!”
“你,你闭嘴!”秦悦听到他居然诅咒师父,一巴掌想扇过去,最后还是捂住了他的嘴。
“呜呜——”
“我实话告诉你,过不了多久,也许半个月,也许就几天,我就要启程去青州梁州办差事,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你这个忙,我还真帮不了,你去找其他人吧!”
“真的?我其他那些朋友都是酒肉朋友,狐朋狗友!他们哪有你身上这种气度,说出去是鬼圣的弟子,我自己都要笑了。你要走了更好啊!到时候只用和我师父见个面,随便聊两句,你就去那什么州了,后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恩,对啊,就是这样。反正你也马上要离开京城了,等你启程之前,我把师父喊来,你随便和他聊两句,然后你就走了,这样就算出了什么风声,也影响不到你了!”
“阿悦,算是哥哥求你了,你看咱们认识这么久,我求过你吗?”温义可怜兮兮的说。
“是,都是不用你求,我和远观就帮你把试卷做好了。”秦悦说道,秦远观也想到殿试的时候温义的卷子还是他们两个帮忙写的,闷笑了一声。
“那你是答应了?”
“哎,仅此一次!”秦悦说,假装是师父的弟子?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
任飞卿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在床上,心思沉重。
粉倪担心她着凉,给她披上了一件外衣。
“王爷每天都会过来看孩子,快到时辰了,估计王爷马上就来了。”她说。
果然,不一会,景桓进来了,他问了几句任飞卿的情况,说了几句好话,就抱起了孩子。
孩子到了他怀里,笑的乐不可支,可是明明跟孩子待得最久的是她啊!任飞卿心里有点吃味,难道这就是血缘的神奇之处吗?
景桓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绝对是一个好父亲,每次来,关于孩子事无巨细的事情,吃了什么,包括尿了几次,哭闹没有都要问个清楚。还总是给孩子带些小玩具,尽管孩子还小,玩不了。
每天中午十分雷打不动的来,陪她们娘俩吃饭,任飞卿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真的是生活美满的一家三口,但事实是,撕破脸皮后,景桓再也不掩饰的去松露院过夜了,听说趁着季茵离开的日子,还把松露院翻修了,如今就比她这正室的地方也不差了。
景桓走后,她让乳娘抱孩子去睡。粉倪引来了酒楼和衣坊的掌柜,任飞卿听他们汇报情况,不时地问一些最近的消息,她总是要替自己和儿子打算的。
“东边荒芜是海洋,西边是万里的青山山脉,南边有最近作乱的南越国,北边,北边是他的燕云封地,是草原的两个部族……”她能去哪呢?本来想要出海,她的英语还记得一些,应是能用,可是现在海洋航运发展的竟这么慢,从未听说金发碧眼的人类越洋而来过。
去西边也可以啊,走出一条丝绸之路来,去看看沙漠中有没有明珠,有没有楼兰古国。可是这个世界的西边竟然是一道天险,万里的天险,青山山脉?哪来的玩意儿?
南方的南越国不太平,更让她怕的是南方的苗疆蛊术,还有骇人的瘴疠,伤着了自己没事,可现在还有孩子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