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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青看着两张面皮,意念一动,沟通天机阁楼,将其镶嵌在了护城墙墙皮之上。
一尊半步万古巨头,一尊神王九变巅峰,化作墙角料。
最重要的是,这二人乃诸天大势力神算门堂主。
这无异于向神算门宣战!
一名不见经传的天机阁楼,竟然如此狂妄自大,不将神算门放在眼中,简直自寻死路。
一时间,消息飞传,圣天王朝最先得到消息。
王朝之主齐道轩,高坐王庭之上,眉头深锁:“你是说,天机阁楼将伍天召两兄弟碾成面皮,镶嵌在城墙之内?”
“回禀圣上,事实便是如此!”
内侍庭管事楚公公躬身回应道,“青州城不过弹丸小城,青州城主得到天机阁楼之主的赏识,这才一飞冲天,掌握一方大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反复间镇压神王六变高手!”
“天机阁楼竟是一方玄妙之地,能够让人脱胎换骨!”
齐王手指轻扣王座,“有如此功参造化之处,为何之前名声不显?”
“却在而今才渐露头角,这其中有何玄奥?”
齐王陷入沉吟,你能够光明正大挑衅神算门,天机阁楼定然有所依仗。
帝王心术流淌于一举一动,齐王缓缓开口:“将消息暗中传播向神算门分舵,之后便静观其变。”
“圣上您是想要……”
楚公公心中了然,自家圣上乃是想要坐山观虎斗。
青州城临近圣天王朝边关重镇,可以说我之安榻岂容他人酣睡?
突然冒出如此一高深莫测之地,齐王心中感到不安,因为事情已经超出他的掌控范围。
“以神算门之能,即便是我圣朝不出手,也不过是时间早晚。”
齐王心思沉重,隐感觉不妥,继而再次开口,“命十三王子坐镇虎牢边关,探查巡天神将之死!”
“圣上英明!”
楚公公公鸭嗓高亢嘹亮,对齐王的布局推崇备至。
圣天王朝十三王子,不修武功一心只读圣贤书,妄图为先圣继绝学,为生民立命,简直狗屁不通,乃是一不折不扣的废物,为圣天王朝王族抹黑的渣滓。
派出一不得势的废物,既是解决一方麻烦,又是向天机阁楼表明姿态,一箭双雕。
穷蔽的十三王子府坐落在坊市边缘,若非破旧门脸上书十三王子府,任谁也想不到此处竟然是当朝王子府邸!
穿过门庭,没有雕梁画栋,没有曲线回廊,一条砖砌小道直通大厅!
读书声朗朗,传遍整个院落。
“圣旨到!”
“奉天承运……擢升十三王子为虎牢关知事,代天问询边关,并探查巡天神将之死真相。”
“十三殿下,接旨吧!”
一小公公诵读完圣旨,丢弃一般塞进十三王子手中,然后一脸嫌弃离开。
“大胆,一小小内侍,竟敢对当朝十三殿下无礼……”
十三殿下齐问心身旁的护卫兼书童兼下人,破衣烂袖挥动,凤眉横挑,立即恶声问罪。
“廷声,罢了!”
十三殿下不以为意,然后开始收拾书卷,絮絮叨叨道,“廷声,衣食杂物能少带则少带,赶紧帮我将我尚未读完的书籍打包。”
“此去虎牢关,山高路远,我要将其读完!”
“殿下,这七品芝麻小官虎牢关知事,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圣上分明是将您发配边疆啊!”
叶廷声满腹牢骚地说,“您看看现在那个王子王女出行,不是千军随行,凤撵龙船的,这也太欺负人了。”
“廷声,子曰:子不言父过。无论如何,他是我父亲。若不是这股亲情在,我早就知行千万里,品天下藏书去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紫禁城将乱,此行……也可!”
十三殿下制止叶廷声,眉眼中一股惊天厚重气息一闪而逝,然后对着王庭方向深深鞠躬,一举一言发自肺腑。
他母妃乃一介贫贱,与众多兄弟姐妹相比有云泥之别,再加上之前天赋不显,连父王也厌恶,处处受人排挤。
“殿下……”
叶廷声知晓自家殿下满腹经纶,有经天纬地之才,胜那些所谓天骄王子王女何止百倍,可最终欲言又止,不再提及让殿下出世之言。
一主一仆,箱笼囊箧(装书衣物的竹笼),踏出圣天王朝王都紫金王城!
“子曰: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见四方无人,叶廷声气势吞吐,超越千古巨头,才气如潮,碾压当朝状元郎,口诵儒家真言。
瞬间主仆二人如有神助,一步千里,跨长山跃广湖,逍遥自在仙。
“且不安分!”
十三殿下微微摇头,“莽撞生事,不知收敛。古人言,行千里路,读万卷书。”
“哈哈……”
作为十三殿下最亲近之人,叶廷声倒也不惧,反驳道,“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厌伴老儒烹瓠叶,强随举子踏槐花。囊空不办寻春马,眼乱行看择婿车。得意犹堪夸世俗,诏黄新湿字如鸦。”
刹那间,叶廷声才气冲霄汉,汪洋般的才气化两匹骏马,马蹄轻踏尽是槐花香,诗书跃然于十三殿下面前,无风自翻动,有书香迎面。
若是让人知晓,一向被人看不起的废物十三殿下,竟如此潇洒,意气风扬,定大跌眼镜。
“殿下之前心血来潮,此行有大造化,嘿嘿……是不是我也能跟随殿下吃香喝辣。”
叶廷声与十三殿下跨马而行,看着殿下神俊朗逸的侧脸,憧憬道。
世人皆笑殿下废,他笑诗人看不穿,他凭借殿下指缝间流洒的造化,便已半步大儒,实力堪比半步万古巨头。
“参不透!”
十三殿下摇头,但仍然埋头读书,早已不为物喜不已己悲。
“殿下以易经为本命经,早已触及阴阳两仪四象八卦之玄妙,竟还无法参透此行?”
易经云:阴阳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衍万物,最是玄妙无常。
自家殿下,悟得书中玄奥,竟然无法看清。
“那岂不是说,此行造化……”
叶廷声浑身脊骨发凉,心有所感,然后赶紧诵读圣贤书压制心头来潮,让自己平静下来。
主仆二人,走马观花,飒沓如流星,一日何止三万里。
就在他们赶路之际,神算门分舵大长老赫连归溟,伛偻着身子出现在舵主陈归命身前。
“舵主,已经查明伍天召两兄弟身死于天机阁楼之主手中,其手段残忍至极,两人被碾压成面皮镶嵌在青州城城墙。”
赫连归溟脸色铁青禀报道。
“天机阁楼?”
“那是何等实力,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陈归命面不改色,暗中推算天机阁楼,然而冥冥之中却引动天意,天意如刀将一切天数切断。
他查无所获!
一时间心有不甘,再次沟通天机策分策,借助无上帝尊神形窥探天机。
至此,他看到一座小城内,九重楼高冲斗牛,有漫天宝光大道之力在楼阁之内韵动。
“呼……”
看到如此至宝,陈归命脊背发寒,因为他感受到自己的成圣之机。
一瞬间,陈归命眼球炽热猩红,当即决定不惜拼命也要拿下这座天机阁楼!
“舵主您……”
赫连归溟从未见过陈归命如此,还以为他修行又出了岔子。
“我无碍,只是今日全力催动天机策分策,被心魔所趁罢了。”
一心想要独吞重宝,陈归命与白日祖师堂表现判若两人,正色道,“这两兄弟五弊三缺,平日没少狗仗人势,活该有此劫难。”
“我神算门乃正道势力,不可有那仗势欺人的行径!”
见陈归命两面三刀,痛失左膀右臂的赫连归溟心中暗骂,而后冠冕堂皇道:
“话虽如此,可是天机阁楼伙同青州城主驱逐我神算门分坛,此二人是为我神算门讨回公道而亡,当属工伤!”
陈归命对天机阁楼势在必得,此时闭目观心,不再言语。
“这……老狐狸,白日一副神算门之威不容亵渎的狗样子,而今却给老子雷声大雨点小!神算门分殿考评在即,说到底还不是爱惜羽毛。”
赫连归溟已经想到几日后伍天召两兄弟所作丑事被陈归命披露,然后自上而下整风一番,此时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且……”
赫连归溟最终为拖陈归命下水,忍痛吐露造化道,“这天机阁楼有非凡之处,青州城不过弹丸小城,而今城主却随手镇压神王六变高手。”
“这天翻地覆的变化,全因天机阁主赏识。据说此人,还可测算天机,如此一来与我神算门便成不得朋友!”
“竟是如此!”
陈归命心生杀意,但已不能再无动于衷,不然定然会引起赫连归溟这老狐狸的怀疑,装模作样道,“危机要掐灭在苗头之中!”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此行为保万无一失,你我二人便亲自前往。”
“但为神算门声誉,不可走漏丝毫风声!”
“大善!”
赫连归溟见陈归命与自己达成共识,拍手叫好,随后二人就利益分配一事你争我夺半天,才最终有所定论。
看着赫连归溟消失的背影,陈归命杀意沸腾。
这老狗多次掣肘自己,此行必要将其击杀,自己独吞重宝,然后再嫁祸给天机阁主。
三更天,夜黑风高,两道身形悄然离开神算门分舵。
按照约定,二人打枪的不要,悄悄进村。